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尽头是一扇腐朽的木门。 底下因为被虫蚁啃食而变得残破不堪。 几人踩在泥士地上走过去。 凹凸不平的泥地里糊了不少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积累的垃圾。 最上面一层的纸已经被踩得七零八碎,满是脏污的色渍。 时瑞低下头看过去,只觉得那些被踩烂的纸让她感觉到熟悉。 木门已经被打开。 里面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扶在门边,只有脸探了出来。 “爸爸!“ 见到来人,黄喜缓高兴的走了上去。 男人此时麻木的表情才开始有了变化。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听起来好像和黄喜缓一样有气无力。 “后面的那些朋友,是送你回来的人吧。” “是的,是他们救了我。” “那快快进来吧,进来喝一口茶,赶路也辛苦了。” “对啊,你们快进来吧。” 黄喜缓面带喜悦,便拉着距离她最近的周舟进去了。 周舟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于是任由着她带着,挎着门槛进去了。 屋外留下的脚印凌乱,但是从门口走进屋里的那一段路却干干净净。 “妈妈,我回来了!" 黄喜缓冲着屋子里喊。 “缓缓......"女人的虚弱的声音从屋里面传出来,紧接着,又是好几声咳嗽的声音。 黄喜缓顺着声音过去寻人。 女人听到声音,赶忙插下了手里的点好的三根香,转身走了过来。 她的脸颊瘦削,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风一吹,仿佛就能摔倒了似的。 大家才看到,此时的这个女人简直像是病入膏肓了一样。 一身的病态。 脸上毫无血色。 ”你们是。“ 女人看着眼前出现的这几个陌生的人。 黄喜缓再次介绍了一次。 女人点点头,注意力才回到黄喜缓的脑袋上。 “你这脑袋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这样了呀。” 黄喜缓支支吾吾的,最后只说了一句是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才这样。 女人缓慢地点头,只道让黄喜缓去休息。 这一幕让时瑞感觉到很奇怪。 黄喜缓没说自己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这是正常的。 可是不正常的是。 再怎么说。 家里人看到这个包扎的情况都不会这么轻易的一句话就带过去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见到女儿的第一眼,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候别人。 而且就算是后面问了,但也是敷衍的问候,完全没有要继续过问的意思,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她脑袋上的伤口。 不过似乎黄喜缓也压根不介意。 包括刚才的那个父亲。 他提都没有提一句。 几人在堂内刚坐下。 男人就送过来了几杯泡好的茶水。 坐定的周舟就发现黄喜缓的东西还在自己的身上。 他没怎么犹豫,开口倒是挺大胆的,“阿姨,黄喜缓这药还在我这里,她在哪,我给她送过去。”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对于周舟的行为,男人说话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我们这房子小,但是石头多,又不平坦,容易摔跤,我带你过去吧。” “好的。” 周舟立马起身了,脸上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激动。 一旁的马仕见着他这个样子,只觉得丢脸的很。 “记得快点回来。” 然而周舟听到这一句话,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 接着便跟着男人立马离开了。 马仕正想嘱咐周舟几句,就见时瑞也站了起来。 她说道:“我跟他一块去,顺便看看缓缓,你在这里好好的等我们。” 最后一句话别有意味。 马仕猜时瑞估计是想用这个借口出去做些什么。 但是........ 怎么着一个两个离开,都完全不带提前打个招呼的。 此时马仕觉得自己像足了一个工具人。 他没了时瑞,就像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 这会儿他一个人,很容易想到在车上时看到那张表情。 继而在这里看到的脸色苍白的他们。 他们实在无法给人那种正常活人的感觉。 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看头皮在这里周旋。 原本要是只是把人直接送过来就走。 只需要随便打打招呼。 那就算是瘆得慌也只是暂时的。 但是现在被迫在这待了一会儿。 这让他头皮有些发麻。 但是又不得不客套起来。 “请问令堂得的是什么病?看起来挺严重的。” “就是普通的肺病而已,拖得久了,这病啊就越来越严重了,原本前几天好了一些,但是这不是缓缓突然之间消失,就更严重了。” “她就突然消失了,吓得我啊,在病床上差点就起不来了。” 女人悲戚着。 马仕见状又继续客套。 喜欢我在地府创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