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女儿身,才学却名扬天下,素有大庆第一才女之称。 两年前,她突然传出,要在大庆两京一十二省,每一个州府都举办一场玲珑诗会。 这不,一个月前,轮到了林州,举办地就在平阳城。 虽然李卓对此不感兴趣,但其他人可不是如此,凭借风玲珑的名气,以及玲珑诗会的受关注度,每次举办都会吸引大量青年才俊云集。 毕竟,在如今的大庆,对诗词的推崇可谓到了巅峰,若是谁能拔得头筹,定然可名扬天下。 如此一来,不管是今后考科举,还是任何方面,都是极有好处的。 一念及此,他回头看向李福。 “可说叫我回去何事了?” 对于自己这位大哥,李卓没有任何感情。 “没有,就说让您尽快回去。” 李卓放下酒杯,不满的吐槽一句。 “真是麻烦,他自去参加玲珑诗会就是了,要我这纨绔子弟回去作甚?” 说归说,该回还是要回的。 便起身对庞振拱了拱手。 “老庞,你也听到了,我得先回去一趟,明日若是有时间再来。” 说完就和李福离开了此地。 而李卓不知,他这边一走,庞振也迅速放下碗筷,走入房中拿起笔墨开始书写。 “景润亲启: 上回和你提到的土地兼并一事,老夫已寻得良策,曰“摊丁入亩”,内容如下……亦是来自李卓,此人之才,冠绝日月!” 书写完后,迅速将之装起,换来老仆庞德。 “速将此信送去上京。” 庞德接过信封,一句没有多问,马上离开。 庞振来到门口,负手看着外面,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笑容。 “未曾想到,在此山野之间,竟是能遇如此大才,真乃一大幸事也……” “啊切……” 坐在车轿里的李卓揉了揉鼻子。 “阿福,不用这么快,安全第一。”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张府门前,李卓抬头看了眼后,大步走了进去。 此刻的张家无比热闹,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原因无他,李正回来了。 虽然对张家而言只是外戚,但他毕竟是当朝三品,户部侍郎之子。 张家一商贾之家,能有今日之辉煌,和张氏为李通正妻不无关系,这也是张贤平生最为骄傲之事。 当年李通尚是一穷书生时,是他慧眼如炬,料定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将爱女嫁于他。 李通果然不负所望,高中进士,此后又在他的财力相助下,成为了当今朝廷大员。 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外孙,张贤抚须而笑。 “正儿,以你之才,此番玲珑诗会必可一举夺魁,此后青云直上不在话下。” 李正面冠如玉,十分俊朗,闻言谦虚一笑。 “外公,此番玲珑诗会才子云集,正儿可不敢如此说的,对了,那李卓何时回来?” 听到这名字,张贤笑容收了一些。 “这小子已经彻底废了,老夫刚差人去寻了,在小龙山钓鱼,应当快了吧,你为何偏要他去玲珑诗会?” 闻言,其他人也都面露不解,在他们眼中李卓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李正无奈一笑。 “说起此事也是有趣,近日上京出现一个唤作“鱼小郎君”的神秘人物,他作出的《春望》和《登高》,引起上京震动! 有传闻说,此人是平阳县人,娘亲竟然告诉我,有可能是李卓。” “哈哈,李卓?姑妈真会说笑,此子虽说曾有天才之称,但而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罢了,实在可笑至极!” 此言一出,大堂内哄堂大笑,尤其是张文,平素他可没少拿李卓开玩笑。 “娘亲之令不可违,外公,故此正儿才要让他去参加,以解娘亲之忧。” “原是如此,淑儿自幼做事便谨慎,如此就让李卓去吧,不过你说的《春望》和《登高》能否诵来听听,竟是能在上京引起波澜。” 李正点头,旋即有些激动的开始诵读。 “《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诵完之后,大堂内立刻响起一片惊叹和叫好之声。 正在此时,李卓刚好走入内院,见大堂内如此吵闹有些奇怪,什么事这么开心? 刚到门口,所有目光立刻汇集而来,虽然他们心底都认为,才华横溢的鱼小郎君不可能是李卓。 但李正的话,还是让他们对李卓产生一些好奇。 见此一幕,李卓神色不变,先是拱手对张贤他们行了一礼。 古人重视这些,何况李卓如今是寄人篱下,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李正盯着李卓看了片刻,旋即眉头缓缓皱起,用一副教训的口吻言道。 “李卓,怎么说你也是我李家之人,我听外公说你整日不是钓鱼,就是去那些勾栏之所,怎可如此顽劣? 如此让爹还有我李家颜面何存?” 对于李正这种态度,李卓心里毫无波动,自己这大哥本来就喜欢装哔。 尤其是考上进士后,更是习惯用鼻孔看人,将高高在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卓朝他一拱手,脸色认真。 “大哥教训的是,我一直将大哥视为榜样,时时刻刻想着向您学习,可惜弟弟我资质愚钝,实在是学不进去。 一读书就忍不住发困,李府将来有大哥光耀门楣足够了。 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在爹和大哥的福泽下,随心所欲的生活,所以大哥,您一定要努力当大官啊!” 李卓这番话,引起了堂中之人阵阵发笑。 “正儿,不是每个人都是读书那块料,卓儿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张贤说话时,看着李卓的目光充满欣慰。 暗叹真是不枉给你那么多金银享受,终于把你彻底养废了。 李正虽然对李卓的话很受用,但身为李家长子,还是得端着。 “就会说些歪理,李卓,你太让为兄失望了。” “大哥教训的是,我今后一定会克制自己,少去勾栏之所。” 李正摆了摆手。 “五日后,安阳郡主要在平阳城举办玲珑诗会,你可知晓?” 李卓轻轻点头,挠了挠后脑,露出一副激动的神色。 “听人说过,大哥此行就是来参加的吧,以大哥的才学,必可一鸣惊人,独占鳌头!” “嗯?古人云:君子之心,始于足下,务以谦逊为美,尔切记之,为兄虽却有几分才学,又怎敢夸此海口。” 看着嘴角明明要压不住,却还假装一本正经的李正。 李卓对人的脸皮有多厚有了清晰的认识,若是可以,他真想来一句。 “你搁这装尼玛呢,明明心里爽的一笔,还什么古人云的,我去你#%#¥@” 当然,如同他这样的君子,怎可口吐这些污秽之言,想想即可。 李卓用一副受教的姿态点了点头。 “大哥的话我定当谨记。” “此番玲珑诗会,你也随我一起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