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滑胎了
“没出息的家伙,一道闪电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宋思岑看着那被柳明胥养得胖胖的,整日就爱叽叽喳喳乱叫的虎皮雀就心生厌恶,“拿后厨去给我炖了喝汤。” 焕彩连忙笑道:“这虎皮雀也当真是胆小,不过这样胆小的鸟做汤怕是不好喝,会发酸吧。” 宋思岑想了想,“那就拔了毛,烫一烫烤着吃吧。或者加酒蒸了。” 旁边的虎皮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要被抬上餐桌,还在那里扑腾着翅膀,宋思岑看着心烦,便喝道:“拿出去,别让我再看见它。” 焕彩急急拿出去,一场大雨噼里啪啦地袭来,廊下开始飞雨,婢女连忙劝着宋思岑回屋坐着,宋思岑摆摆手,“一场雨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焕彩把鸟挪出去之后就赶紧往回走,突然脚下一滑,她尖叫了一声直接仰面摔倒,脑袋重重磕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你们瞧这花儿开得多好啊,越是经雨越开得灿烂。”宋思岑抚摸着开得正盛的白菊花,浅浅笑开。 “焕彩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啊?”一个婢女嘀咕着。 宋思岑抬眼淡淡道:“急什么,难道还担心她一个人把咱们的雀给偷吃了不成?” 婢女被宋思岑这俏皮话逗笑了,一个婢女大胆取笑道:“焕彩姐姐虽然怀了身子,可还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服侍少奶奶,这么大半个月,难道还能被一只雀儿给勾走不成?” 惹得大家又是吃吃笑开。 有雨珠调皮落在宋思岑的发上,微微的凉意蔓开,秋雨原来竟是如此的冰凉,宋思岑微微一笑,不过大雨倾盆才最爽,因为它能洗去很多污秽。 表哥,让这场雨再下得更大一些吧,明日的晴天,我们就能一起走下去了。她闭上眼,虔诚地就像一个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急奔来,一身雨水的柳明胥抱着昏迷不醒的焕彩走过来,他的面上全是焦急,焕彩面色苍白,下身的裙子不停地往下面滴着微微泛红的水流,原本一起赏花的众人都惊呆了。 宋思岑神色平静,起身问道:“焕彩怎么了?” 柳明胥看了她一眼,怒声道:“她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她怎么了?她就躺在那边拐角的走廊里,你们那么多活人在这里,你们都是死的吗?都看不到她摔倒了吗?” 柳明胥难得震怒,一时发起火来,所有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只有宋思岑站在廊下,眼眸淡漠,“你们跪什么,现在赶紧去请大夫。” “哎啊,怎么就摔了啊?”柳夫人听说焕彩摔了,急急地奔过来,她虽然不喜焕彩,但焕彩毕竟肚子里有他们柳家的长孙,眼看着焕彩面色苍白,大夫过来诊脉之后,叹息了一声说道:“夫人,节哀。” 柳夫人大惊,连忙抓着大夫的衣襟问道:“节哀是什么意思?” 大夫叹息了一声,“这位夫人失足滑倒,这胎儿受到了震动,况且这脉象显示,胎儿本就不稳,如今已经保不住了。” “保不住,这是我们柳家第一个子孙,可不能保不住呀,大夫,你要多少钱都可以,你赶紧想想办法。”柳夫人一听,顿时着急了,连连催促大夫。 大夫摆摆手说:“夫人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焕彩迷迷糊糊从昏迷中醒来,柳明胥连忙握住她的手,问她感觉怎么样? 焕彩带着哭腔声音道:“身子好疼,肚子也好疼,孩子怎么样了?” “大夫,你赶快过来看,她怎么会疼呢?”柳明胥连忙问道。 大夫说:“这孩子也将养了不少日子,太胎儿已经成型,如今肚子里已经是个死胎了,但死胎还是要生下来的,不然对母体身体不利,待我开个催产的药,只是这样的药下去,与分娩的疼痛差不多,夫人可要注意了。” 柳夫人抹起了眼泪,“那就开药吧,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焕彩哭着说:“是我没福气,不配生下柳家的孩子。” 柳明胥连忙握住焕彩的手,“焕彩,你不要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柳夫人问道:“不是交代你好好养着吗?怎么好端端的就摔了呢?你身边的丫鬟都是干什么吃的?” 外面的丫鬟吓得立刻都跪了下来。 柳夫人生气地说道:“往日里,你们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我也知道你们是天真烂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你们的服侍也太不当心了,都给我下去领十板子,扣两个月的月钱!” 宋思岑坐在一边,对丫鬟的遭遇置若罔闻。 “思岑,焕彩不是****都到你那里吗?怎么好好的就摔了?”发落了完丫鬟,柳夫人又看着宋思岑问。 宋思岑不卑不亢地说道:“都是媳妇不好,嫌廊下挂着的那只虎皮雀太吵了,就让焕彩去挂到外边去,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下雨了,雨天路滑她就摔着了。” “她都已经怀有身子了,为什么还要指使她去?难道你身边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了吗?非要指使一个怀着孩子的人。”柳明胥激动地大声说道。 柳夫人白了他一眼,训斥道:“明旭,我知道焕彩的孩子掉了,你很着急,但是那也不能就这么吼思岑啊,思岑也是怀有孩子的呀。” 柳明胥激动地说道:“正是因为她怀有孩子,所以我才不得不这么说,焕彩就摔倒在拐角的走廊里,你们那么多人,为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去看看?一个人出去逛了,逛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你们这群人却还能在廊下坐着,如果不是我回来看到焕彩,焕彩她可能就没命了。” 柳夫人也皱眉看着宋思岑,“思岑,这是怎么回事?” 宋思岑盯着柳明胥淡淡地说:“所以相公是觉得,我是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而加害焕彩吗?在相公的眼中,我宋思岑就是这样的人吗?” 柳明胥说:“我只是说我眼前所看到的,即便不是你所做,焕彩摔倒与你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你是这一个家的女主人,却连侍妾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 宋思岑笑了笑,“相公说的不错,的确是我的失职,那么请娘和相公责罚我吧。什么打板子,罚月钱,也只管朝着我来好了。” 柳明胥痛心地说道:“思岑,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思诚眼神淡漠,“相公觉得,我是变成了什么样子?心肠歹毒?蛇蝎妇人?相公觉得这一切当真就是我做的吗?如果是这样,相公大可休了我。” “思岑啊,你也是怀了身子的人了,别在这里等着了,要是伤到了神可怎么办?明旭,你也少说两句,哪有这样对思岑说话的?”柳夫人见他们两个越说越激动,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时候丫鬟端了药进来了,焕彩在床上早已疼的神智不清,柳明胥扶起来焕彩,小心地喂她喝药。 焕彩喝完药之后,肚子更加剧烈的疼起来,五脏六腑好像有一把尖刀在四处的割一样,她疼得在床上打滚,柳明胥心疼地抱着她。 柳夫人见焕彩要生了,赶紧命人请稳婆来,把柳明胥赶了出去,因为她们都觉得男人看生孩子是不吉利的。 柳明胥站在走廊上,心急如焚,转眼看见宋思岑也站在那里,便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了。” 宋思岑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这里面好歹是我的丫鬟,是服侍了我十几年,与我一心一意的丫鬟,她如今处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我怎么能够不在这里等着呢?” “少奶奶,这药还需要往里面送吗?”端着药碗的丫鬟过来,听见里面焕彩尖叫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药碗打翻。 宋思岑接过药碗,搅拌了一下里面清澈澄澈的汤汁,“这会儿这里面已经开始生了,你们送这药进去也没什么用,快去让大夫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还有,把我房里那锦玉盒子里面的人参拿出来切片,给焕彩拿进去噙了,让她有些力气。” 丫鬟们连忙下去忙活,柳明胥看着宋思岑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心中一时有些后悔,方才对宋思岑的讲话太过重了。 他刚要开口,只见宋思岑舀了两勺汤汁,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嘴,柳明胥惊讶的说道,这是给焕彩下胎的药,你怀着孩子怎么能吃呢? 宋思岑浅浅一笑,“我原本妒忌这丫头得到相公的宠爱,让相公越来越忽略我,所以心中有所不平,现在想想我的不平没有错,相公因为焕彩的意外而迁怒于我,哪一个身为妻子的能够忍受的了这样的猜测?” “思岑,你别闹了,这药哪里吃混吃的,还是快请大夫来看看,我刚才只是一时情急,你知道我刚回来,就看见焕彩昏倒在地上,身下的水都是红的,我也是惊呆了,转角看见你们扔在说说笑笑,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震动。”柳明胥坦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