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怎么会有血? 季可卿急了,慌乱地拍打着反锁的门,“姐,姐,开门,开门啊!门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么?” “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赵瑞儿?是不是她?!” 季可卿又气又急,怕惊吓到东儿,却不敢太大声。 “姐姐……” 门还是没开,姐姐的性子她知道,固执地很。 她无力地靠在门上,心里难受,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太突然,她想着想着,声音就哽咽住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煊。 其实刚才手机就一直在响,只是她没注意。 无数短信,无数来电,她心如止水,干脆拉黑。 这时,里头有了动静。 “哭什么?!再哭就给我滚出去!” 季可菲透过门的厉喝传来,季可卿露出获救般的笑,急忙起身。 “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门里沉默了一下,季可菲平静的声音传出来,“姐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你别担心,姐很快就能处理好,无论如何,姐都会给你和东儿最好的生活,姐今晚就不做饭了,你点外卖吧,接下来三天姐要出一趟差,东儿就麻烦你了。” “姐我……” “小卿,听话!” 季可卿愣了一下,眼泪再也禁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与姐姐相差十岁,十二岁那年父母走了,之后姐姐一个人带着她相依为命,过了半年的艰苦生活,直到有一天,姐姐带她住上了豪华的大房子,上最好的学校,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五年前,她考上了容城最好的贵族大学美术系,姐姐便带她过来这里生活,安家落户,东儿也是在那一年有的,姐夫是谁,姐姐没说,她也从不过问。 对于她来说,姐姐就是一切,为了姐姐,她可以隐忍一切,不惹是非,可是,只要有人伤害姐姐…… 她一定不会手软! 现在她才想起来,自从月初开始,姐姐就一直闷闷不乐,公司该是那个时候就出问题了,可是她不说,只是怕自己担心。 想着想着,季可卿突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月初的时候,赵瑞儿曾问她如果搬出世纪花园她会怎么样,如果每餐吃咸菜白粥她会怎么样,如果没了陈煊她会怎么样…… 那时候她没放在心上,当笑话听了,一心一意研究自己的漫画稿。 “呵……”她冷笑几声,原来,从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输给了赵瑞儿,一直被她当成傻瓜一样玩弄! 是赵瑞儿……真的是她! 她老爸是魅丽珠宝公司的老董,魅力珠宝在整个珠宝行业里也算小有名气,而她姐姐的公司这两年才刚刚起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季可卿想不通,为什么赵瑞儿这么恨她,恨到连她姐姐都伤害! 只过了一会儿,季可卿就想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她不想知道,因为伤害已经造成,她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替姐姐讨回来! “小卿,东儿还在下面。” 季可卿收拾好情绪,对门里说“我马上下去,姐,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姐姐是个要强的女人,她知道。 晚上十一点多,东儿总算在季可卿的安抚下沉沉睡去,她想着明天的计划,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季可菲是在她们入睡后半小时出的门。 她没有行李箱,没有开车,只拿了一个手提包,出了拐角,一辆加长林肯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第二天。 季可卿送东儿去幼稚园后,又叫了家政来打扫房子,之后她换上一套简便装束,背上背包,出了门。 她从初中开始,上的都是贵族学校,所以结交的朋友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她一直和他们处的不错,相信问她们借点钱不是难事。 但很快,她的信心就被打压下去,这些人就像一夜蒸发似得,电话,电话不接,家里,家里没人。 季可卿颓靡地蹲在路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无助之感淌满全身,让她发冷。 远处的一辆兰博基尼里,男人点了一支烟,轻轻吐出一口,模糊了那个女孩倔强的身影。 耳机里传来周沉的声音“总裁!” “寄出去。” ………… 五点钟的时候,季可卿去接东儿回家,上车的时候,她努力微笑着听东儿讲幼稚园的事。 “姑姑,你是不是不开心?” 东儿歪着头问她,眉头拧在一块儿,也表示初深切的担忧。 他不止是季可菲的宝贝儿子,也是季可卿的心头宝,季可卿一向不忍心让他担心。 他也是个乖孩子,知道季可卿不喜欢被人叫姨,特地把姨娘叫成了姑姑。 季可卿虽委屈不已,但努力维持好情绪,挤出了几个字“我没事。” 她不敢回头看东儿,怕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掉下来。 “姑姑别担心,东儿会快快长大,保护妈妈和姑姑!” 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家伙握紧拳头认真说着,安全椅限制了他的动作,看起来萌化人心。 季可卿突然掉泪,握紧了方向盘。 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不能再让姐姐保护她了! 吃过饭,季可卿给东儿洗澡,正搓着泡沫,家政阿姨突然敲门。 “季小姐,我差点忘了,今天有人寄了东西过来,我一忙就忘告诉你了,还好想起来了,那我放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额……哦,辛苦你了。” 阿姨已经出去,季可卿看了一眼那个大大的信封,打算洗好澡再看。 十点,东儿已经入眠,季可卿泡了个澡,拿过手机把电话簿里的联系人又打了一遍。 都是不在服务区。 “呵呵……” 这不是找不到,而是直接把她拉黑了! 谁的手段,可想而知,她和赵瑞儿、陈煊是高中朋友,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所以身边的朋友大都一样。 巨大的现实之下,她不可否认,她就是那么弱小,她只会画画,可画漫画得来的稿费怎么可能救得了姐姐的公司?! “难道我真的那么没用么?” 叹息一声,她没入浴缸里,眼角的晶莹与水化为一体。 洗完澡,季可卿拿来那个信封,没有寄信人,没有寄信地址,很奇怪。 她皱着眉头打开信封,是十几页的文件,翻开一看,上面的几个大字让她眉头拧地更紧。 “契约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