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4章 帝临国公府
皇宫中。 乾帝这几天因为楚云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百官们至今都不愿意松口,乾帝也是很无奈。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乾帝抬起头看到德全公公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乾帝捂着自己的额头,脸色显得有些不悦。 “不知道朕这几天很烦躁嘛,这又是哪里出事了?” 德全公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回道:“陛下,是镇国公府出事了。” 乾帝“噌”的一声直接站起来,然后面色阴沉地来回踱步。 “看来是百官们逼迫得太甚了,镇国公忍不住了啊......” 德全公公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打断了乾帝的自言自语。 “陛下,不是这样的,镇国公因为担心楚世子,体内的毒素爆发,已经快不行了。” 乾帝双目圆睁,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镇国公要死了? 一时间乾帝也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到底如何。 他一向忌惮镇国公的权势,可是又感激镇国公为了保护大乾出生入死。 如今听到镇国公出事了,他心中的一座大山终于崩塌的同时,又有一些惋惜。 这些年多亏了镇国公,多亏了那三十万楚家军,大乾的边境才能一直这么安稳啊。 镇国公一死,恐怕平静了多年的边关又要重启战火了。 乾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德全公公下令道。 “立马摆驾出宫,朕要亲自去送老国公最后一程!”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内一片死寂压抑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镇国公楚啸天毒素发作,生命垂危,往日威风凛凛,纵横朝堂的身影,如今却只能躺在病榻上苦苦挣扎,气若游丝。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 满朝文武虽然平日里与楚啸天多有嫌隙,有的是政见不合,有的是因为权利斗争,彼此之间暗潮涌动。 可是在得知镇国公快不行了的消息之后,大家都放下了往日的恩怨,吩咐侍从备好丰厚的礼品前来探望。 宋琦坐在马车里,他面色凝重,回想起跟镇国公往日在朝堂上的每一次争执,如今还历历在目,可没想到这一次却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此时的宋琦思绪复杂,当他的马车停在镇国公府门口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三皇子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三皇子主动走上前:“老师,这镇国公马上就要死了,可为何您的脸上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宋琦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关注他们,这才小声的回道:“老夫与楚啸天这个老匹夫斗了十几年,他突然就要离去,老夫这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以前老夫也一直幻想楚老匹夫会死,那时候老夫觉得他若死,老夫肯定会很开心。” “可谁想真的到了这天,老夫却感觉一阵唏嘘。” 三皇子安抚道:“这或许就是英雄惜英雄吧。” “老国公镇守边疆几十年,杀得周围的敌人不敢靠近大乾一步,他对大乾有大恩。” “如今英雄迟暮,说起来老国公的死,对大乾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啊。”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便一起走进镇国公府,在府中家丁的带领下前往了镇国公楚啸天的房间。 当宋琦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镇国公的时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镇国公面色消瘦苍白,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就不见,如今只剩下无尽的虚弱与憔悴。 老管家福伯在一旁低声啜泣,府中不少家丁都在门外哭声了泪人。 没一会儿越来越多的官员到来,一些身份不够格的官员很懂事的站在了门外,他们只能通过微微敞开的门缝,见到镇国公那虚弱无比的样子。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镇国公府外的街道就被一辆辆马车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马车有的镶金嵌玉,有的较为朴素,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不少人都在心里感叹,京都从未见过谁家的府邸门前能有今日这般百官齐聚的场景。 镇国公府门前,不少家丁忙得不可开交,不断地迎接前来的官员。 他们接过一份份厚重的礼物,不一会儿就把大厅给堆的满满当当的。 病床前,百官见到镇国公时日无多的样子,也都不敢打扰,只能安静地站在一旁。 唯有像宋琦这种身份地位不一般的官员,才有资格简单地跟镇国公打几句招呼。 “陛下驾到!” 百官见乾帝亲临,忙不迭地跪地迎驾。 乾帝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往日从容的步伐今日显得有些慌乱。 他一进来就看到镇国公那奄奄一息的面容,曾经与镇国公的恩恩怨怨都浮上心头。 “老国公,你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你放心,朕已经传召御医,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朕一定都会治好你的。” 乾帝握着镇国公的手,眼眶有些泛红的说道。 所有人都知道乾帝说这话就是装装样子,如果能治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这就是一场政治秀,乾帝这么做也是想要天下人都看到他对镇国公的信任和惋惜。 镇国公楚啸天费力地张了张嘴。 “陛下......老臣恐怕是不行了......” “老国公,你别说话了,快好好休息。”乾帝急忙上前拍着镇国公的手说道。 楚啸天轻轻摇头:“陛下,老臣活了这么久早就够本了......只是老臣这心里有个遗憾......” “老国公,你若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尽管跟朕说,只要朕能做到的,朕一定会满足的。” 镇国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轻颤:“老臣只有楚云这么一个孙子,他如今犯下大错,老臣心中也是悲痛万分......” “可他毕竟是老臣唯一的血脉了,还望陛下看在老臣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帮他吧......” 乾帝动容地点点头,这镇国公英雄一世,这临了都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孙子。 这么点要求,乾帝怎么可能不满足镇国公呢。 “老国公你放心吧,朕现在就命人放了楚云,让他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镇国公感激得想要爬起来谢恩,可是试了几次都直不起身子。 乾帝连忙按住镇国公,然后安抚道:“老国公你就安心歇息吧,楚云是朕的女婿,朕不会亏待他的。” “多谢陛下......可是楚云杀了靖王,即使他放出来了,恐怕也要一辈子背负恶名,老臣一想到这个,就心里难受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