第11章 最漫长的一天(3)
不多久,一个花白头发的门房将头探了出来,满脸的皱纹让这个门房老头更显得苍老。 天启微微作揖道:“学生朱由校特此拜访恩师韩爌,麻烦您通禀。” 随后门房老头也是微微抱拳说道:“您稍等,我立马去禀告。您请门房内稍等。” 随后天启就带着张之极和王安,骆养性走进了门房,站在门房内,等待韩爌。 不出一碗茶的时间,只见韩爌带着全家老小冲了出来,随后全体跪在了天启帝面前。 朱由校立刻上前扶起了韩爌,然后伸手虚扶了下韩爌家人们说道:“朕微服前来拜访老师,叨扰了。” 韩爌一身长衫浑身都在颤抖着说道:“微臣不知陛下前来,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天启道:“叨扰了,老师我们里屋说话。”随后韩爌引着天启向内屋走去,走过门房后见到青砖灰瓦、低调简朴的庭院。 进入大堂后,天启随即挥退了跟随自己的几人,对着韩爌说道:“朕心中有惑,特意来询问爱卿。爱卿坐。” 随即韩爌就在天启下手坐下说道:“陛下有惑,臣下必竭尽所能为陛下解惑。” 天启天真无暇的眼神注视着韩爌说道:“虞臣,朕看了过去三年的户部南直隶和浙江的税赋,逐年减少,截至今年夏税南直隶欠税接近600万石,折合成税银接近700万两。” 天启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自从隆庆开关后,海量白银流入江南,为何还会拖欠如此之多税银?” 韩爌瞬间石化,这个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但是更加无法直接了当将其中缘由面呈皇帝。 正当韩爌在思绪时刻,天启圆目怒睁,毫不犹豫的说道:“吏治败坏,贪污成风,税政崩塌,士绅逃税,收上来的都是穷苦百姓的口粮。” 听闻此言,韩爌更是内心惊惧。不等韩爌反应,天启站起身来满脸真诚对着韩爌行礼后,真切的说道:“先生是东林党领袖,在江南士林名望甚高。” “朕欲请韩先生前往南直隶,值此秋收之际,切实落实国家税政,整治贪腐,给百姓多留点活命粮,给朝廷把应该征收的税银收入国库。” 韩爌此刻已经浑身在颤抖跪在地上对着天启皇帝说道:“陛下,臣等有罪,上不能报君父隆恩,下不能救黎民于倒悬,臣愿前往南直隶和浙江督导秋收,2年之内必将两省所欠税银追缴回京。” 天启立马扶起了韩爌说道;“先生高义,朱由校再次拜托了。” 随后朱由校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先生,学生还有一事需要请教。先生无需紧张,今天这里只有先生学生没有君臣。” 可是此时的韩爌的后背都湿透了,极力强装镇定的说道:“陛下请问,微臣言无不尽。” 天启道:“最近几年漕运拥堵,导致南直隶,湖广的粮食无法顺利北运,影响了的不光是北直隶京畿之地百姓的民生,更影响到了运河周围的无数百姓的民生。” “最近建奴蠢蠢欲动,明年肯定还有大战。漕运涉及整个大明方方面面,我想先生推荐一个人可以疏通运河,整顿运河运力。” 韩爌思绪后立马说道:“微臣认为工部都水司郎中朱国盛可当此任。” 其实这个人选也是天启内心中的人选,前世历史中的朱国盛也是明末天启年间疏通了整个京杭大运河。 所以天启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朱国盛,听到韩爌推荐这个人,天启也非常开心。 天启对着大堂外说道;”韩爌,现在安排人去叫工部都水司郎中朱国盛前来面圣。朕想今天就在这里,见见这个人。” 随后韩爌退出大唐后,他对着自己的管家韩佳说道:“立马去召都水司郎中朱国盛来这里,快。” 天启就在韩爌家里和他拉起了家常,天启不经意间说道:“学生认为,先生可以入阁担任次辅,授南京户部尚书,授天子剑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官员,督导南直隶和浙江的税收,学生对老师期待颇深。” 天启微微行礼,然后高举茶杯说道:“学生以茶代酒给老师送行,学生在北京等待您载誉归来。” 韩爌跪下高呼道:“微臣感谢陛下隆恩,必不负君恩。” 就在此时韩家管家走进大堂跪下说道:“启禀陛下,都水司郎中朱国盛在堂外等待觐见。” 随后天启轻轻点头,韩爌说道;“请他进来。” 一个三十出头身着灰色长衫的青年就步入大堂内后,立刻行礼道:“微臣朱国盛参见陛下。” 天启立马和颜悦色说道:“爱卿免礼,今天朕微服出来正好与韩爱卿聊到了漕运,召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对目前漕运堵塞有何见解?” 朱国盛思绪几秒后随即开口道:“陛下,漕运艰难,其中有两处地段最为重要,第一处淮安府路马湖(今江苏骆马湖)水系险情尤甚,航运受阻需要立马疏浚。” 朱国盛又略作思绪后说道:“其二,黄、淮诸水多堵塞,需要广开河道用以疏浚,如果可以完成将会大大缓解整个漕运的运力,并且能为黄、淮两岸民众减少黄淮泛滥之困。” 天启立马起身搀扶起朱国盛说道:“爱卿以为,如果按照你的设想进行疏浚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完成?” 朱国盛微微一怔说道:“陛下,如果臣亲自前往,2年内必可完工。”天启站在朱国盛身边仔细地端量这个年轻人,天启右手重重的拍了拍朱国盛肩膀。 天启皇帝用期许的目光看着朱国盛随后说道:“朕今日就授你工部侍郎衔,命你为钦差,全权负责运河和黄淮河系的疏浚工程,两年后朕期待你凯旋而归。你可立即草拟整个疏浚方案,随后递交给内阁和朕来审阅,朕将全力以赴支持你。” 天启返身端起茶杯对着朱国盛说道:“今日朕以茶代酒为朱爱卿饯行,两年之后功成之日,朕亲自在乾清宫与爱卿把酒相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