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宽还没来汇报结果,但光是看司仓的反应,云铮也知道结果了。 他娘的! 前世的电视剧没有白看啊! 还真就跟电视剧里面一样! 而且,他们手段,好像比电视剧里面还要高明些。 不多时,沈宽急匆匆的前来汇报:“启禀殿下,粮仓一尺之下就是隔板!隔板下面全部都是沙土!” 沙土? 云铮冷眼看向司仓。 可以啊! 用沙土把下面的空间填起来,敲上去就没有空响了。 瞧瞧! 这多谨慎! 这就有个贪官的样子了啊! 不过,他们往这么多粮仓里面填沙土,也耗费了不少人力吧? 要说聪明,这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往贴近粮仓壁的地方堆上沙袋,这不更简单方便么? “去,把他给本王提过来!” 云铮脸上看不出喜怒,抬手指向司仓。 “是!” 沈宽领命,迅速上前,将犹如一滩烂泥的司仓提到云铮面前。 司仓浑身哆嗦,艰难的爬起来跪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的哀嚎:“王爷饶命,下官被猪油蒙了心,求王爷饶命……” “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怪猪油,猪油没吃你家大米。” 云铮漠然的看着司仓,“说吧,还有哪些人参与了?别跟本王扯什么就是你一个人,本王不信你一个小小的司仓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说着,云铮又有意无意的看向旁边的姚相旬等人。 虽然他也知道,古往今来贪官都杀之不绝,但他确实低估这些人了。 自己脸都不要了,拼了命的往朔北搞粮食。 他们还敢对粮食下手? 真以为自己只知道行军打仗? 迎着云铮的目光,姚相旬和身边的几个人不禁额头冒汗。 “嘭嘭……” 下一刻,姚相旬身边的几个人纷纷跪了下去。 眼见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跪下,姚相旬心中一阵绝望,也“嘭”的一声跪下。 看着跪倒一片的人,云铮心中不禁暗暗苦笑。 这还真是不禁查啊! 随便一查,朔方将近半数的官员就沦陷了。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朔方,还有其他的城池自己没去。 譬如沫阳。 自己都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朔北节度使了,却一次都没去过沫阳。 搞不好,那边的贪腐更加严重。 “这么快就认罪了?” 云铮抬眼扫视跪倒的几人,“你们大胆到敢动官仓的粮食,这会儿怎么胆子变小了?好歹也诡辩一下,让本王听听你们的诡辩之道!” 不查,个个都是奉公守纪的清官! 一查,全都是蛇鼠一窝! 云铮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还表现得极其平静。 但就是这种平静,却让人更加害怕。 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下官该死,求王爷开恩……” “下官有罪,求王爷网开一面……” “王爷,下官是被他们逼的,下官也不想啊……” “求求王爷开恩……” 霎时间,几人纷纷哭喊起来,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们贪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云铮兀自摇头一笑,又吩咐沈宽:“全部拿下,严加审讯!包括所有仓兵,一律拿下!” 这些人监守自盗,他不信那些仓兵没有参与。 要是仓兵全都老老实实的守着官仓,这些人哪有机会运出粮食?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凡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正好,也在朔北树立个典型! 让其他人看看,敢行贪腐之事的下场! 贪腐,可以! 有本事别被他查到! “是!” 沈宽领命,大手一挥,一众亲卫军便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走吧!” 云铮招呼伽遥一声,兀自往外走去。 坐上马车,云铮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怒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让这些贪官污吏尝尝剥皮的滋味。 不过,想着这么处死他们实在太便宜了,云铮又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念头。 “我还以为你真不生气呢!” 伽遥抿嘴一笑,“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世间只要有等级分明,贪腐就永远不可能完全杜绝!” “呼……” 云铮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道理谁都懂,但真遇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他们还是在粮食上动手脚!” “你不早就猜到了么?” 伽遥淡然一笑,“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这种监守自盗的方法的?” 云铮一开始让人敲粮仓壁,后来又直接开仓查验。 很显然,云铮早就知道往粮仓里面加隔板这种方法了。 “猜的!” 云铮敷衍的回答一句。 不说猜的,难道说是从电视剧里面看来的? 见云铮不愿多说,伽遥也不再多问。 云铮闭上眼睛,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 监察院的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这样的贪腐案,朔北不知道还有多少。 只是,让谁来主导监察院,他还没确定。 陈布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惜陈布手中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再管着监察院的事。 算了! 从军中寻找合适的人选吧! 军中的人办起事来,更让人放心些。 监察院的人马,要从各个部族之中挑选! 想着想着,云铮的目光又突然落在伽遥身上。 “你怎么感觉你没安好心?” 伽遥似笑非笑的盯着云铮。 “确实没安好心,但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也就懒得开口了。” 伽遥来督管监察院,肯定是最合适的。 可惜,伽遥还要忙着北桓的事,哪有心思帮他督管监察院啊! 伽遥笑笑,转而问:“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连坐!” 云铮眼中寒芒闪动。 不好好当官,那就去挖煤吧! 不过,在此之前,得从里面选个聪明人出来! 贪官是最了解贪官的! 让贪官进入督察员戴罪立功,可以增加办事效率! 军中的那些人,搞不好还真不了解这些贪官的贪墨手段。 “连坐?” 伽遥微微诧异,“你这有点太过苛责了啊!” “没什么苛责不苛责的。” 云铮摇头,“既然他们的家眷享受了他们贪墨的银子,那就要跟着一起承担后果!” 无辜? 哪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只有一边享受着贪墨的银子,一边喊着无辜的无耻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