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抛出去。 既然那些黑飞子带着黑子安全的爬过了这座庙,这就代表着这座庙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仅仅代表着远古之前的人们,对这种多指人手神的敬畏。 这种敬畏不是普通的祭品能够代表的,必须用更为激烈的祭祀方法,才能表达对这个多指人手神的敬畏。 或许,远古的那些先民在经理了无数次的尝试之后,这才确定,人手才是用来敬奉神明的最佳贡品,于是,在这个可能是与多指人手神有过联系的地方,建立了这座供奉神明的庙宇,用来向这位多指人手神祈祷。 只不过祈祷的是什么,因为缺少足够的信息,我们根本就不得而知。 “小心些,这东西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盯着这尊多指人手神像,片刻之后徐卿这才说道。 “怎么?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我转过头看向徐卿,他家里的传承久远,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懂得事情最多的人,类似这种远古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有徐卿才有可能知道。 徐卿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上古时期,受限于眼界的缘故,曾经有很长一段泛信的时间,就如同苯教一般,认为天地万物之间,存在着大量的神,山有山神,水有水神,就连吃的粮食也都存在着神明,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手神。 根据祭祀的内容,可以简单的判断神明存在的时间,时间越是久远,祭祀的手法就越是血腥。 我虽说不知道这里供奉的人手神究竟是个什么,但我猜很有可能其存在的时间就是那段充斥着泛信的时间。 那段时间的东西,只要是涉及到了与神明、祭祀相关的,都十分的诡异,所以我说要小心一些。” 徐卿说着直起身子,向着旁边走了两步,绕开这座诡异的人手庙。 我们几人见状同样让开,又不放心的对着这小庙摆了摆,这才跟着徐卿几下向前走去。 不知为什么,在越过了那小庙之后,我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微弱,似有似无,并且很奇怪的是,我的心里不知怎的,竟十分的笃定那不是什么东西盯着我们的视线,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说也说不上来,十分奇特的一种感觉。 我暗自绷紧身子,就在那微弱的感觉再次出现之时,我猛地一个转身,双眼用力地看向那诡异感觉所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漆黑一片,浓重的黑暗如同雾霭一般紧贴着火把光亮的范围,只要火光稍一后退,便猛地扑将上来,填补空间上的空白。 “怎么了?” 见我停下来向后看,徐卿不由得出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种感觉太过微弱,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看过了那座小庙之后,精神紧绷所产生的幻觉。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随即说到。 徐卿眉头微微皱起,但见我不愿多说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说。” 徐卿低声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过身子继续向前。 我应了一声,跟着众人继续向前走,脚下的速度却慢慢的下降,没过一会儿便走在了几人的最后。 徐卿似乎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但他没有再出声询问,我和他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配合,他已然明白,若是我确定的事情,必定会提前通知,只有我十分拿不准的时候,才会想要找办法确认。 走在几人的最后,那股微弱的感觉渐隐渐现,而每次就在那感觉出来的一刹那,我向后转头,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仿佛那真的就是我所产生的幻觉一般。 我的眉头微皱,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幻觉的话,那所产生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看到了那座人手小庙?可那座小庙明显没有任何眼睛或者人像之类的东西,只有一只只人手,人手这种东西又怎么怎么能给我那种仿佛被什么东西跟着的感觉? 难道是那人手自己从神台上爬下来,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犹如树根一样的指头爬着追过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我就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我的肩膀。 是徐卿?他刚才确实是发现了我的异状,难不成是他按捺不住想要问我究竟发现了什么了? 可我该怎么说?就说感觉? 就在我还没想好对徐卿的说辞之时,肩膀上再次传来有人轻轻敲击的感觉。 我眉头一皱,抬起头看向前方,然而这一看确实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 徐卿正手里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头也没回。 敲我肩膀的人,不是他。 我心中一冷,猛地转过头来,就见一只干枯的手猛地出现在我的肩膀上,表皮紫黑干枯,五根指头正按着顺序不断地轻轻敲在我的肩上。 那不是别的,正是那人手小庙里,堆在地上充作祭品的人手! 见鬼!这东西只是一截断手怎么能从小庙里面爬出来,再落在我的肩膀上的,这根本不可能! 心中惊骇,但我的反应却也不慢,整个人猛地屈膝矮身,手中短剑顺势从下而上,对准那届断手所在的位置直接就砍了过去。 因为这东西贴的我实在太近,这使得我根本就不敢太过用力,短剑的剑身砸在那断手之上,直接将它从我的肩膀砸落,径直摔在了地上。 大概是因为死去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这截断手一砸在地上就瞬间就从手掌开始断裂成了数块儿,除了靠近手腕一截的手掌,其余连带着手指的碎块顿时直立起来,如同虫子一般快速的向着我们身后的黑暗当中退去。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等我反应过来之时,那几根手指已然是跑出了四五个身位,眼见着那东西就要钻进黑暗当中消失不见,我连忙一甩胳膊,将手里的短剑对准落在最后的那根指头扔了出去。 就听得当啷一声,短剑砸在地上,随即被椿树坚硬的木质弹开,而那手指应声断裂成了两段,一股绿色的脓血顺着手指断裂的位置迸溅出来,落在周围的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