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咱们该走了。” 那个假二子盯着我的脸看了看,似乎并没有发觉出什么异状。 我略微僵硬的点了点头,侧过脸去装作收拾东西,心里却在时刻的注意着身旁那个假二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睡了一觉儿醒来之后,身边的人就变了? 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其余的人为什么不叫醒我? 又或者,这次意外,除了我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中了招? 可是为什么就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 无数的问题乱七八糟的呈现在我的眼前,以至于让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然而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要探究出这问题的来源,想到最后,竟感觉我的脑袋开始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有人手持一柄大锤,横敲在我的脑后,敲得我目眦欲裂几欲呕吐。 “师父,咱们该走了。” 假二子再次出声说道,他转过头盯着我的脸,那眼神当中带着疑惑与不解,这让我一时间紧张起来。 难不成这个假二子已经看出来我和他们不同了? 那我现在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直接暴起,将这个假二子擒住,然后想办法从他的嘴里撬出真二子的线索? 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眼前的假二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只要是我哪里做的有些不对了,就会自动落入这个陷阱当中。 我沉默了片刻,努力的让自己的神色变得平静。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那假二子盯着我的脸,看了片刻之后,这才将那死灰一样的眼神挪开,一把将包袱拿起,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平静的如同木偶一般。 感受到他走开之后,我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若是被这假二子再盯一会儿的话,我没准儿真的要暴起伤人,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假二子给拿下再说。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顿时又疼了起来,嘶嘶的疼,好像脑袋后面有什么伤口一样。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顿时便觉得脑后黏糊糊的一片,我心中一动,顿时便有了些许不好的猜想,借着外面火把传进来的微弱火光,连忙将手凑到眼前。 和我想的没有丝毫的偏差,是血! 已经半是凝固下来的血!带着人血特有的铁锈腥味儿。 我的脑袋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人打伤了。 难怪我刚才就觉得脑袋疼,原本以为是其他的什么,没想到原因就这么简单。 可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睡着了之后? 我的眉头皱起,伸手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虽说还是疼的很,但伤口似乎不再出血了,黏糊糊的一片。 我转过头,看向我原本躺着的地方,阴暗的火光下有我脑后伤口所留下的痕迹,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依稀能够看到些许的轮廓,好像我原本躺着的地方,放了一个像是花一样的东西,花托朝上,花瓣朝下,我就是枕着这个东西睡的。 只不过,因为我脑后鲜血的沁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只有血糊糊的一片,让人看着恶心。 我再睡觉前有找过什么花之类的东西? 我有些记不太清了,不过或许也是我再睡着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毕竟在这期间,就连二子也都被人掉包了,被什么东西伪装成了假二子,混进了我们的队伍当中。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凛,不能再这里耗下去了,假二子的事情,其他人或许还不清楚,我必须出去先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否则早晚会出事情。 想到这里,我一把抓起手里的包袱,掀开帐篷的帘子向外走去。 而就在我探头出去之时,就感觉有阴影出现在我的面前,略微抬头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就见徐卿、二子和杨月柔三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帐篷外,半弯着腰低头看向正从帐篷当中爬出来的我。 我顿时被他们三个吓得心跳不止,张开嘴下意识的想要叫喊出声,却被我连忙用手捂住。 “太慢了,前面马上就到了,必须赶紧走。” 徐卿木木的对着我说了一句,脑袋向下又低了一些,几乎到了与我脸贴脸的程度。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能够看到徐卿他的那双眼睛,同样木然又陌生,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所认识的徐卿该有的眼神。 见鬼!他们三个难不成都被什么东西给替换了? 可是这东西如果真有这个能耐,把他们替换走是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单单没有替换我,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所以必须得是原装的我? 假徐卿木然的眼睛盯着我看,此刻由不得我细想,我连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如此这样,那个假徐卿这才放过我,脑袋向上一抬,上半身直愣愣的直起,那动作怪异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木偶。 不对!那是什么! 就在假徐卿的身子直立起来之时,我分明看见,在这个假徐卿的脑后,分明飘着什么东西,随着他的起身,不断地呼扇,那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花的花瓣儿一般! 花? 难不成是我之前在帐篷里睡觉的时候,我的脑袋下面所枕着的花? 另一边,就在我点头答应继续快走的时候,假二子竟走到帐篷边,三两下的就将帐篷收拾好,捆扎完整之后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这下,我想要以落下东西为借口,去帐篷里去找我所枕着的那朵花的想法就彻底的破灭了。 一边的杨月柔走到火把的旁边,伸手把固定在椿树上的火把拿下,火光摇曳之间,将杨月柔的影子投到了一边的木墙上。 在她的脑后,同样的有那怪异的像是花一样的东西! 并且就在刚才,那影子里的花瓣儿,扭动着身子收了回去。 头上的那朵花儿竟然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