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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离开广宁还不到半天,月儿就蔫儿了,她无精打采的坐在院子里,什么事儿都不想做。 云儿则依旧不紧不慢的做着家务活儿,她先把衣服洗了,再打扫了一遍房间,然后才来到妹妹身边坐下,微笑道:“中午想吃什么?” 月儿撇了撇道:“我不饿。” “怎么啦,在想公子吗?” “嗯,姐姐不想吗?” “公子不是说了吗,他忙完了就回来,叫我们不要担心。”云儿握住妹妹的手轻轻揉捏了几下,接着淡淡道:“我也想公子,希望他能早点儿回来。” 月儿缓缓抬起头,见姐姐出神的看着地面,忍不住失笑道:“我还以为姐姐不想呢。” 云儿朝妹妹翻了个白眼,旋即又弯起了嘴角,她正暗自回味着昨晚主人在被窝儿里对她使的坏。 那只温暖的大手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身体,从耳垂到颈窝,再滑到后背,又抚过腰肢…… 她记不清自己是否发出了声响,但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妹妹的喘息,只不过当时她的感官正在逐渐沦丧,直至意识变成一片空白。 她知道主人对自己做了什么,按理说该感到羞耻,可事实上那种美妙的滋味早已淹没了她的所有情绪,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甚至在盼望着下一次的亲密接触快些到来。 月儿之所以无精打采,也是缘于那种难以启齿的期待。 她在恍恍惚惚中同样不能分清,到底是姐姐还是自己在嘤咛,所以也不好意思去细究,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昨晚她进了被窝儿后就开始撒娇,想说服主人带上她们姐妹俩同行,但没有得逞,反而还遭到了惩罚。 可这种惩罚对她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之事,巴不得多来几次,又怎能轻易打消她的念头,于是早上她刚一睡醒便接着撒娇。 问题是葛家堡所处的位置太危险了,周宁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敢带上两个小丫头。他只能在走之前好好安抚了一番月儿,还说了几句悄悄话,才在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狠心离去…… 正午时分,众人在翻过一个缓坡后终于看到了葛家堡。 这是一座近似于正方形的中型堡垒,建在一块高地上,它的边长约有百丈,城墙的高度在三到四米之间。 堡垒的北面有一条小河,河宽不足十米,东面和南面开垦了一些土地,但地里的庄稼长得稀稀落落,看样子不可能有多少收成。 远远望去一眼就能看到耸立在堡内的哨塔,哨塔上站着几名士兵,士兵正在挥动旗语,似乎也看到了来人。 赵率教随即喝出一声“驾”,众人也跟着一起策马提速,朝堡垒的大门奔去。 嘎嘎嘎……厚重的铁皮木门缓缓打开,周宁牵着墨云走了进去,再穿过一个很小的翁城,这才来到堡垒内部, 内部的构造极其简单,左边有几排营房,右边是一块空地,空地的一角搭了个不大的马棚,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建筑了。 几名亲兵跑来将马牵去喂些草料,赵率教则例行公事般拱了拱手,道:“周录事,本将有军务在身,暂且告辞,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张游击,他会帮你安排的。” “好的。” 赵率教刚一走远,张明先立刻凑了过来,笑呵呵道:“周大人请稍候片刻,末将先去给你们三位安排一下营房,等吃过了午饭我再带你们去勘察地形,如何?” “那就有劳张将军啦。” “嘿嘿,大人不用跟我客气,我曾在这里驻扎了半年,方圆百里都熟得很,有啥事问我就行。” 张明先走了,周宁转身面向两位随从,道:“这附近会有建奴的游骑吗?” 刘铁瘪嘴点了点头。 张贤沉声道:“建奴的游骑一般不会靠近,他们都是离得很远跟在后面,除非看到我们有人落单,他们才会追上来放几箭。” “他们射得准吗?”周宁不无忧虑的多问了一句。 “大人请放心,建奴只要敢靠近,我必将他们先射落马下。”张贤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挎在腰间的箭筒,语气非常笃定。 刘铁接过话头道:“建奴只是能在马背上开弓,有准头的没几个,要真遇到了骑兵小队,大人骑马跑便是,我们负责殿后。” 周宁想了想,顿时觉得又多了几分安全感。 如今他的骑术已有了长足进步,就算策马狂奔一两个小时也没问题,而且墨云的速度快、耐力好,要甩开普通战马的追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女真游骑肯定追不上他。 再加上有两个保镖殿后,还有啥好怕的。 不一会儿,张明先领着周宁三人去看了营房。 营房的条件也还行,床板上铺了稻草和被单,至少晚上不会觉得冷,虽然睡的是通铺,好歹他们三人独占一间,不用跟外人挤。 可军营里的伙食实在有点糟糕,要么啃醋蒸饼、要么塞饭团子,再搭配一碗寡淡的菜叶汤,连点荤腥都看不到。 好在周宁让刘铁背了几斤熏肉干,把肉干撕成小块泡在汤里也能吃出点滋味,连张明先看了都眼馋。 当然这只是午饭的标准,晚饭能吃得好一点,因为将领和亲兵会开小灶,自然也有周宁三人的份。 吃完饭就该干活儿了,由于葛家堡的马匹很少,张明先只带了一名随从作为护卫,五人按照此前规划好的路线,朝着第一处坐标进发。 与此同时,一位夜不收从另一个大门进入葛家堡,他带回来一条极有价值的情报:女真人正在集结部队,可能向西平堡发起进攻。 西平堡位于葛家堡右后方三十里左右,是广宁侧翼的重要门户,如果西平堡沦陷,那葛家堡以及林台和白石坡等军营就不得不放弃了。 赵率教立刻命两名亲兵出堡传信,一个赶往西平堡,一个直奔广宁求援。 辽阳之战时,由于女真人靠细作轻松拿下了主城,他只能带着部属撤退,实属无奈之举;但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想和女真人掰一掰手腕的,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样窝囊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