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大家都吃过早餐了没有呀！”　　 “吃过了！”　　 “那么，接下来咱们该干点儿什么呢？”　　 陈莫站在两张长桌一侧，实在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　　 他也没干过幼师，你要说小学老师，中学老师还行，起码能教一教语文数学外语啥的，可这四五岁的小孩子，实在没东西可教啊。　　 小尤老师站在陈莫身边，僵着表情也不敢乱说话。　　 “大家困不困啊！”　　 “不困！”　　 “不困就睡一会儿呗！”　　 孩子们：“？？？”　　 “要不，大家看会儿书？”　　 “老师，这些书我们都看过了！”　　 “要不，让小尤老师带你们玩玩游戏？”　　 小尤老师：“？？？”　　 这时，那个咬小尤老师手指的男孩拒绝道：“不要，她摸我的头，我讨厌她！”　　 陈莫给了小尤老师一个眼神：“小尤老师，你不是兼职过幼师吗？下面该干什么了？”　　 小尤老师心里挖苦：“你不是让我别把现实世界那一套搬到这里来用吗？”　　 “那你好歹提个建议，我视情况决定要不要采纳。”　　 “教他们讲卫生，懂礼貌。”　　 “额……过！”　　 “教他们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额……pass！”　　 “教他们自己上厕所。”　　 “额……要不起！”　　 小尤老师白了陈莫一眼：“教他们唱儿歌。”　　 “呃……这个可以试试，你会唱吗？”　　 小尤老师点了点头：“会几首。”　　 “那就交给你了！”　　 陈莫面向12位小朋友，微笑着说道：“小朋友们，接下来，小尤老师要教大家一首儿歌，看大家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　　 有小朋友提问：“老师，有奖励吗？”　　 “这个……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小红花！”　　 “可以，最先学会的小朋友可以得到一朵珍贵的小红花！”　　 “好耶，有小红花了！小尤老师，你赶紧教我们吧！”　　 看着孩子们那一脸渴望的状态，陈莫腹诽：“小红花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孩子的世界我真是搞不懂……”　　 小尤老师被推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今天我们要学习的儿歌叫做《我的小手真能干》。”　　 陈莫瞥了一眼小尤老师：“这……是儿歌？”　　 小尤老师没有理会陈莫，在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中，只听她开口唱道：　　 “我的小手真能干，自己来喂自己饭。吃青菜，剥鸡蛋，身体健康多可爱。　　 我的小手真能干，杯杯清水保平安。你一杯，我一杯，多喝水来身体棒。　　 我的小手真能干，自己事情自己办。穿衣服，脱鞋袜，勤劳聪明人人爱。　　 我的小手真能干……”　　 陈莫都惊呆了：“这歌……一点儿都不押韵。”　　 唱完一遍之后，小朋友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最后打破僵局的还是那个啃手指的小男孩：“什么破歌，真难听！”　　 陈莫站出来建议道：“这歌......确实跟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你来个简单点儿的。”　　 小尤老师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好，我们来学一首新的儿歌《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跑得快，　　 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好难听的歌啊老师，你到底会不会唱儿歌？”　　 12位小朋友齐齐发出质疑，脸上对小红花的渴望也快渐渐消磨没了。　　 “普通的儿歌对这些孩子可能没有什么吸引力，要不然你换个其他的歌？比如，流行歌。”　　 听了陈莫的建议，小尤老师第三次开口：“接下来，我们学习另一首新歌《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多希望有一个像你的人　　 但黄昏跟清晨无法相认　　 雨停了　　 歌停了　　 风继续　　 雨伞又遗落原地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年轮和青春不忍相认　　 一盏灯　　 一座城　　 找一人　　 一路的颠沛流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　　 ”　　 小朋友们：“难听，难听！”　　 陈莫想了一下：“要不，换个风格，试试《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　　 小尤老师一脸迷茫：“我不会啊！”　　 “我来！”　　 陈莫主动站了出来：“小朋友们，接下来小杨老师来教大家唱一首儿歌《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　　 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虽然或许你在声东击西　　 但疲倦已让我懒得怀疑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　　 而此时此刻 你在哪里　　 ……”　　 小尤老师拽了拽陈莫的衣角，小声提醒道：“小杨老师，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陈莫还没唱完，便见对面的小朋友们脸色已然变得异常难看，其中几位小朋友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道道黑线。　　 有一位瞳孔变成灰色，即将鬼化的小女孩站起来，冷冰冰地说道：“老师，我们要学真正的儿歌！”　　 “次奥，我特么怎么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儿歌……”　　 陈莫心里嘀咕：普通的歌曲好像无法让这些鬼孩子产生共鸣……等等……鬼孩子……　　 陈莫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简单安抚了一下孩子们的情绪之后，陈莫再次认真地说道：“接下来，小杨老师来教大家一首……真正的儿歌。”　　 在小朋友们期待的眼神中，只听陈莫缓缓唱道：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捡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在陈莫低沉的歌声中，12位小朋友的表情由愤怒，渐渐转变为惊讶，由惊讶，又逐渐变成了惊喜，最后12位小朋友全部沉浸在了陈莫的歌声中，表情洋溢着享受。　　 甚至有几位小朋友，闭着眼睛，身体轻微晃动，嘴里还跟着哼唱，看起来非常喜欢这首歌。　　 整个教室里，唯有小尤老师一个人，瞳孔收缩，盯着陈莫的背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喜欢惊悚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