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过得,算不得很好。 但是也算不得太好。 伴随着赤道表层暖水发生大规模的自西向东移。 赤道东部表层海水增温异常的明显。 在一个强厄尔尼诺年的作用下。 今年的夏天,无比的炎热。 所以,所有人都无比盼望着是不是能够很快的迎来一个凉秋。 也许,可以在秋风落叶的时候,漫步在树林当中。 但是如果抛开这些不谈的话。 似乎霓虹在这个夏天,活过来不少。 原本半死不活的文学在小院一树的折腾下。 稍微有了又一点点的起色。 好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忽然之间脸色有淡淡的红润一般。 暂且不去谈论这个变化是不是好的。 总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来的好得多。 有的看,总比没的看要好。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只是,大家都在好奇一件事情。 那就是小院一树到哪里去了。 之前高产像是母猪一样的他,在这般猛烈的文学势头之下,居然没有站在浪潮的头上,指引着潮水朝着那里拍打过去。 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观点。 那就是。 难道,即便是之前一直都引领着文学的小院一树,也躲不过这个猛烈的文学浪潮吗。 “可是,他是这个浪潮的发起者,如果没有他的话。 这股浪潮,又如何起得来呢?” 有人不服气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而随着这个观点提出之后,反对的人立马出现了。 “作为浪潮的发起者,并不能完全的保证,他一直都可以引领着浪潮。 只能说,一时间他带动了浪潮的出现。 而随后,发现他自己后继无力了,所以,就这样被浪潮所淹没了。 就像是沉船一样,再也起不来的那种。” “没有人可以一直都坚持站在那个头上,谁都不行。” “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那不就是说明了一件事情吗,他没有了,写不出东西了。” 文坛的作家们也是读者津津乐道的话题。 对于他们来讲。 作家们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对着这个社会指指点点。 这种感觉很爽。 而他们则是刻意对着作家指指点点。 这种感觉更爽。 在几番言论之下。 似乎这件原本很小的一件事情,逐渐演变成了,小院一树正式退出文坛的谣言。 而这般谣言影响之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退出文坛了。” 北岛驹很是无语的看着特地跑过来询问的小坂武弘。 他满头大汗。 红帽子都黏在了头上。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糊在头上的红色颜料一样。 有点莫名的好笑。 不过,驹倒是觉得很暖心。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很舒服。 在小坂武弘的解释下。 驹大体上明白了事情的发展。 不由得更加的无语了。 哪有作家一直都保持这种创作速度的。 而且,很多时候,一个作家一年就一本书。 看样子,很多人都对他有误解。 而且误解很大。 虽然这种事情没必要解释。 但是驹还是给小坂武弘耐心解释了一下。 “所以,老师您,是在准备新书对吗?” 小坂武弘恍然大悟。 他原本很是担忧的神情,这回又变的十分期待。 “这么说,马上又可以读到老师的新书了?” 他记得很清楚。 是小院老师的俳句,让他走出了那段时间。 后来,小院老师出一本,他就会买一本。 一直都有很认真的读下去。 “差不多了吧,这本书,准备的时间比较长。” 北岛驹回忆了一下抽屉当中稿件的厚度。 点点头。 “按照进度的话,季夏孟秋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见到了。” “那这么说,也快了?” 小坂武弘很是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有降低的趋势。 也许,变冷,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小坂武弘原本很想问,这是一个什么故事。 但是好像这种事情,提前打听并不是很好。 所以,他忍住了没说。 转而聊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最近,车站来了一个新人。 也是搬运行李的。 在一次聊天当中听到,好像他之前有个孩子。 但是养不起,被人领养了。” “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驹心中一动。 “有点高,但是很瘦弱,脸看起来很是黝黑。 身子骨也是很虚弱。 好多次搬运行李都扛不起来。 我们都劝他换一份工作。 但是,他说,他没有别的出路了。” 小坂武弘耸耸肩。 就把自己说的好像是,穷途末路一样。 “不过,他人还算可以,至少养不起孩子,还会托付给别人抚养,好过那些随意把孩子丢弃在车站的人。” 驹忽然之间问道。 “有很多?” 小坂武弘一时间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有很多指的是什么。 于是在请求驹重复了一遍问题之后。 他思考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至少我遇到了很多。 车站人比较杂乱。 所以很多时候,都没有人去关注角落什么的。 在这种人流量十分密集的地方,像是丢弃垃圾一样的丢弃一个孩子,再怎么正常不过了。” 小坂武弘看起来有点气愤。 他虚空重重捶了一下拳头。 “养不起,那么就不要生下来。 这算什么。 一点点责任都没有。” 不过,他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语气变得十分无奈。 “不过,说的也是。 这几年很多事变化太大了。 而且活下去的成本太高了。 之前可能还活得好好的。 转眼之间就会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这样的情况之下。 孩子,变成了一个负担。 哎。 也不好评价什么。” 驹听着没有说话。 只是没有想到小坂武弘居然会想到这么多 “最近不是下沉文学兴起吗,难道关注这种事情的人没有多起来吗?” 驹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而小坂武弘则是摇摇头。 “只不过是一群卖字的虚伪之人罢了。 真正的底层人的生活,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随后就看见驹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啊,我的新书就叫做,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