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秦六公子,嬴彻!
“老..老师!” 胡亥颤抖着嘴唇,像是一个溺水之人,在绝境之中看到一根稻草一般,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哗往下流。 张开双臂,让来人扶着自己! 而这个被胡亥如此信任之人,正是当朝中车府令,赵高! 这个由于熟知秦律,明晓法理而被始皇陛下任命为胡亥老师的宦官,此刻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胡亥公子被打了! 这件事,公子上身体的伤痛暂且不说,光是这脸面,便是极大的损伤! 此事一旦传出去,恐怕朝堂群臣,也会瞧不起胡亥! 为什么? 很简单,这是大秦! 这个习惯了强势的帝国,如何能容忍一位公子软弱可欺?更别说此登上储君之位了! 而此刻懿文宫内,如此多的公子,他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想要封锁消息,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赵高之怒,便是怒在此处! “公子,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行刺公子!” 赵高阴沉着连,狠狠得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懿文宫内诸位公子皆是心头一惊,看向赵高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将挨揍说成是挨行刺,赵高这一个词的差距,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如此毒辣,就连原本对柳白打胡亥一事极为恼火的七公子嬴高都看不过去了,正准备上前一步,纠正赵高的话,顺便将柳白的事情说出。 岂料,一步迈出,却感觉自己的袍袖被微微拉拽! 转眸看去,赫然是自己的六哥嬴彻,摇了摇头。 嬴高虽是好武,但好歹也是大秦皇室,是赢姓子孙,他脑子也不是傻的! 嬴彻这一摇头,他瞬间就明白了! 此事...他嬴高还真不应该插手! 柳白打胡亥,这最多就是懿文宫内老师打学生,就算礼法不符,那也就是责罚一番就过去了。 至于赵高所说的行刺... 开玩笑,自家那位父皇,是这么好蒙蔽的吗? 他赵高想往柳白身上泼脏水,但是他们这十七个兄弟也没必要去陷害一位当朝丞相啊! 可是,若是嬴高开口的话...事情就变了! 宗室之争! 这个敏感到不行的话题,从自家父皇上位,成姣叛乱之时,便是所有人都不敢提到的,不敢想到的事情。 此时大秦储君之位未定,嬴高贸然开口为柳白推脱,将会直接惹火上身! 勾结外相,行刺兄弟。这八个字压下来,就算是舆论,也足以让嬴高一辈子无法摸到任何权利! 嬴高对着自家这个六哥微微点头,心中一阵感激! 所有兄弟姐妹之中,就六哥最为放荡不羁,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也只有自家这位六哥...最聪明! 至于为何不参与朝堂,估计也是...懒吧! 对于嬴高的感激,嬴彻也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一笑,站在嬴高身后半步开口说道:“中车府令,随身可有锦帕?为我十八弟擦拭一番血污可好?” 此话说出,所有人皆是一懵。 而后恍然大悟! 好一个混淆视听,转移视线! 这一句话,便是点清了赵高的虚伪。 十八公子都在你身边呢,吼辣么大声干什么?还不帮忙擦擦血? 而且...‘擦拭血污’代表着什么,胡亥受伤没你吼的这么严重,什么行刺不行刺的,自然就成了放屁之语! 此等心思,让柳白都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六公子几眼! 好生聪明! 这就是柳白对于嬴彻的评价。 “待会儿弄脏了咱们诸位兄弟的衣服,十八弟的例钱怕是这个月要不够了!” 嬴彻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是让所有人哭笑不得。 柳白微微翻了翻白眼,加了一个评价: 好生无耻! “六公子此言,莫非是你打的十八公子?” “兄弟相残,陛下定然震怒!” 赵高看了一眼嬴彻,眼神暗恨,而后开口说道。 胡亥是被谁打的,这需要问? 整个懿文宫,就特么柳白一个外人! 他故作姿态,就是准备对柳白发难的! 一瞬间的栽赃陷害,完全都是建立在对柳白的杀意之上的。 如今被嬴彻搅混了,他如何不气? “放屁!本公子是打打杀杀的莽夫吗?” 嬴彻冷笑一声,眼神不屑。 而后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对着嬴高开口说道:“七弟,六哥可没说你昂!” 此话说出,嬴高也是哭笑不得! 自家这位六哥,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挖苦我! “老师,是...是...” 胡亥眼神惊恐,伸出手,想要指一下柳白,但是仿佛又有些害怕,不敢开口。 “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这懿文宫,该不会是赵大人的官位为首吧!” 也不用胡亥指认,柳白冷笑一声,语气怪异得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任谁也听出了柳白口气之中的讥讽之意。 懿文宫内,十八位公子,再加上他柳白这个左丞,此刻柳白说赵高是‘赵大人’就相当于是在明着说‘屁大点的官位叫唤什么?’ 至于特意加一句‘懿文宫内,赵大人官位为首’这句话,更是将赵高放在火上烤,如同是明明白白告诉诸位公子,赵高狼子野心! “奴婢乃是下官,人微言轻。但是公子之事,不可作罢!” 对于柳白的阴阳怪气,赵高也不接招,只是咬死了要将胡亥被打一事搞大。 “嗯!” “说的好!” 柳白微微点头,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 如此模样,让诸位公子尽皆微微一愣。 六公子嬴彻更是有些疑惑得看了一眼柳白,仿佛很好奇这位素有才名的左丞相到底如何应对。 “胡亥公子是本相打的,事儿呢...本相也会去启禀始皇陛下。” “赵大人,这件事,你要管与不管,其实与本相没什么关联。” "但是本相现在要管一件事,赵大人,你可就有相当大的关联了!" 柳白眸光一闪,看了一眼赵高,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所有人尽皆一愣,完全不明白柳白的意思。 就连赵高,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柳白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柳相,是何意思?” 猛然之间,赵高心头一跳,感觉有一股强烈的不安,甚至是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甚至感觉喉梗之处,微微发酸,就连说话的音调,都扭曲了三分。 这种感觉,像是将他的脑子用力捶打了一下一般,极为瘆人。 “赵大人,方才...你是右脚先迈入懿文宫的吧?” 柳白咧嘴一笑,笑容如同春天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