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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杆兵驻扎在内城,不用担心遭到女真游骑的骚扰,因而军官就有比较多的自由活动时间,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只要在二更前返回军营即可。 黄贞等人在一更前来到周宁的住处,痛痛快快的大吃大喝了一顿,还扯了些闲话,既解了馋又放松了一下心情,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直到临近二更才告辞离去。 对于身处前线的军人而言,这样的轻松时光可遇而不可求,因此才显得弥足珍贵,连马祥麟的心情都受到了感染,到了后来干脆直接和周宁以兄弟相称。 要知道他可是世袭土司的继承人,拥有自己的地盘和军队,手里的实权比什么魏国公、英国公之类被圈养起来的贵戚大多了,真正的一方诸侯。 就算对方能指使内廷派出的监军做事,但他的地位就摆在那里,根本不需要自降身段来称兄道弟,之所以如此,只能说明他是真把周宁视作值得交往的朋友。 黄贞就更开心了,她的官职不高,区区一个安抚使而已(从五品武官),加之又是女儿身,在政治上几乎没有进步的空间,属于体制内的边缘人,可利用的价值极低,但周宁待她仍旧至诚至真,怎能不让她感动。 马兰没啥好说的,她家祖祖辈辈都是石柱土司的奴仆,因为她的弓弩技艺娴熟,所以代替多病的哥哥出征。她不仅觉得周宁是个爽快人,包括其随从也全都是好人,特别是刘铁经常分给她酒喝,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老兵油子其实很委屈,他眼睁睁看着马兰把酒坛倒得一滴也不剩,心里着实疼得要命,却又无能为力。胡嘉栋送的酒也喝光了,再要喝酒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刘铁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对未来几乎没有期望,只是在得过且过的混日子,他想给妻子报仇,却又不看好己方军队,于是越来越痛苦。 并非他贪杯好酒,他想要的是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只因天黑之后实在很难熬,能稀里糊涂的睡到天亮都是一种奢求。 酒局散了,他利索的收拾干净锅碗瓢盆,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回房间,他得趁着酒劲赶紧睡觉,以免又想起那张青涩的丑脸。 周宁这会儿正懒洋洋的泡在木桶里,享受着惬意的宁静。今晚他喝得很少,把酒留给了想喝的人,以便清醒的斟酌一番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近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孙得功的一举一动,尚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想来这个叛徒还没和李永芳搭上线。 现在就动手除去后患吗? 肯定不行呀,人家还没通敌呢,你拿不出任何证据就擅杀正四品武将,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里远离京师,王化贞可以先斩后奏,皇帝都无话可说,更别说客印月和魏忠贤了。 绝不能轻举妄动,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况且即便除掉了孙得功,也不足以打消努尔哈赤的野心,必须让女真人吃一个大亏,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才行。 明军野战不是女真骑兵的对手,换谁来当统帅都一样,这一点已经被反复证明过多次。 真实的战斗不会像土狗爽文里写的那样,一个将领站出来吼两声,就能把所有士兵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拉满,然后像收割稻草般收割敌人的首级。 敌人不傻,自己人也不蠢,你才给几个子儿呀,就想让士兵不要命的冲杀,凭什么? 兄台,你念完小学了吗? 看来只能设陷阱、出阴招。 努尔哈赤最喜欢招降纳叛,再通过里应外合的手段偷袭城池,从开原、铁岭战役,到沈阳、辽阳战役莫不如此。 诚然一招鲜吃遍天,却也容易形成路径依赖,要让野猪皮上当,就得利用他最熟悉的套路。 周宁确信与其提前除掉孙得功,不如怂恿其叛变,只要饵料下得好,不怕鱼儿不上钩。 杀掉一个叛徒解决不了问题,努尔哈赤还会找别的叛徒合作,那就先锁定目标,再来见招拆招,把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木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周宁正准备拿棉布擦拭身体,突然脑子里有一道灵光闪过,他便又坐了回去,旋即抬高声调道:“云儿,进来一下。” “是,公子。” 房门被缓缓推开,云儿羞羞答答的迈步而入,她知道主人在沐浴,因而很难不联想到一些羞耻的画面。 “过来,帮我擦擦背,我够不着。” “嗯……”云儿轻轻应了一声,脸也随之埋到了胸口。 她迈着小碎步往前挪动,每走一步都要暗自鼓劲,她已然习惯了被主人搂搂抱抱,但还没准备好直视男人的身体,此时此刻她的心跳都乱得失去了节拍。 周宁也不是第一次沐浴了,从来都是他自己动手,以前是觉得姐妹俩还小,调教不宜操之过急,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 不过眼下需要云儿和他打配合,就不得不拔苗助长了,他必须先拴死女孩的心,后面才敢放开手脚下套。 哗…..周宁从水里站了起来,全身上下袒露无遗,他拿起棉布递到云儿面前,微笑道:“不用难为情,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我们之间做什么都合乎礼法。” “嗯。” 云儿闷哼一声抬起了头,咽了咽口水才接过棉布,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呆呆的楞在原地。 她明白自己身为丫鬟理应为主人沐浴更衣,可心里有种无法描述的感觉老是飘忽不定,就像站在岔路口前拿不定主意。 这种时候岂能让女孩拿主意,如果她还有一尺的余地,你就得上前一丈,逼得她退无可退。 周宁抬脚便跨出木桶,握住娇嫩的柔荑为自己擦拭身体,一下…两下…三下…从胸膛到小腹,从小腹到大腿……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直到他将女孩的身体整个揽入怀中。 云儿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吻住了双唇,身子顿时变得瘫软无力,除了迁就主人,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