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另立新帝
秦静雪端坐于雕龙宝座之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跪伏的两人。 秦振元,面容悲戚,好似一下苍老了十多岁。 秦沐,头顶白布,泪痕斑驳,眼中满是委屈与恐惧。 “都起来吧,不必如此拘礼。” 秦静雪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殿内凝固的空气:“告诉哀家,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沐闻言,身躯微微颤抖,仿佛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哽咽着开口:“太后娘娘,昨晚宫中举办小宴,本是欢聚之时,却不料陛下饮酒过量,神志不清,竟欲对臣妾行不轨之事。” “恰逢家兄秦虎偶然经过,见状挺身而出,为臣妾讨回公道,言辞恳切,句句属实。然而,陛下却……却在一怒之下,拔刀相向,家兄他……他就这样无辜丧命。” 说到此处,秦沐已是泣不成声。 秦静雪的面色也随之变得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那是坐在朱渊右侧的苏向晚。 “都给本宫住嘴!” 苏向晚怒喝出声,她的目光扫视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洞穿一般。 “昨夜分明是秦虎手持利刃,无诏夜闯陛下寝宫,罪同谋反,论罪当诛!” 皇后的话语如同惊雷,瞬间在大殿内炸响。 满朝文武闻言,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惊涛骇浪。 他们没想到,皇后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为朱渊辩护,更没想到她会将秦虎的死定性为谋反。 这让一些想要站队的低阶官员再次犹豫了。 秦静雪的目光也不自觉地撇了眼苏向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宰相秦振元,这位一向以沉稳著称的老臣,此刻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挺身而出,为自己的儿子秦虎辩护。 “我儿文武双全,前程远大,而且是皇亲国戚,岂会谋反!” 秦振元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愤,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皇后苏向晚,仿佛是在质问她为何要如此诬陷自己的儿子。 满朝文武闻言,皆是知道这场皇权之争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地步。 而秦振元的这番话,更是将皇后苏向晚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威严而深沉的声音响起:“皇帝,丞相之子,可是你所杀?” 秦静雪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直视着朱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错。” 朱渊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大殿内的沉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与不解。 秦静雪没想到他居然敢这般轻描淡写地回答。 一旁的苏向晚,更是被朱渊的回答惊得目瞪口呆。 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朱渊,仿佛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在她的印象中,朱渊一直是一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从未有过如此决绝和果断的一面。 “你疯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怎能承认。”苏向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然而,朱渊却对她的劝告置若罔闻。 掌印太监此刻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态度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太后,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残暴不仁,实在是德不配位,不如直接废帝。” 宰相听闻此话,连忙附和道:“求太后为臣做主!” “太后,此事罪在秦虎,其擅闯寝宫,意图不明,陛下这是为了自保才会误杀,绝非故意。”苏向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听到苏向晚的话后,秦沐当即指着她大声反驳:“你胡说,昨夜我跟兄长明明已经退让准备离开,是陛下开口阻拦。还当着我的面,砍杀兄长,若不是我跑得快,怕是已经死在陛下刀下。” 朱渊听到秦沐的话,缓缓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苏向晚见状,凤眼圆瞪,愤怒地反驳道:“一派胡言!” 秦沐却是突然跪地道:“太后,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朱渊偏过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苏向晚,说道:“皇后,你看吧,昨天晚上就该把这些人都斩杀,不然,哪来今日的纷扰。” 秦静雪听到朱渊的话后,怒斥道:“皇帝,哀家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朱渊的声音冷冽如冰,他甚至连看都没看秦静雪一眼,只是轻蔑地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就不说他擅闯朕的寝宫本就该死,朕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想杀一个奴才,还要什么解释吗?我需要解释吗?” 朱渊的突然回头,直视秦静雪:“太后岂不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吗。” 秦静雪同样直视着朱渊,没有丝毫的退让。 “皇帝好大的气魄。” 苏向晚见状,连忙从中说和:“陛下定是昨夜醉酒未醒,这才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然而,朱渊却并未理会苏向晚的求和,他的眼神依然紧盯着秦静雪。 掌印太监斜瞥了一眼苏向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道:“皇后娘娘,这里可是朝堂,陛下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你一句胡说八道就想搪塞过去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向了苏向晚的心脏。 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一直立于大殿的齐王见状,也是连忙站了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担忧,道:“母后,皇兄不但不思悔改,如今更是狂妄至极,此等行径岂能为君。” 此时,秦振元也站了出来。 “老臣代朝廷百官,代天下文人,请太后另立贤明之君。” 朱渊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与不安。 他只是静静地扫视着朝堂之上的百官,仿佛要将他们的表情全部记在脑海之中。 “皇帝,你需要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哀家只好应天下百官之求,另立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