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聚群效应。”杨月柔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我转过头，就见杨月柔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向外走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休息，精神饱满的如同在武南家一般，　　 见我们全都转头过来，杨月柔接着说道。　　 “是聚群效应，很多动物甚至是昆虫，都会存在的一种特殊习性，只有一只动物存在之时，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和聚群时所表现的状态有很大的不同。　　 最为典型的就是蝗虫，普通没有聚群的蝗虫，就是鸡鸭之类动物的食物，甚至人在逼急了之后也可以吃。　　 而当蝗虫的数量达到了一定阶段，并演化成为蝗灾的时候，这些虫子的体内就会带上一种特殊的毒素，这种毒素会让蝗虫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怪异的腥气，鸡鸭闻到这股味道会放弃啄食蝗虫。　　 并且如果这种情况下再继续吃蝗虫，哪怕是活人，一旦吃的数量足够，也会有生命危险。　　 我怀疑这些黑飞子也存在这种类似的聚群效应，普通的黑飞子的视线只能让人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与恐惧，而一旦数量增多，量变就会诱发质变，对人产生更进一步的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武家人虽说摸清了雷泽内的生存规律，也极少有人进入到这里的缘故。　　 哪怕一个不小心，也会让人彻底的留在这里。”　　 利索的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并用树枝固定住之后，杨月柔随即说到。　　 “存在这样的可能，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太冒失了，若是忍得住不去看外面，就不会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　　 将葫芦的盖子塞紧，就是刚才说话的这一段时间内，徐卿就已经收集了一葫芦的露水。　　 黑子的脸上略带歉意，有些懊恼的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大意了，那种感觉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猛兽在窥探咱们所在的位置，所以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并且喊出了声。　　 谁承想那种带有强烈恶意的感觉竟是黑飞子所发出来的，这才着了它们的道。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被黑飞子注视是什么感觉了，以后不会再犯。”　　 “行了，也别太自责，昨天晚上的事情虽说惊险，但到底是过去了，再收集一点水，咱们煮点粥吃。　　 我不确定这里的光照环境和森林当中有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和森林是一样的话，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算多。”　　 我抬起头看向天空，直到现在仍旧无法确定太阳的位置。只能依照本能大概得估算出一个时间。　　 另一边二子已经拿着包袱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看颜色正是我们装着干粮的那个。　　 里面放着武家人特意给我们准备的干饼、熟米以及一些咸菜，用水煮一煮就是一顿不错的餐食。　　 熟练的在原来火塘的位置引起火，二子讲锅子放在上面，随即倒入露水以及熟米，用盖子一盖便开始转身收拾帐篷。　　 由于米是事先炒熟了的关系，煮粥的速度极快，等到水开就已经差不多好了。　　 此时的我们也已经将几个葫芦灌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过了早饭，我们便开始继续上路。　　 根据水图的指引，我们距离那座有着玄鸟标记的地址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若是顺利的话，我们还需要三天的时间。　　 换上渡水用的草鞋，每个人手持一截树枝充当手掌，迈步向着这条河水内走去。　　 双脚刚踩进水里的，冰凉的触感顿时就让人心头一震，或许是水面下方存在着通向地下的泉眼，这里的温度显然要比普通的河水要低上许多，只稍微站定了一会儿，就会觉得有一股凉气儿顺着小腿不断地上涌，激的人不断地打着哆嗦。　　 “这里的河水太凉，快点儿走！”　　 我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随即快步的向前走去。　　 清亮的河水下方是无数细碎的石头，全都被水流冲刷的光滑，好在河床堆积的十分平稳，不至于让人一脚就陷入半分。　　 大概是没有什么动物捕食这里的鱼的关系，这河里的鱼长得全都十分的胖大，被我们行走所产生的波浪吸引，缓慢的游了过来，张着一个几乎能吞下小孩儿拳头的嘴巴，不断地往我们身上拱。　　 随手用树枝将围上来的鱼打走，我低头去看，刚才被那条大鱼用嘴巴贴过的地方已经变得有些淤青，难怪刚才我回感到有些刺痛。　　 活在这条河里的鱼，只有它们吃其他东西的份儿，却没有其他东西吃它们的份儿，时间一场也就霸道惯了，看到什么东西，第一下必定是用嘴丈量一下大小，看能够吞进肚子里面。　　 别看着鱼是草鱼，但吃起肉来也是毫不费力，在我小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条大草鱼从下到上，将一只正在游泳的小鸭子一口吞下。　　 那种恐怖的场景，让我就难以忘怀，成了我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噩梦之一。　　 二子挥了挥手里的树枝，敲在一条贴过来的大草鱼的身上，所用的力量并不算小，却只是将那鱼赶走了片刻，没等走出几步，那鱼就又贴了上来，贪婪的去吸二子小腿上裸露的皮肤，没几下就将那一片皮肉吸得青紫。　　 挥动树枝，再次砸在大草鱼的身上，这一下几乎将那鱼砸到沉底，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那草鱼尾巴猛地一甩，整个身子瞬间就向着一边游去。　　 波动的水流冲击在二子的身上，这让他差点儿栽倒在地，连忙用手里的树枝撑在河底，晃了两晃这才保持平衡。　　 “师父，你说这些鱼究竟是为什么不能吃？看这些鱼的状态，呆的很，似乎从来就不担心有什么东西会吃了它们。”　　 看着远去的大草鱼，二子有些愤恨的说道。　　 如果说是在外面，这么大又这么呆的草鱼，早就被他抓起来烤着吃了，怎么还能留到现在，让它祸害自己。　　 “谁知道，或许就是这鱼太呆了的缘故，吃了让人也发呆？”　　 随便胡诌了个理由，我头也没回的说道。　　 武家人给的规矩里面，既然说了鱼不能吃，那就必然是有他们的理由，在这危机四伏的雷泽里，没必要为了验证规矩的正确性而自找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