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范克里夫的拒绝
第12章 范克里夫的拒绝 范克里夫惊呆了,他只是——只是没想到伯瓦尔可以这样无耻。 他把汗湿的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强行地克制着脾气说:“伯瓦尔大公爵,我要的不是荣誉,不是勋章,更不是什么贵族头衔。荣誉不能让我的兄弟们买来食物,勋章不能在寒冷的夜里增添温暖,贵族头衔也不能为我兄弟们的亲人治好疾病。尊敬的公爵大人,希望您能代表贵族议会,履行议会的诺言,扞卫贵族的荣誉!” 虽然仍然保持着良好的克制,但范克里夫始终没有松口。 “范克里夫伯爵,你的视野应该更宽阔一些!”伯瓦尔一本正经地说,“作为一位高雅的贵族,您不应该过多地关照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你在企图收买我,伯瓦尔!”范克里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旁边的卫兵都想冲进王座厅来控制他了,但伯瓦尔却挥了挥手,示意卫兵们出去。 范克里夫依然丝毫不退让。“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背叛我的兄弟,那就大错特错了!” “埃德温会长,请注意你的言行!”伯瓦尔公爵的语气依然死板而严肃,“你虽然是伯爵,但依然无权侮辱公爵;你虽然是暴风城的英雄,但仍然无权影响议会做出的裁定!” 范克里夫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伯瓦尔,你以为你用这样一点蝇头小利就能把我们打发了吗?” “不,范克里夫会长,这不是打发,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伯瓦尔的态度显得很诚恳,至少他自己是这样以为的。“我们会兑现的。但是王国现在真的没钱,只是现在。请相信我,我会向联盟寻求帮助的。只要再过一周,我们马上就能——” “两个月以前,贵族议会的其他人就是这样说的。”范克里夫冷冷地打断了他。他原本以为伯瓦尔会比维沙克等人更善良、正义一些,没想到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卑鄙无耻的伪君子。“但是两个月过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 “我以一名圣骑士的荣誉起誓。”伯瓦尔·弗塔根突然举起了右手发誓,“如果我不能兑现对范克里夫伯爵和整个石匠工会的承诺,那么就请圣光将我遗弃在一个寒冷而黑暗、终年见不到光明的地方,让我面目全毁、生不如死,让我永生永世遭受折磨。” 伯瓦尔对许下这样的誓言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他看来,兑现这个承诺是很容易的。只要他和瓦里安国王一起去洛丹伦找泰瑞纳斯哭哭穷,那么仁慈而英明的洛丹伦国王是一定不会选择袖手旁观的。 毕竟,虽然这样的一笔钱对贫穷的暴风王国来说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但对于富饶的洛丹伦来说却无足挂齿。 但不知道为什么,费利克斯听到伯瓦尔的承诺,却突然有点想笑。 不过,费利克斯同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而且他忍得住。 和不以为然、甚至有点想笑的费利克斯不同,范克里夫的愤怒在一瞬间就平息了。 要知道在现在的人类社会中,圣骑士的信誉可谓是一诺千金。既然伯瓦尔用圣光的名义发了这样的一个毒誓,那么范克里夫认为他是值得信任的。 “好吧,希望你不要让石匠工会失望,伯瓦尔。”范克里夫冷冷地说,“还有,什么伯爵的头衔,还是等几个月后工会的工资都足额发放了再说吧,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也请您不要再称呼我为‘伯爵’了。” “但是这二十枚金币你依然可以拿走,范克里夫会长。”伯瓦尔说,“这是我私人赠予您和石匠工会的。” “谢谢您的好意,公爵大人。” 范克里夫知道,他从伯瓦尔这里拿到了一张将在一周之后兑现的支票。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圣光的身上了。 祝福圣光,赞美圣光! 在返回了城市规划厅附近的驻地以后,费利克斯仔细地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能不能兑现承诺是一码事,有没有为兑现承诺而尽力,那是另一码事。 伯瓦尔显然不是一个不讲信誉的人,因此,就算他实在无能为力,最后还是毁约了,但至少他是一定会尽力尝试的。 那么,就暴风王国目前的状况,伯瓦尔还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请相信我,我会向联盟寻求帮助的。”伯瓦尔的这句话突然闪烁在了费利克斯的脑海中。 所以,其实伯瓦尔的解决方案就是去洛丹伦,找泰瑞纳斯借钱? 费利克斯如同五雷轰顶。 伯瓦尔这个想法很好,但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今主公不在,如果他走了,那么除了出身于军方、在议会完全说不上话的雷吉纳德·温德索尔元帅和城防将军马库斯·乔纳森以外,暴风城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得力的忠臣了,而只会有一窝又一窝的内奸,以及像他费利克斯这样的反贼。 反贼和内奸这么多,主忠怎么玩? 到时候,在暴风城的最高权力真空期,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将成为实际上的暴风城女王,哪怕只是临时的,也足够这位野心家在这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件事和范克里夫说是没用的。这个没有什么戒心、坦坦荡荡的石匠工会领袖信任自己,就会同样信任工会的其他兄弟,谁知道他会不会转口就告诉巴隆斯·阿历克斯顿,把这个定时炸弹也给卷进来。 更何况,范克里夫非常相信卡特拉娜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伯爵。 费利克斯立即找到了他认为的最可靠的两个同伙。 约瑟夫今晚心情比较好,因为会长不仅告诉他有一位言必信、行必果的圣骑士愿意倾尽全力帮助他们,还真真实实地给了他二十个金币,让他继续为母亲治病! “维拉迪摩,约瑟夫,我们现在立即前往法师区和巫师圣殿,在那里去踩点观察一下。我有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约瑟夫皱了皱眉头,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他完全不理解费利克斯的话。 “走吧,约瑟夫,费利克斯说得有道理。”维拉迪摩的面色同样凝重,“我也有同样的预感。会长的话总让我感到不安。我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好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