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天气还穿着这种衣服的人并不多。 在他们的观念当中,无非就是两种人,一种是流浪汉,还有一种就是变态。 驹祈祷他是一个流浪汉。 只是驹这时候怀疑的是,为什么一个流浪汉会盯上自己,在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图谋到的利益。甚至貌似大岛老师也被他盯上了。 余光当中的大岛和也正在奋力的奔跑,他并没有驹跑的那么轻松,上了年纪的男人往往都会失去一些他们年轻时候的肢体协调,更别说是久坐办公室的编辑了。 大岛和也两只手狠狠地夹住自己,有一种防止两只手臂中间的身体掉下去的感觉,而后他的两条腿分开的幅度很小,每每迈出一步,身体都要跟随着那条腿的方向扭动。 总体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努力让自己跑起来的企鹅。 不过比起冬天来讲,秋天略微会显得宽容一点,至少关节还是柔滑的多。 所以并不会对他们的跑步产生多余的负担。 在接连经过了几个路口之后 这一通跑下来,两个人都感受到了热气从自己的领口往上攀爬,而后便是一阵阵升腾而起的水雾。 大岛和也看着不远处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心中开始掂量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还追吗?”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没有说话。 大岛和也胸口剧烈起伏,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到了这个年纪还会干这些充满热血的事情。 不过如果说他们这个时候是为了帮人追逐凶犯或者是见义勇为,或许他们心中的那股热血会燃烧的更加炙热,只是心中惟一不太一样的是他们在为了自己生命安危而奔波。 这样总觉得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慌乱,甚至是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两个人有讨论这个事情,他们排除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在心中认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人多半是冲着他们命来的。 他们除开命无非就是钱,总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高大上的文学作品来的吧。 对于那些朝不保夕的人来讲,可能钱要在一定程度上要远远大于一切精神上的理想国。 大岛和也沉默了一下,他总觉得他们这个时候如果说再往前一步的话,或许就会面临一次危及生命的灾难。 这个时候大岛和也迟疑了,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要往前踏出那一步。 “要不,我们先回去?” 驹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岛和也,随后又转过头看着那个人消失的路口:“大岛老师。” 他喊了声,等到大岛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看见驹指着前面:“这里再往前是什么地方。” 大岛思考了一下,他刚才就觉得这里有点眼熟,现在被驹这么一提醒,他明白过来了。 “这里往前是一座桥的下方,那里有一个空间,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 还没等大岛和也说完驹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我的意思是,当时金田先生那里你有没有去过。” 被驹这么一提醒,大岛和也瞬间想起了。 前面是金田先生的……貌似用遗址来形容显得有点奇怪,应该说是金田先生之前住着的地方,也就是这一片区流浪汉扎堆的桥洞。 “所以,我估计应该就在那里了,他转弯应该是到了他休息的地方。”驹否定掉了那个家伙转弯之后埋伏他们的想法。 看着外面确实已经到了深夜,再加上自问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很能打的,所以驹和大岛和也决定这一次到这里为止。 夜晚的黑不单单是保护了他们的行踪,也掩护了一些不好并且见不得光的勾当在慢慢发芽。 在回去的路上,大岛和也想到了一个很适合的人物。 “你是说小坂先生?” 大岛和也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是完美。 小坂本身就一直都在车站搬运行李,“红帽子”这群人根本不缺力气,他们本身就是以力气维生,比起那些看起来整日食不果腹的流浪汉应该要强装的多。 况且,大岛和也觉得找他帮忙,也许他应该会很开心。 “那要不要联系一下松尾先生?” 驹想着既然是都拜托小坂先生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上升到了武力层面解决事情的地步了,既然是这样的话,也许他们会更需要一个专业的律师来保驾护航。 “既然要拜托松尾先生的话……”大岛和也觉得,自己这边有律师在了倒是也不在乎多那么几个武力支撑。 或许伊藤老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而且伊藤老板的体型放在整个霓虹来看都是属于比较罕见的那种,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很有压迫力。 驹和大岛对视一眼,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开始逐渐脱离他们一开始的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的轨道发展。 “他们应该也不算是多余的人吧?”大岛试图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很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把自己说服了。 可能最主要的是驹在很恰当的时候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按照道理上来讲,我们应该是属于正义的那一方。所以并不在乎所谓的人多欺负人少的。” 大岛和也很激动,导致第二天在伊藤家酒馆见到他的时候,他脸上顶着十分硕大的黑眼圈。 小坂武弘今天在知道消息之后,特地没有上班。 他们这群人相比之下制度比较松散,并没有一个所谓的组织或者是团体去运作,以至于他在和别人聊到自己工作的时候,他很喜欢称呼为自由职业者。 松尾由于在大阪,他估计最快也是要在下午才能到东京,所以当前酒馆里面聚集的是纯作战人员。 伊藤老板挑选了一把他很中意的菜刀拿在手上胡乱的飞舞,在不小心砍到一根柱子留下深深的刀痕之后他开始变得战战兢兢,鬼鬼祟祟的把刀放回了原位。在反反复复查看了好几遍确定没人发现他做的事情之后,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小坂先生把自己的红帽子放进了胸口的内袋当中,扭动着手腕发出了嘎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