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哦,你说小苗啊。那是当然。”蔡换儿笑了笑:“这才是少年!” 哪像她,身为少女,却一点没少女的青春飞扬。心思重,只顾吃喝玩乐,而且没有朝气!失败! “嗯?”刑元绍听不太懂:“什么叫这才是少年?” “青春朝气,而且还乐观不暮气沉沉。”蔡换儿歪头一笑:“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气质。” 这话刑元绍就不太爱听了。 他也不过二十嘛,青春正当时。 “你也不差啊?”刑元绍浅笑指她。 “我?我差远了。”蔡换儿没来由叹气:“我的青春早就一去不复返喽。” 她现在做事顾后果,并且谨小慎微的,而且还考虑以后养老的事?真是操心太多。一点不朝气蓬勃。如果,蔡换儿在想,如果找到家人,她就真的会后顾无忧了。 嗯,如果蔡氏父母找到,那也许会逼亲?这还真是两难呀。 一方面希望有至亲的长辈打点一切,一方面又不想受约束。 看来,没找到家长也是好事? 蔡换儿思绪就这么飘远了,一会苦恼一会又欣喜的样子。 惹的刑元绍伸手轻轻掐她脸:“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丰富?” “啊,我,我表情丰富了?”蔡换儿躲过他的手,摸摸脸讪笑:“我在想别的事。” 刑元绍默默收回手,问:“在想什么?” “唉!”先叹气:“在想养老的事。” “什么?”刑元绍下巴一掉,苦笑不得:“养老?你才多大啊?” “虽然我大概也才十四五岁,但是我穷怕了,所以想的特别长远。”蔡换儿诚恳道。 刑元绍安慰她:“换儿,以后你不会再穷了。” “怎么,你又要给多少?”蔡换儿就乐眯了眼。 这次上京跟上次一样,难度也很大,危险系数更高。报酬会更可观吧? “你想要什么?” “嗯?”蔡换儿撑着下巴想了想,笑了:“最想要的还是金钱啊!” 刑元绍勾唇:“可是最值钱的却是我。” “这个当然。”蔡换儿摇头:“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大当家的,你放心,我提的条件绝对不会过分。” “哦。”刑元绍却有一丝失落了。 蔡换儿眼珠望顶蓬,边想边说:“其实吧,我还真想讨个人呢?” “谁?” “令狐先生呀。我发现,这位令狐先生可真是老狐狸。在做生意上是一把好手。如果能请动令狐先生帮忙管理财务,说不定只要天下太平,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呢?” 刑元绍半天没言语。 这叫什么事?竟然看上令狐先生的管财能力了。 “嘿嘿,大当家的,跟你开玩笑的。”蔡换儿眼力见比较好,看到他沉下脸,马上笑嘻嘻:“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别信。” 刑元绍微叹:“没关系,只要你想。令狐先生可以借你。” “真的,太好了。说话要算话啊。”蔡换儿立马乐了。 “嗯。真的。一言为定。” 蔡换儿赶紧:“来,拉钩。不许反悔。” 刑元绍任她拉着自己手指勾着她手指。 “不过,这一次比上次凶险吧?我是不是提条件提早了?”蔡换儿迟疑半会。 “为什么这次凶险些?” “你想呀,这次可是冲着认亲去了?认亲耶,简直是打破侯夫人的美梦。而且还添这么大一堵,她会甘心?听说侯夫人娘家很有势力,而且娘家兄弟们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大当家的,此去不可能一帆风顺啊。” “没错。所以,得从长慢慢计议。”刑元绍相当认同。 蔡换儿欲松开勾在一起的手指。刑元绍却一弯指,钩的昜紧。 “嗯?”蔡换儿抬眼不解。 “这次不会让你再入虎口了。放心!”刑元绍说的很认真。 “哦。”蔡换儿表示收到,却主动建议:“其实入虎口我并不介意。大当家的,你要知道,靖安侯府可是富可敌国哦。府里的丫环吃穿用度比一般穷人家还要好呢。” “?”刑元绍傻怔。 蔡换儿兴致勃勃:“别看我只是打杂丫头,其实一点不累。因为打杂人多,一人做一点事就够了。” 刑元绍持续傻呆。 “哇,你们说什么?这么亲密?”颖姑从后船探头进来,一见就惊讶。 蔡换儿晒笑。 刑元绍松开手指,问:“到哪里了?” “不知道。我帮你问小苗吧。”颖姑从后船爬进来,又弯腰出前舱问小苗:“到哪里了?离青浪滩还远吗?” 小苗摇头,声音有点打颤:“还远,不过,这里有道急弯,只怕难过。” “你不是撑船好手吗?” 小苗却指前方:“看前面。” 前方水域上,一字排开至少五只木排。每只木排上站着三个大汉。远远的看去,面相就不和善。而且其中一个还竖起一面小方旗。 “什么意思?”颖姑问。 “让咱们停船的意思。”小苗冷静道 船行的速度慢慢变缓。 刑元绍和蔡换儿一齐探头,同时看到前方状况,问:“他们想干什么?” “收过路费。”小苗脸色有些苍白。 蔡换儿一怔,嚷:“他们是河匪?” “是的,正是麻九的人。” 蔡换儿看一眼刑元绍,调笑:“原少爷,跟你们一个性质哦。” 刑元绍弯腰出来,站到甲板问小苗:“如果不交呢?” “很简单,过不去。你看那一字排开的木排就知道,想闯过去都难。” 蔡换儿靠着蓬沿,笑:“如果把他们一个一个打成落水狗呢?” 小苗郑重:“可是他们人多,想要一个一个打入水中,难得很。” 颖姑却一指刑元绍?“原少爷,看你的了。”说完,钻进船蓬跟蔡换儿一道看戏。 “原少爷,你水上功夫行不行呀?”蔡换儿还好心问。 刑元绍侧头望她一眼,语气轻松:“一会就知道了。千万别眨眼啊。” “好啊,我给你加油!”蔡换儿握拳:“原少爷,你最棒。加油哦!” 颖姑掩面撑额:“幼稚!” 船慢慢滑向木排,当中那大汉拿出一棍长长竹杆,上前套着一个布袋,尖端伸过来,冷酷道:“过河费,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