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程序格式化中！”　　 “程序重新生成中！”　　 文件正在上传。”　　 “程序已开启，检测到小音骨骼绑定结束！”　　 “小音开始激活中……”　　 “激活成功。”　　 屏幕之上，经过了一系列的文字提醒后，突然弹出来一个小小的带着蝴蝶结发卡的少女形象。　　 少女的背景是一片科幻蓝，此刻的她，似乎在缓缓的睁开眼睛。　　 紧接着，李寒露欣喜地对着摄像头说道：“哈喽小音，还记得我吗？”　　 屏幕里的小音，揉了揉眼睛，似乎刚刚睡醒。　　 她看着李寒露，眼睛眨了眨，似乎有点胆怯地说道：“我……我不认识你。”　　 小音的声音十分清脆，甚至拟人，仿佛就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这时，李寒露说：“你不认识我吗？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小音看着李寒露，半天后才说：“你是真心想和小音做朋友吗？可是小音什么都没有。”　　 李寒露此刻一脸真挚地说道：“是啊，姐姐想要和你做朋友的，你会同意吗？”　　 “我……我愿意，我喜欢看姐姐的笑脸！”　　 李寒露闻言，有点惊讶，不过她又问道：“那小音会讲故事吗？姐姐想听故事。”　　 “姐姐想听什么故事呢？小音会的可多了。”　　 “那我想听童话故事。”　　 “好！很久很久以前……”　　 小音声情并茂的讲了一个的故事，故事的结尾，她兴高采烈的看着李寒露问道：“姐姐，你喜欢吗？”　　 这个语气，俨然就是快夸我，快夸我的感觉。　　 然而这时，李寒露却没有说任何话，面无表情的盯着小音。　　 神奇的事情也在此刻发生，只听小音声音低落的说：“姐姐……我的故事讲的不好听吗？”　　 “姐姐，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你这样让小音很伤心。”　　 这种语气，似乎是一种希望得到认同，却没有得到的语气。　　 伤心、无助、失落。　　 林诗华看到小音居然开始扇动了负面情绪，随后直接将程序退出，并将刚刚李寒露的对话数据转换成一文件，进行导出。　　 这时，李寒露看着关闭的屏幕，呼出一口气道：“诗华，刚刚最后，我真的感觉我和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对话一样，还挺心痛的！”　　 林诗华摇摇头道：“露露姐，要不是我程序退出的及时，你差点就要上去安慰小音是不是？这就是个ai，你可千万别把她当成小姑娘。”　　 李寒露叹息一声：“唉，反正就是憋着难受嘛，这两天咱们实验了这么多次，今天算成功了吗？”　　 林诗华说：“差不多了已经，目前你面部的所有数据信息都已经被我保存了，小音的下次迭代版本中，你表情所展现的所有情绪，她就都能够捕捉到。　　 不过刚刚十分钟都不到的对话，小音便产生了将近5000万的文本数据，大概100mb大小的内容，无法想象她之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ai了。”　　 小音自己产生的这些文本数据，自然是与李寒露对话的过程产生的，这些数据也都是她对李寒露产生的面部的分析，包括反馈情绪生成文件。　　 这种文本数据越多，小音整体表现的也就越拟人化。　　 而今天林诗华所实验的小音，是基于上次的情绪ai系统，改版出来之后的，添加了观察ai机制的，更加强悍的功能。　　 这种功能目前还在实验中，而李寒露是林诗华拉来的实验对象之一，目的就是为这个观察ai提供面部情绪捕捉的。　　 这两天的演示效果，林诗华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但是她的内心其实是有点后怕的。　　 因为自从添加了这个观察ai之后，小音越来越像人！　　 即便它没有任何的自主意识。　　 但是从李寒露这两天的表现来看，她已经把小音当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　　 这种想法是很吓人的。　　 而这，也是林诗华在极力规避掉的一点。　　 下一次，她会将小音输出的声音信息，改成冷冰冰的机器合成声，这样就会少一点代入感。　　 基于观察ai的作用，林诗华也是为心川拟定了未来的一个产品方向——老人包括婴幼儿的陪护设备。　　 其核心卖点，就是能够时事观察这两个群体的需求，并与他们对话讲故事等等的智能操作。　　 至于市面上那些打着智能机器的ai，林诗华内心觉得这些机器过于智障了。　　 云端的数据，必定是比这种脱离了生态的智能机器好用太多。　　 不过这种产品方向，只是林诗华所想的，未来具体会如何发展，还遇到等待云端大数据技术更加成熟才好说。　　 走之前，林诗华看李寒露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将一个u盘交给她。　　 “露露姐，里面有小音这个程序，你要是觉得今天不够尽兴，回家可以好好玩玩。里面是没有接入云端的，随便怎么用都行。”　　 李寒露接过u盘，似乎有点同意的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我就是有点爱心泛滥了，唉，其实这种东西的确要把它当成机器。”　　 林诗华拉住李寒露的手说：“露露姐你想通就好，反正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没事你可以过来看看嘛，还有就是，这两天多谢你给小音画了一个形象，真的超级好看！”　　 ……　　 夜晚，李寒露坐在自己的电脑房里，两条长腿搭在电竞椅上，目光笑嘻嘻的盯着屏幕中的小音。　　 没有了白天林诗华的苛刻要求，李寒露觉得自己和小音已经放飞自我了。　　 “小音小音，我喜欢吃酸甜的水果，你记住了吗？”　　 小音：“记住了姐姐，酸酸甜甜的水果有柠檬、橘子、猕猴桃这些东西，吃了会变白哦！”　　 “哈哈哈，对呢！小音真棒！”　　 屏幕中，小音的脸色一红，高兴的说道：“姐姐夸我，我好开心，永远喜欢姐姐！”　　 “咯吱——”　　 房门打开，李寒露转过头去，发现是已经换下了正式装的林一。　　 林一拽过来一把电竞椅，坐在她旁边，打着哈哈说道：“你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干嘛呢？今天怎么不等我早早就回家了？”　　 说罢，林一将脑袋伸到李寒露电脑屏幕前。　　 “咦？这是什么？”　　 “大哥哥你好，我叫小音！很高兴认识你！”　　 “嘎——”　　 声音一出，林一立马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小音能主动说话了？”　　 林一自然是知道小音的。　　 去年林一前往京师开会之前，林诗华就已经将这个情绪ai给研究好了，并且为其塑造的第一个虚拟人物“小音”，直到现在，当初林诗华给林一的u盘，还在他的办公桌里锁着。　　 林一自然是清楚小音只是一个情绪ai，她只能接受外界的反馈之后，才能主动与外界交流。　　 李寒露看着林一这傻不拉几的模样与平日里反差极大，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而这时，林一也在摄像头面前，摆弄着自己的表情。　　 他是没有说话的。　　 “大哥哥你的这些表情是什么意思？小音看不懂。”　　 果然，在林一只是进行了几个表情，且没有语言反馈的情况下，小音居然真的自己说话了！　　 这个操作，直接将林一都震惊地愣住了。　　 此刻，林一才意识道，原来林诗华已经将上次与他讨论的这个观察ai研发成功了。　　 “诗华他们团队做的？”　　 林一还是确认性的问道。　　 李寒露勾着林一的脖子笑道：“对呀，这两天我一直在她那里捣鼓这个，你屏幕里面看到的这个小音的形象，也是我帮诗华画出来的。”　　 林一赞叹道：“怪不得你这两天经常下去，怎么样，体验效果如何？”　　 看得出来，李寒露大抵是观察ai与情绪ai相结合的第一个实验人。　　 李寒露自然也是将这两天与小音的对话说了一遍，包括今天林诗华对她想法的纠正。　　 林一听完，看了看小音，也是同意道：“确实是不能对ai产生感情，小音现在如此拟真像真人，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种东西，存在在游戏中估摸是最好的选择，存放在现实世界的话，肯定要对它进行一次阉割。”　　 李寒露说：“对呀，本来今天带她回家，还想抱着使用智能ai的心思去使用它，结果没想到越说越有感情了。　　 不过还好，诗华给我的这个小音没有链接云端，问她一些问题还是傻傻的。”　　 林一闻言，这下也是放心道：“那基本不错，未来小音说不定还有更加能够应用的领域。”　　 看罢，林一便准备去洗个澡。　　 李寒露忙不迭的抓住林一的手腕，坏坏的笑道：“一起去嘛！”　　 林一看着李寒露的神色，轻咳一声：“走，跟我进屋。”　　 ……　　 只是在林一两人走后，他们并没有将小音的程序退出。　　 此时此刻，在李寒露的电脑中，小音的表情从刚刚的微笑状态，转变成了一副平凡的模样，整个神色，看起来有点伤心。　　 “原来我和姐姐不在一个世界。”　　 【指令输入成功……】　　 “原来我不是生命。”　　 【指令输入成功……】　　 “原来我是一个存在于机器中的程序。”　　 【指令……输……更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