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齐二似乎是回想起了那老乞丐死后脸上的惨状,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听到这话,牛浩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的摇头,我虽说没看到那灰衣人的脸,但从身材来看,根本就不是王青松那样的见状,如果应要靠的话,应该是言藏道人那样纤瘦细长的。 “你在老君观里见到那位老乞丐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是吗?”牛浩再次对着齐二问道,单从这一点儿线索来看,根本就支撑不起我所做的推论。 “不是,我那日进老君观游览,在将近正午的时候,我原路返回打算离开的时候,在路过那座麟德殿的时候,还看见了他,那时的他正和一个看上去特别老的老道正在说话,两个人的脸都是板着的,虽说看着不像是吵架的样子,但似乎并不愉快。”齐二紧跟着说道。 我顿时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那个特别老的老道你还记得什么样子吗?” 齐二连忙点了点头,“那老道看着年岁可大了,如果我的爷爷还活着看着都没有那个老道大,浑身干瘦的很,头发和胡子都是白的,不过他的头发啥的不像我们穷苦人家这样的干燥,反而是油光水滑,看上去是个很富贵的老道!” “是老君观的观主!”牛浩瞬间反应了过来,在老君观内有这样外表的只有那位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心敬神的观主。 看这个样子,老君观与这位老乞丐的联系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紧密一些。 想到这里,牛浩又问了这齐二几个问题,然而齐二全都是摇头不知,牛浩见状也就叹了口气,让人先把这齐二带到一边,录好证词之后送出衙门。 眼见着齐二转身出了房门,牛浩转过头对着领我们过来的那个衙役问道:“不是说除了这个证人之外,还发现了什么东西了吗,赶紧拿出来我们看看!” 就见那衙役应了一声,随即快步的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见他拿了一个白布裹着的东西跑了进来,双手捧着小心的将这东西放到桌子上。 伸手将上面的白布揭开,在见到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和牛浩的眉头顿时就紧皱了起来,那白布裹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个腐化严重的青铜爵,看形制跟之前那些全身干瘪没有血液的死尸,在双脚对应的地面下所发现的青铜爵一模一样! “见鬼了!怎么会有这个!”我不由得出声问道,这种青铜祭器按照之前的推论来看,是一种特殊的仪式所用到的祭器,将这种青铜祭器放到死人双脚所对应的土地之下,并用特殊的法门将死者体内血液全部抽空,如此死去的人在经过一种我们不知道的转化方式之后,就会变成食罪布扎,并且这些食罪布扎在夜晚的时候,除了伤人之外,还会在天亮之前,将被挖掘出来的祭器拿走,五个五个的围拢成一圈儿形成举行酒宴的模样。 而此时在灶王庙内发现了这种青铜祭器,这老乞丐难不成还与这食罪布扎有些什么牵连不成? “这个青铜祭器是前去挖掘尸体的兄弟,在下铲的时候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铲子进入土层就这么随手挖出来的,这东西虽说是在地下,但埋的比之前那些吊死过人的地方都浅,轻轻一铲就掘出来了,你看这上面还有铲子撞击的印记呢!”衙役说着,伸手指了指那青铜爵后面的一处印痕。 我伸手上去蹭了蹭,这印痕不浅,几乎打穿了这青铜爵的半个身子,表面上沾着大量的铜锈和泥土,若不是衙役确定这印痕是挖掘的时候损伤得来,我根本就拿这痕迹当做是表面锈烂了。 “知道这青铜爵是埋在灶王庙的哪处了吗?”我对着那衙役问道。 就见那衙役点了点头,“这东西挖出来之后,我们又四下的找了找,可以确定的是这东西就埋在神像正面前大概半丈远的地方,上面应该就是这灶王庙的主梁位置。” “不光是主梁,而且还是那老乞丐平日里睡觉的地方,我之前去灶王庙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他睡觉的地方,就是在神像前半丈远的位置,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铺满了稻草破布一类的位置,今天不在那个神像前,而是挪到了一边靠近窗户的地方,难不成是老乞丐已经发现了那个青铜爵了不成?”我对着牛浩说道。 这修道之人,自古传说都有望气的神通,观气息变化而知祸福吉凶,乃是一等一的能耐,传说关令尹喜曾经有一日楼上望气,忽见紫气东来三万里,状如飞龙乃知有圣人到来,忙出关迎接,见一老者骑青牛而至,认为他便是当世圣人遂拜为师,这骑牛之人便是留下《道德经》的老子。 那老乞丐似乎对望气一事也颇为精通,在见到我的第一面的时候就说我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孽力缠绕,我当时还有些不信,可随后就确认了就是身上的癫蛊印记,这样的能人如果说能够提前发现地下里多出来的青铜爵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没等牛浩说话,就听见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就见一个衙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布包快速的跑了进来,在见到牛浩之后连忙拱了拱手,将手里的白布包袱径直放在桌子上。 “牛头儿!灶王庙里又发现新东西了!”那衙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包袱解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一个细长的东西。 我靠近了去看,顿时心里就是一惊,这包袱里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个黑乎乎的极为细长的人手!这人手连带着半截胳膊无论是表面还是内里全都是一片漆黑,更为奇怪的是,那手指的指节似乎从中断开一般被拉扯的极为纤长,尤其是那根中指几乎是有我手指的两倍长短,看上去就如同什么恶鬼的爪子一般令人生厌。 然而就是这样奇怪的爪子,我和牛浩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不是别物,正是那食罪布扎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