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章 天慈墓园
邱诺亚给我倒上一杯花茶,我说了句谢谢。 我发呆似地看向玻璃窗外,发现有人路过我的310hm,好奇的目光盯着车身。 一辆洒水车开过,水滴溅到路中的栏杆上。 “包好了,你看看?” 邱诺亚的声音传来,我站起来,看着邱诺亚手里的白色花球。 “这算一个小小的手花,主要用了白菊花和一支白百合,点缀几根唐菖蒲,菖蒲看起来朴素但异常坚韧,我想这也是你对他的期望。” 我接过那一束小花,相比之前给黎深准备的花,这束花算小的。 小小的花正好和小光头相配。 邱诺亚从通往花店2楼的楼梯口处取下一只米白色的千纸鹤,放到花上。 邱诺亚说, “这是一只有些特殊的千纸鹤,在14年前,流浪体袭击临空市时就存在,一直到今天。一个小玩意,借以表达我对逝者的惋惜。” “谢谢你,邱诺亚。” 我把小小的花放进尾箱,花朵上包着塑料薄膜,不会弄破。我骑着310hm赶往墓园。 邱诺亚走出花店大门,站在路边目送我离开。 等我骑摩托车的身影离开邱诺亚的视线后,他摇了摇头说, “想活的人却意外死去,不想活的人每天都在苟且度日。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他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沈星回交给他的事,他刚有些头绪。后期还有很长的测试时间。 我看着导航,降低速度赶往墓园。 跟随导航系统停好摩托车,从尾箱拿出小花,我跟着指引走向目的地。 这是我第一次来墓园。 第一眼似乎就能感受到一种神秘和不安。 告别仪式在临空著名的墓园之一举行——天慈墓园。 天慈墓园坐落在临空市的南郊,树木葱郁,碧绿的草地占地千亩,穿过石拱大门,走上石阶,整齐的青砖小路旁栽满低矮的柏树。 墓园周围一片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重的氛围。 草地上墓碑林立,形态各异,有的纪念碑简约,有的墓碑奢华,墓园中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板都承载着对世者的记忆,每一棵树都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故事。 小袁已经到了,给我发了具体的位置。 我走上台阶,穿过修剪成弧形的草坪,最后来到一座白色的墓碑前。 墓碑在一片草地中间,碑前的地砖上放满了白色的鲜花和绿色的枝条。 穿着一身黑或者一身白的人群分散站立,偶有低语。 我把手里的花束放到墓碑前,微微低头,表示哀悼。 我走到人群后方,路过小男孩的妈妈,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充满了麻木和疲倦。 虽然有些不敬,但我从他脸上没有看出悲伤。 虽然他是小男孩儿的妈妈,但是我对她的做法表示极不赞同。 黎深带领的研究团队是最有可能攻克小男孩的异型芯源症的研究团队,小袁三番五次劝说,他妈妈都不愿意带他来。 虽然我不理解,但是我深感遗憾。 看见我,她朝我点点头。 我回以点头,站在人群最后。 小男孩的妈妈面向人群,一脸哀伤的致悼词,说到一半,她忍不住流出眼泪,一边擦眼泪一边完成悼词。 人群中走出两个中年妇女,走到小男孩儿妈妈身边安慰她。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有风在耳边轻轻吹过。明明是明媚的天,却让人觉得压抑。 仪式结束时,我才发现小袁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站在最前方。 他们的关系真不错。 我跟小袁打了声招呼,离开墓园。 我不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地方,让人轻而易举的联想到死亡,灾难,疾病,痛苦,失去,和遗憾。 搞得我的心情很沉重。 一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骑上310hm,我从南郊赶回猎人公寓,在猎人公寓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随便点了几个炒菜和一大份米饭,快速的吃完饭后,我回到房间补觉。 虽然睡不着,我硬逼着自己闭目养神。 生活总是要继续,任务委托总是要接着往下做。 6点半,我在家吃过晚饭,晚饭吃的是外卖,点了一家馋了很久的烤鱼吃,骑上310hm到达花浦区。 和上一班猎人交接完工作,我询问他们是否有碰到流浪体或闻到奇怪的味道。 “流浪体只碰到过一个威胁等级很小的,连芯核都没形成。怪味倒是有乘客反映,我们去看了,怀疑是下水道的问题,已经联系旅游管理促进会维修了。对了,今晚这边有露天音乐节,人可能比较多,你要多注意。” 我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晚上的花圃区还是很热闹。 特别是有音乐节的花浦区。 除了夜市上游客络绎不绝,路边的小酒馆成了新的打卡地。 欢笑的人们享用着美食,享受着和朋友交谈的乐趣。一张张笑容看着是那么美满幸福。 和小光头的对比差距太大。 看到他们的笑容,我感觉到了落寞。 一种生命脆弱的无力感。 8点左右,我赶到花浦区音乐节活动现场,在花浦区的星空广场。 算是小型的音乐节,踩着夏末的尾巴,广场上放着一把一把的折叠椅,周围有小吃摊,饮品摊,娃娃机等。 如果不想坐在广场上,星空广场正对着一片大草地,草地上也随意的支开折叠椅或铺有露营专用的方毯。 有吃有喝有音乐,偶尔有凉风习习,热闹中自有一份闲散的惬意。 花浦区旅游管理促进会邀请了风格各异的乐队前来演奏有激昂躁动,充满风情的音乐,有悠长低回扣人心弦的浪漫音乐,或令人血脉喷张,或让人心醉神驰。 来参加音乐会的游客在借此机会交朋结友,呼朋引伴。其中自有一种城市中朴实的乐趣。 小孩子们在草地上欢呼奔跑,老人们听着音乐翩翩起舞,浪漫低回的爵士乐演奏,让紧绷多日的心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耳膜都被震破了,我是属于其中的特例,享受不来这份快乐。 我紧握手枪,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音乐节周围的环境,探测器实时反馈探测到的异能量波动数据。 “检测到异能量波动,” 探测器的提醒声还没说完,我朝意识中出现的那个小绿点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