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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拯救刘伯温(6k,二合一)

   就在这时,管家走进来通禀道:“老爷,公子,杨帆杨大人在府外求见。”   闻言,刘琏当即忧心忡忡道:“父亲,您今日去见了陛下,杨帆就来了,这来者不善呀?”经过胡惟庸来探病那一遭,刘琏被搞得草木皆兵,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刘伯温沉吟片刻,道:“杨帆不日将随魏国公往北平,他来大概也是为了北平的事情,请他进来吧。”   被朱元璋拒绝后,刘伯温心灰意冷,料想这辈子是回不去青田老家了,别说杨帆客客气气来求见,就算杨帆重掌锦衣卫,提着刀来叫门,刘伯温也不惧。   刘琏亲自去府门口迎接杨帆,见杨帆孤身一人前来,他才心中稍安。   二人入了府,杨帆说道:“青田公一直身子不好,我作为后生晚辈,一直想要来探望,今日终于得闲来府上,刘公子,青田公的身体可好些了?”   刘琏挤出一丝笑容,道:“前几日,陛下派胡相领着御医来给吾父诊病,服了药……”他只说服药却没有说效果,但见他这副样子,杨帆心里就更加确定,他的猜测是真的。   杨帆听说了胡惟庸领着御医前往诚意伯府后,就一直派人盯着诚意伯府。   果然,过了几日,刘伯温拖着病体前往皇宫,出来的时候,刘伯温魂不守舍的。   由此,杨帆有七成把握确定,胡惟庸那老小子肯定从中使坏,给刘伯温的药有问题,后世的记载与传言,是真的!   两人一路到了后院,当杨帆见到了刘伯温时,顿时吓了一跳,上一次与刘伯温见面,大概在三年前,那时候杨帆还未去泉州府。   彼时的刘伯温虽然清瘦,却眼神睿智有光,整个人非常的精神、儒雅,现在的刘伯温瘦了许多,脸色蜡黄,眼神里也缺少了生气,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杨帆当即上前行礼,道:“杨帆拜见诚意伯,三年不见,诚意伯可是消瘦了不少啊。”   刘伯温微微一笑,强打精神说道:“老夫老了,倒是杨大人更胜往昔,风采卓然。”   随即两人双双落座,刘琏去准备茶水。   沉默了片刻,刘伯温率先打破了平静,道:“杨大人今日来我府上,是有什么公事么?”   刘伯温与杨帆没有什么交情,当然也没有什么冲突。   杨帆进入亲军都尉府,大闹应天的时候,刘伯温一直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什么事都不管。   杨帆闻言笑道:“既是为了公事,也是为了私事。”   刘伯温闻言微微一怔,道:“公事何为?私事又何为?”   杨帆道:“青田公应当知道,吾要随着魏国公前往北平,这北平是我大明北方重地,各种利益纠葛繁杂,魏国公要我协助他整顿军务,事情千头万绪,急需人手。”   刘伯温微微眯起眼睛,道:“北直隶地域广阔,顺天府又是重中之重,不过吾儿刘琏才能平庸,恐怕无法出仕,帮到杨大人,这一趟怕是要杨大人白跑一趟了。”   刘伯温晚年一直想要从朝堂的漩涡之中逃脱出来,而今怎么肯将儿子送到杨帆这个惹祸精身边?   杨帆仰面而笑,正巧刘琏端着茶水进来,杨帆当即说道:“刘琏公子虽有才华,却不是吾想要征辟的人,我想要请青田公出山,与我一起去北平,施展拳脚,您可愿意?”   刘伯温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旋即放声大笑道:“我?杨大人,你这玩笑开得未免也太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他话还未说完,就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刘琏忙为他顺气。   缓了好一会儿,刘伯温才停止咳嗽,脸色涨红,道:“杨大人,老夫老矣,这副身子骨还能活几年?别说老夫而今离不开京城,就算离开京城去了北平,怕是连今年冬天都过不去啊。”   说着,刘伯温更是面露悲凉之色,喃喃道:“老夫注定要死在这应天城里,哎!”   此时,杨帆何尝不心生感慨?一代名臣刘伯温,晚年竟然这般凄凉无助,他定了定神,对刘伯温说道:“在下来找青田公出马,不止是我个人的意思,还是道衍师傅的意思。”   道衍?   刘伯温听到道衍的名字,有些懊恼地说道:“道衍还记得我刘伯温?从泉州府回来这么久,却一直躲着不露面,他还记得我这老友?”   刘伯温这辈子的朋友没几个,能说说真心话的人更没几个,道衍算一个。   杨帆微微一笑,说道:“道衍师傅当然记得青田公了,道他也是为了避嫌才一直没有来见青田公,毕竟,燕王封王最多一两年就要就藩,他身为燕王的幕僚,不好与青田公私下见面。”   刘伯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就听杨帆继续说道:“青田公,道衍师傅说您继续待在应天,早晚要困死在这里,唯有离开应天才有一线生机,吾来请青田公出山,一则为了公事,希望青田公能助我在北平整顿军务,二则也是因道衍师傅与我本人对青田公之敬意才来的。”   刘伯温摇了摇头,自嘲道:“杨大人敬我刘伯温什么?你看我而今的模样,有什么好的?”   杨帆却神色一正,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岂能以富贵荣华论英雄?如青田公这般铁骨铮铮,两袖清风之官员,才是我大明的脊梁,当年青田公在陛下起兵之初,奏请军卫法,执掌都察院后秉公执法,铁面无私,乃是我杨帆之楷模!”   别人说这话可能显得假,可杨帆说出来,那是底气十足。   论铁面无私,秉公执法,杨帆连郑国公常茂都不放过,还有谁比他硬?   刘伯温看着杨帆,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张了张嘴,眼里又有了光。   “陛下不会让老夫离开的,胡惟庸也不会……”   见刘伯温这般,杨帆轻声问道:“青田公这些天一直在用何御医给你抓的药,那药想必不寻常吧?”   刘伯温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杨帆,他的反应彻底坐实了杨帆的猜测。   “青田公啊,别人的刀都架在了脖子上,切不可坐以待毙,你只说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北平,只要你愿意,我杨帆自然有办法,可以带你离开应天!”   刘伯温心动了,世上就没有人不想活着,哪怕刘伯温已经心灰意冷。   当杨帆给了他希望的时候,刘伯温差点就一口答应下来。   “诚意伯!”   突兀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隔着老远,刘伯温等人就听到了何御医的喊声。   “汤药煎好了,请诚意伯快快喝药吧。”刘琏的脸色顿时一变,他走到门口,见满脸笑容的何御医走来。   这些日子,何御医每天都要来诚意伯府上,亲自为刘伯温煎药,看着刘伯温将药都喝下去。   刘琏强忍心中的厌恶,道:“何御医,不是说了么,熬药送药的事情不用你亲自做了,府中的仆从会做的。”   何御医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道:“刘公子,老朽奉陛下旨意来照顾诚意伯,再说了,胡丞也叮嘱我,必须亲自看着诚意伯将药喝下,老朽可不敢偷懒啊,哈哈哈。”   随即,何御医绕过刘琏,走进了屋子里,见到杨帆后,他微微一怔,道:“诚意伯有客人在啊?老朽叨扰了,来诚意伯,喝药吧。”   瞧着何御医那张老脸上的笑容,杨帆忽然想起了《水浒传》里潘金莲给武大郎喂药的场面,那一声“大郎,喝药了”,真叫人毛骨悚然!   刘伯温冷着脸,说了一句,道:“放在那吧,等凉了老夫自己喝。”   “哎!诚意伯有所不知,这药就得趁热喝才好,你喝了药,陛下和丞相大人才能安心,不然万一诚意伯有个什么问题,您说谁来担待不是?”   何御医端着药碗送到了刘伯温面前,升腾的水汽让何御医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刘伯温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然后伸手去接过那药碗。   就在刘伯温指尖碰到药碗的那一刻,一只手忽然将药碗给夺了过去。   “啧啧啧,这药味够难闻的,何老头,你这里面放的都是什么鬼药材?”杨帆嗅了嗅,嫌弃地说道。   何御医愣住了,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抢夺我这汤药?还有,你叫我什么?”他虽然只是一小小的御医,但到了外面,谁不是对他礼遇有加?   杨帆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杨帆,过些日子就要往北平去,陛下任我为顺天府同知,你刚才没听清是吧?那我就再叫一声,何老头儿!”   闻言,何御医脸色涨红,骂道:“杨帆,你这狂徒,怎么如此狂悖,这药是陛下让老朽给诚意伯送来的,你敢抗旨不成?你不怕丞相大人治你的罪?”   杨帆闻言大笑,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应天城有我杨帆不敢做的事情么?我不止要抢你的药,我还要让你自己喝!”说着,杨帆一把薅住了何御医的脖领子,把汤药往何御医的嘴里面猛灌。   何御医那身子骨哪经得起杨帆折腾?毫无反抗之力地将汤药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的他欲哭无泪,坐在地上干呕,道:“杨帆!你怎敢如此,老朽要去告诉丞相大人,要去陛下那里告你!”   杨帆冷笑一声,弯腰捏住了何御医的脖子,眼神好似一头野兽似的道:“姓何的,我给你几分面子才没有拆穿你,你自己开的药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明白!惹恼了,老子寻来天下名医,咱们去陛下面前好好论论理!”   闻言,何御医吓得一哆嗦,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何御医亏心事做多了,哪敢跟杨帆硬杠?   “还不滚!”杨帆一声怒斥,何御医好似兔子一样,灰溜溜地跑了。   何御医落荒而逃,使得刘琏对杨帆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向杨帆行了一礼,然后亲自去收拾碎掉的汤碗等物。   杨帆则看向刘伯温,道:“青田公,刚才那个问题,您还没有给我答复呢。”   刘伯温深吸一口气,道:“老夫,愿意与你同去北平,可是陛下会放老夫离开么?就算是去了北平,老夫也终究回不去家乡。”   人老了,就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刘伯温还是想要归乡。   杨帆听到刘伯温的回答,心中一喜,知道,刘伯温的命运终于是有转机了,他胸有成竹地说道:“青田公聪明一世,怎么就不明白,这从半隐到全隐的过渡呢?”   哦?   刘伯温心中一动,问道:“怎么讲?”   杨帆笑呵呵地说道:“我认识一位先生,名叫邬思道,这位邬先生算无遗策,也曾辅佐过大人物上位,后来功成身退,他面对大人物不肯放过他的时候,就用了半隐之策。”   说起谎话来,杨帆脸不红气不喘,侃侃而谈道:“首先,邬先生到了那大人物的亲信手下办事,这样保证大人物随时都能找到他,这二人的距离就远了,算是半隐退。”   刘伯温若有所思,却听杨帆继续说道:“半隐之后,邬先生又找了一个时机,到大人物亲信的亲信那去当差,这距离大人物就更远了,有了前面的铺垫与缓冲,邬先生就完成了从半隐到全隐归乡。”   刘伯温听完杨帆的解释,颇有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他由衷地感慨道:“妙哉,妙哉,那位邬先生现在在何处?老夫真想见他一面。”   你再等个几百年吧……   杨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道:“诚意伯,去北平,您就是到了魏国公手下,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更得陛下信任呢?”   刘伯温微微颔首,算是恢复了不少生气,不过他旋即担忧道:“陛下,真能放老朽离开?”   杨帆笃定地说道:“能!别人或许劝不动陛下,但是在下请的那位,肯定能,我们今晚就等着宫中传旨就好。”   皇宫,武英殿。   夜深了,朱元璋还在武英殿批阅奏疏,殿内,云奇与一干内官、宫女都露出了疲态,而洪武皇帝朱元璋却依旧在奋笔疾书,光是看着他面前厚厚的一沓奏折,都为他感到累得慌。   就在这时候,武英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经过通禀,就敢直接进入武英殿的,皇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就没有别人了。   云奇等内官宫女赶快行礼,齐声道:“见过皇后娘娘!”   马皇后挥挥手,让众人起身,笑眯眯地说道:“陛下,歇一歇吧,我亲自下厨给陛下做了些吃食。”   朱元璋有些惊讶,怎么今天这个时辰,马皇后就来了?   俩人老夫老妻多年,对彼此太熟悉了,马皇后是会经常为他下厨做夜宵,不过一般都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来。   朱元璋也没多想,与马皇后到了偏殿,待宫女们摆放好吃食后,朱元璋说道。   “妹子,你来得正好,咱批阅奏疏小半天,肚子里是真饿了,还是媳妇贴心。”   与马皇后在一起,朱元璋是最放松自然的状态。   马皇后为他盛了一碗汤,道:“你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也不知道爱惜身体,难道忘了前些日子吴祯的消息?”   靖海侯吴祯被剥夺了爵位后归乡,这才几年时间,便郁郁而终去世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是啊,咱也该休息一下了,可是那么多事情都等着,咱实在脱不开身,不提了,不提了,吃饭。”   朱元璋大快朵颐,吃得香甜,马皇后一边给他夹菜,一边与朱元璋说起了徐达去北平的事情。   只听马皇后轻声道:“天德要去北平整备北方的军务,事情千头万绪,你就给他派了一个杨帆过去,杨帆那孩子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闻言,朱元璋笑道:“天德的能力你还信不过?有他在放心吧,至于杨帆,那小子本事大着呢。”   马皇后嗔怪地说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不怕给他们累出个好歹来?还是应该多派些人手过去。”   朱元璋放下手里的半个面饼,看向马皇后,道:“咱看明白了,你今天来是给杨帆那小子讨帮手来了是不是?咱就奇怪你怎么今天多做了俩菜,合着是哄咱开心来了?”   马皇后将面饼塞进朱元璋手里,白了他一眼:“你这是啥话?媳妇疼夫君还被你说得别有用心?不过,杨帆那孩子确实求到了我这儿。”   朱元璋乐了,嘀咕道:“那头倔驴还能求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马皇后不搭理朱元璋的吐槽,继续说道:“你让他当顺天府同知,上面的知府由天德兼任,天德又忙于军务,那整个顺天府的担子,不就压在了他身上?他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就想要个得力的帮手?”   朱元璋被马皇后说动了,他喝了一口汤,道:“那小子想要谁去帮他?”   “刘伯温。”   “谁?!”朱元璋的听到马皇后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杨帆说,天德整顿军务就要涉及军户,而军户制度这方面有太多利益纠葛,所以他需要一个熟悉律法,又刚正不阿的人过去帮他。”马皇后柔声解释道。   朱元璋笑了,被杨帆给气笑的道:“好小子,把主意打到刘伯温的头上了,你去告诉杨帆,刘伯温不可能离开京城!让他想都别想!”   马皇后就猜到朱元璋会这么说,不过她也有理由来说服朱元璋妥协。   “重八,你先别着急,杨帆这孩子昨天来找我,跟我说了不少他的心里话,你先听听……”   朱元璋别过脸去,冷哼一声道:“别跟咱说,咱不听!”   马皇后拉着朱元璋的胳膊,道:“你不听,你吃饭,我说我的,行吧?”说着,马皇后将筷子塞进了朱元璋的手里,朱皇帝这才低头猛吃起来。   “杨帆说,咱大明的军户政策有很大的问题,现在大明刚开国还看不出什么,可是若是再过五六十年,这套军户制度就会名存实亡,就算是现在,这军户制度也让百姓负担很重。”   顿了顿,马皇后继续说道:“杨帆那孩子是苦出身,他最懂百姓的不容易,所以他去了顺天府,就想着让军户们的负担小一些,查一查盘剥军户的蛀虫,至于这军户制度他不会大变,毕竟,大明这两年在推行摊丁入亩,贪多嚼不烂。”   朱元璋闻言嘀咕了一句,“算他有点自知之明。”   马皇后笑了笑,继续说道:“刘伯温曾经奏请军卫法,在律法与军务方面都有建树,他去了能给杨帆帮大忙,也能给天德帮大忙,你不也想让天德别那么累么?”   马皇后一番轻声细语的劝说,可比大臣们上奏疏要有用得多。   朱元璋轻哼了一声,道:“刘伯温有才华,却不想为咱所用,咱真不想放他走!”   马皇后哭笑不得,说道:“刘伯温到了北平,也是在为大明办事,老四过段日子就要去就藩了,怎么?给你儿子办事,给天德办事,就不是为你所用?”   朱元璋噗嗤一声笑了,点了点头,道:“也罢,看在妹子你还有天德、老四的面子上,咱就让刘伯温去北平!”   诚意伯府,快到子时了,刘伯温还未休息,他与杨帆坐在了正堂里,一直在等待。   刘伯温披着一件狐裘,尚且咳嗽不断,脸色从蜡黄变得苍白起来,杨帆却怡然自得,一会儿吃点心,一会儿喝杯茶,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刘琏时不时朝外面望一眼,等待仆从来传讯,可是他们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却依旧没有等到圣旨。   眼见着刘伯温的身子都有些摇晃,刘琏心疼地说道:“父亲,要不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孩儿和杨大人在这里等。”   刘伯温摆摆手,语气坚定,“无妨,为父没事,咳咳咳咳……”   刘琏急得抓耳挠腮,却见杨帆还是慢悠悠的,就在这时,诚意伯府的仆从匆匆跑了进来,道:“老爷!老爷!宫里面来人了!”   刘伯温与刘琏精神一振,刘伯温一挥手道:“快!快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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