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不太费劲地挂在他身上,手指在手机上编辑:“我才没你这么低调,我要发个朋友圈。” “发朋友圈干什么?” “炫耀一下,我泡到了李念生。” 说着,很豪放地笑出了声,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 阿信被她的快乐所感染,心头的阴霾扫去很多:“你朋友圈又没有几个人知道李念生,发这种东西炫耀有用吗?” 冷青一脸“你还是太嫩了”地摇摇头。 “没人几个人知道才好啊,说明你逼格高啊。画家诶,还是活着的画家诶,你以为满大街都是吗?而且你又不是一般的画家,你是天才画家李念生。”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我正好安利一下。帮你打开知名度。” 这句就明显是鬼扯了。 她说完自己都笑得直摇头。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阿信很怕她发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将她放在床上,把头伸过去不放心地瞥一眼:“你别乱编辑,我不是什么天才画家,只是小时候运气比较好拿过几个奖。” “发完了!” 她一脸按捺不住的开心,倒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起歌儿。 “你发了什么?” “你自己看朋友圈啊。” 阿信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配文是:介绍一下,我男朋友,画家李念生。 还算正常的文案。 发的图是冷青刚才挂在他身上,偷亲他的合影,照片上的冷青眼角眉梢都是爱意和欢喜,反而是照片上的他看起来有些没搞清状况的傻气。 阿信定定看着那张照片,作为画家,他看一幅画除了最基本的构图和色彩和光影之外,更关注的是人物的神情,和照片所传达出来的情绪。 这张照片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蓬勃生命力。 真好。 冷青哼歌不过几秒,便等不及打开朋友圈,果然看到无数点赞还有各种流言。 ——什么情况? ——李念生?阿信是李念生? ——哇,恭喜冷总,好甜啊。 ——哇,配一脸啊,恭喜恭喜。 ——冷总撒狗粮了。 ——冷青你可以啊,都泡上画家了。 …… 无数留言雨后春笋般弹出。 下一秒,手机响了,是文檀打来的,别人也许不知道李念生是谁,文檀肯定知道,想象着文檀看到她官宣文字的震惊成都,冷青清清嗓,嘴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 根本低调不了嘛。 “你刚才那个朋友圈是什么意思,阿信是李念生,那个李念生?” 听见文檀的声音不复往常平静,冷青十分淡定地说:“对啊。” 阿信看她嘴角咧到了天上,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去!冷青,你这是什么气运?我还以为你把姜涛甩了,要消停好一阵子呢,居然给你泡到了李念生!!!” 文檀一边说一边将空调开得更大,情绪很激动,额头直冒汗,武汉的夏天很要命。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李念生?” 冷青马上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他敢不是!” 说罢,问阿信:“喂,大画家,文大设计师怀疑你是冒牌的。你怎么澄清一下?” 阿信伸出手来,问她要手机。 冷青大方地递过去。 阿信一本正经地问那头的文檀:“你怎么证明我不是李念生?” 那头文檀静了两秒,开始发起攻势:“李念生第一次办个人画展是几岁?” 冷青虽然不知道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可以她对文檀的了解,她肯定是在刁难阿信。 她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在心里疯狂叫唤:打起来! 阿信看她眼神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嘴上慢条斯理地回答:“十六岁,在北京一家叫青朋的美术馆,一共展出十六幅画,十张油画,三张国画,还有三张抽象画。需要我详细说出每张画的名字和我画的时间吗?” 文檀:“……” 原本以为还要几个回合才能验出真假。 没想到一个问题就给她答服了。 如果阿信是故意假扮李念生,不会知道这么详实的细节。他十六岁时,网络信息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透明。 只有当事人才会这么快地说出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节。 已老实。 电话那头明显静了几秒。 “哦……祝两位幸福!下次回武汉,方便的话,给我签个名。” 语气还是很傲娇,只是大概自己也觉得羞耻,说完就立刻挂了。 阿信还拿着手机,正要说:“……好……” 那头传来手机挂断音。 冷青在旁边憋了太久,噗嗤笑出声来,又去揉他的脸,捏圆搓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笑意慢慢变淡,最后手指轻轻地抚了抚他的眉骨。 “傻瓜阿信,以后不要一个人扛着,心里也不要藏事,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永远两个字,又轻松击溃了阿信的心理防线。 一颗心几乎要融化在她的眼神中,哑声道:“好,不藏事。” 冷青手指顺着他下巴,慢慢往下,划过喉结,再继续往下:“那我以后是要叫你阿信啊,还是叫你李念生?” “随你高兴。” 他主动解开衬衫的纽扣,方便她手指继续畅通无阻地往下。 她也不含蓄,一只手撑着头看他,一只手很不老实地继续往下,俏皮问道:“哦,阿信?” “我在。” 声音哑了些,喉间发出一声忍耐的闷哼声。 “李念生?” 她嗓音清亮莹润,带着一丝丝的玩味和诱惑。 “我在。”他胸膛开始起伏。 她忽然贴在他耳畔,柔声道:“老公?” 阿信喉结滚动,喉间干涩,下一秒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制住她双手,目光重重地看入她的眼:“再叫一遍。” “叫什么?”她一脸天真无辜。 “再叫,乖。”他轻轻喘息着,哄着她。 她一脸俏皮,故意问:“叫什么啊。” 他了然,恨恨地点点头,含笑看着她:“好啊,你一会儿别哭。” 说罢,吻住她的唇,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游走。 冷青手机这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武汉的。 手机就放在床头,她伸手想去够,还差一点点距离,二人正在深吻,阿信余光瞥见她居然还能分心去拿手机,关心一通陌生电话,故意用力地含住她的唇瓣,舌尖伸入她口腔内,肆无忌惮地煽风点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很不容易够到手机,看了一眼那个号码,一点印象都没有,按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后,那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其实仔细听,是能听到对面有男性深呼吸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之间,冷青已经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她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姜涛怎么会这个时间打过来。 她记得,自从上次他在朋友圈给她留言后,她就把他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这是他的新号码? 转念又一想,他这时候打来,是因为她刚才发的朋友圈? 虽然她把姜涛拉黑了,可二人朋友圈还有很多共同认识的朋友,保不齐就有有心之人看见发了截图给他,一点也不奇怪。 阿信感觉到身下之人的异样,见她举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好似也猜到电话那头是谁。 他目光幽暗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怔忪,忽然发狠地含住了她耳垂,她耳后很敏感,被他一吻,喉间发涩,身体也一阵紧绷。 意识也被迫回到当下,想说什么,阿信吻住了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电话那头姜涛忽然鼓足勇气,开口:“……我听说你去了拉萨,什么时候回来?” 久违的冷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冷青听见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有一瞬间几乎尴尬到想死。 阿信忽然从她手里夺过手机,眼睛猩红地看着她。 冷青咬着下唇,有些求饶地看着他。 阿信看了一眼屏幕,没有挂断这通电话,只是轻轻一丢,丢到更远的位置。 冷青还未反应过来他这通操作是什么意思,干嘛不直接挂断就好了,下一秒,男人做了更恶劣的事情,她浑身一个激灵,想叫却只能拼命忍着。 这种时候,他服务意识倒是格外的好,她忍得实在辛苦,身体和脑子欲仙欲死,紧咬着牙关,嘴唇都几乎要咬破。 “冷青?” “小青?” 冷青心跳很快,羞臊欲死,伸手想去挂掉这通打得很不是时候的电话,手还未碰到手机,便被抓了回来,牢牢制住,危险而暧昧的气息笼罩着她。 男人宽肩窄腰,很轻易地利用身型优势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身侧,与她唇舌交融,不给她一点机会去结束这一切。 “小青,你说话啊?” 姜涛的声音不厌其烦地从手机传来,有些焦急,又有些茫然。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冷青想推开阿信结束这场难堪,可浑身软得不成样子,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喘息声也慢慢加重,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可偏偏阿信这货好似故意跟她作对一般,专门挑她敏感的地方亲,亲的格外的用力和动情,疼也好,难耐也罢,好似一定要弄出点声音来。 冷青憋得整张脸都红了,又过了几秒,那头姜涛的电话终于挂了。 全世界都安静了。 冷青在心底长长地松了口气。 “忍得这么辛苦干什么,怕他听见?”阿信沉哑的声音在这时自她耳畔传来。 冷青咽了口口水,想起他刚才的可恶行径,捶了一下他胸口:“死鱼,你变态啊。” “我还可以更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