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认识吗？这是什么人？”　　 听到万璞玉这么说，唐高飞急切地抓住他的肩膀问。　　 万璞玉甩开他的手，劝他先冷静一下。　　 万璞玉这辈子见过的人很多，见过的年轻女人也不少。　　 赵文明形容的这种女人脸型非常普遍，尤其是江南一带的女子，很多都长这个样子。　　 赵文明把这通形容又说了一遍，说完后万璞玉带着唐高飞跟孟老师离开密室，再次把赵文明一个人关起来。　　 云调一直在监控器前专心听着赵文明的讲述，都不用把监控回放一遍，他就能确定赵文明两次的说辞基本别无二致。　　 这说明赵文明没有说谎，斯黛拉这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　　 万璞玉把画像拿到灯光明亮的地方再次仔细查看，脑袋里拼命回忆到底是从哪里见过这个脸型看上去熟悉的女人。　　 他重点关注的是这个女人的鼻子跟下巴部位，因为这两处位置是通过正常的化妆技术很难改变的。　　 除非是用了特效化妆的手法，但化了特效妆的话，这个女人在之后上蹿下跳的活动中一定会引起妆面破损。　　 但在赵文明的讲述中，没有发现斯黛拉有花妆的情况。　　 所以说，她的这两个部分是没有做过伪装的，是识破她身份的关键。　　 在咖啡馆吧台灯光的照射下，万璞玉灵机一动，把几张肖像画叠放在一起，举起来对着灯光查看。　　 灯光下，几张肖像重叠在一起，在这么多的线条勾勒下，这张女人的脸在人眼中逐渐变得立体起来。　　 因此，万璞玉终于想到从哪里见过这张脸。　　 “云调，你过来看一下。”　　 万璞玉把他叫过来。　　 云调凑过来，迎着灯光看了画像一样，果然也露出了略感吃惊的表情，看来是跟万璞玉想到一块儿去了。　　 见他们这种反应，豆兰也好奇起来，凑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像祝元他姑姑呢！”　　 没错，万璞玉跟云调也觉得，这个女人的脸型跟鼻子很像祝元姑姑。　　 祝元姑姑平常也化妆，但从来没有化过这么浓的妆容。　　 有些时候她眼妆只是刷一下睫毛膏，唇膏也是很淡的玫瑰色。　　 因为斯黛拉眼妆很浓，一直无法确定她的具体眼型，所以也没法判断她是不是祝元的姑姑。　　 据他们所知，祝元姑姑此前一直生活在国外来着。　　 十二年前，姑姑的年纪跟赵文明所说的斯黛拉也对得上。　　 听他们这么说，唐高飞急切地问万璞玉，　　 “是他哪个姑姑？是他这次出国去见的姑姑吗？”　　 万璞玉又想劝他冷静，但知道这种情况下劝他也是徒劳，只能点头说，　　 “只是下巴跟鼻子的部分长得有点像，其它也不能确定。”　　 “是啊，这种脸型的年轻女人并不罕见，”　　 孟老师也帮腔，　　 “我以前带着学生去公园跟商场附近给人画像，这种脸型的女人一天见不到十个也有八个。”　　 孟老师说完又沉思了一下，　　 “不过这种脸型的女人在江南一带比较多，北方的女子多为阔面脸，尤其是内蒙古那一带。”　　 虽然不清楚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但孟老师在他们的讲述中听到他们不断提到“锡林郭勒”这个地面，所以特别强调一下。　　 “江南，江南……”　　 唐高飞反复念叨着这个地名，突然又燃起希望，　　 “我父亲以前也在江南一带住过，这个女人会不会认识他？”　　 “呃，我也不是打击你，”　　 万璞玉看着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要我说的话，这个女人是赵文明的外国老板派来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过他说着说着话锋又一转，没有把意思说得很绝对，　　 “不过，你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也可以去江南走一趟。”　　 事实上，他是想到唐高飞带出的那个扁木盒里，唐德礼说“东西”放在唐高飞外祖父家里。　　 那么有可能，黄泉宝书就没被唐德礼从江南带出来。　　 听到有人附和自己，唐高飞更是有了信心，立刻就要出发去江南老家。　　 万璞玉肯定不能让他自己去，于是提议让他先冷静，他们一起开车过去。　　 “现在就走吗？不等等祝元吗？”　　 “他那边的事情还得安排一阵子，就算回来也得先安顿他姑姑，”　　 万璞玉下决定道，　　 “他回来自然会找我们的，抓紧时间吧。”　　 豆兰有热闹自然也想凑一凑，但小小祝一个小婴儿受不了长途跋涉，需要有人照顾。　　 “那就让你的伙计帮忙照顾一下嘛，”　　 豆兰不依不饶，一定要跟着，　　 “这孩子很好带的，只要吃饱睡足就不哭不闹。”　　 “拉倒，就算他能让别人带，你还要上学呢，赶紧对他回去上学去！”　　 万璞玉皱起眉头来故意凶她。　　 但豆兰也不是吓大的，根本不怕他这个，　　 “我上这个学也没什么用嘛，我成绩又不好，现在也没什么努力的必要了！”　　 万璞玉才不管她的振振有词，硬的不行又只能来软的，　　 “你乖一点，成绩好不好的不要紧，回去好好读书生活，”　　 “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行吗？”　　 连哄带劝，好歹是把豆兰给哄住了，抱着小小祝先回祝家去。　　 万璞玉派了咖啡馆店员去把她跟孩子送去高铁站，他们则是留在咖啡馆等伙计给调来一辆车子，开车去江南。　　 至于赵文明，万璞玉出发之前交代店员之后把他打晕了丢回尚欧酒吧。　　 他杀害自己侄子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把他扔出去一定会被抓，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们管了。　　 唐高飞的外祖父家在苏州，在读小学之前，他也一直生活在那里。　　 父亲过世后，他又回到苏州，但辗转于各个亲戚家，度过了一个不堪回忆的灰色童年。　　 所以对于这个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唐高飞是又爱又怨，再次踏上回去的路，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们刚出发没多久，唐高飞又还接到了来自养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