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边回来后。 来到了赵婉儿的住处,她邀请许元胜留下吃饭,不过做饭的时候,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应该刚刚那几个妇人的话,被触动了。 毕竟一个孤单的女子,要面对秋粮征税,还有官府送亲。 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 “我说过,我那里不缺你一口饭,依我现在的身份,你更不用担心外人嚼舌头。” 许元胜站在灶房门外,望着忙碌做饭的赵婉儿说道,不管自己身边有多少女子,他都愿意给赵婉儿留下一个最重要的位置。 “兄长是许家的骄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奴家也并非不知道好歹。” “但兄长现在地位来之不易,我知道你是搏命换来的。” “若被我这个不详的人,辱了名声,婉儿宁愿一个人。” “兄纳弟媳,还是算了吧。” 赵婉儿背过身擦了擦眼角,肩膀还不断的颤动,心里尽管很担心未来,却也保持着理智,这是身为许家儿媳的自觉。 “你还真是固执。”许元胜轻叹一声,却也为她的品性甚是感动,他太清楚秋粮征税和官府送亲,对于一个孤单女子的压力有多大了。 她还是选择了硬扛。 赵婉儿脸露慌乱,几度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且问你,若是我现在没有差役的身份,又被方柔赶出来,你还愿意执拗于现在的坚持吗?” 许元胜直言道。 “若真如兄长这般说法。” “些许名声,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身为许家的儿媳,自然有照顾兄长的义务,也有为许家绵延子孙的责任,到那时,自然唯兄长之命莫敢不从。” 赵婉儿垂着头低声道。 “若我是许元初,机缘巧合有了现在的身份。” “你会跟着我吗?” 许元胜忽然低声道。 “啊。” “兄长莫要开这等玩笑,元初怎么会有兄长这般能力。” 赵婉儿先是一愣,旋即连连摇头苦笑道。 她扎着两根大麻花辫子垂在胸口前,身段娇俏却不失丰腴,加上灶房里有些热,上衣的领口扣子解开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脖颈细腻肌肤,滑润,娇嫩,延伸而下就是一抹白色肚兜的边角。 一条浅麻灰色的粗布裙子,弯腰的缘故被紧绷的包裹在身上,紧致而另有女子健美身姿特有的轮廓来,令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心底一叹。 多好的一个女子。 自己当时选择冒充兄长许元胜,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许元胜见她不信,笑着说只是开玩笑,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其实换成任何人怕都不会相信。 但路已经选好,只能走下去。 现在正面临秋粮征税,关乎前途和生死。 现在真收了赵婉儿,也不见得是好事,且等等吧。 在这里吃过午饭,留下几两银子,告诉她官府送亲暂时推迟,也让她告诉身边的人,不要做傻事,就先是离开了。 赵婉儿脸露喜色,官府送亲推迟了,她急忙出去告诉刚刚的几个嫂嫂。 许元胜先回了家。 等到傍晚的时候,有差役过来递交了今日去乡下查访的结果。 许元胜对照鱼鳞册参考了一下,人口这么多年来不增反减少,多数都是中等田和下等田,虽然村民很努力的干活,但奈何天不遂人愿,干旱季节加上亩产本来就不高。 今年多增加五成的秋粮税,简直是要人命。 也是要自己的命。 还好他心里有了打算。 要抓住这次秋粮征税,朝廷赋予差役极大权利的时候,把城外的根基夯实了,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这个时候只要能交税,怎么做,都没人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