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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警惕

修真之开局恐怖案 天行健 2719 2024-12-07 13:19
   被回绝后,李子元侧身看着秦照,看他如何收场。    只见秦照施了一礼,“那,你再想想。”说罢,他转头就走,似乎不再劝说。    可他走的很慢,在泥泞的地上发出粘连的嗒嗒声。    胡易哪怕闭上眼睛,也知道那脚步正在缓缓远去。    李子元不明所以,看了看毫无反应的胡易,又看了看已经到了门口的秦照。    这是闹哪样?虎头蛇尾,草草收场?放两句狠话就完了?    秦照走到门口,弯腰摘了一根野草。他顿了顿,走了出去。    胡易依旧没有留。李子元看的清楚,他躺在摇椅上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秦照出去又进来,“胡先生,你看这是什么草?”    胡易睁开眼道:“谁知道是什么野草。”    “在我老家,人们叫它牛筋草,干旱地里有它,水浇田里有它,河堤边,墙缝里,污泥茅厕,盐碱沼泽,都有它。”    “神经病。”    “人们都不喜欢它。除草啊,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除掉它,可它哪怕有一根须子挨在地上,就会拼命的往里扎。”    哪怕被连根铲除,它的根也会发芽,它的茎遇水还会扎根,你说,它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活着呢?    “这种杂草恶草就该死。”    “胡先生,有时候啊,活着不是因为别人的喜恶,草如此,人也如此。”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活着本身就是活着。活着是一切生物的本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若不从,我便不容。”    秦照一顿,亮出本命剑说道:“不容你活!”    “饶了一圈,最后还是要动手了?那你杀吧。”    “胡先生,告诉你一个小知识,牛筋草拼命的活着就是为了播撒更多的种子,如果你掐断它的孢子芯儿,它就慢慢枯萎了。”    “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个牛筋草,这一生都命如野草,到头来好不容易结了一个草籽儿……可惜。”    秦照没有再理胡易,他推开门,胡数瑟瑟发抖的缩在防御阵法里。    秦照化用深渊思维,由于新技能不熟练,他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气息,导致他双眸变黑,看起来有些邪异。    秦照轻点阵法,这座胡易精心准备的五阶法阵变成点点灵光,应声破碎。    秦照伸出手,拉住哆哆嗦嗦的胡数,在这双邪异眸子的注视下,他老实极了。    “来,跟我来,劝劝你师父。”    院中的胡易已经起身,双目怒睁,“卑鄙无耻!”    秦照单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眼神才恢复正常,他道:“李先生,烦请回避一下。”    “好。”    李子元毫不犹豫的飞走了,那个眼神,真邪门!    他看得出来,秦照在犹豫,在试探。而此时就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这样一个年轻人,是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拿别人徒弟做威胁的?看不透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变得这么复杂了吗?    “胡先生,跟随我,帮助我,我与你解除第一阶段的封印,我让你的数学之道传承天下。”    “呵,我一个拨弄数字的糟老头子,能帮你什么?”    “帮我做欺天袍。帮我做计算器。帮我测算天下!”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我啊,我是尘埃里的牛筋草,我想让这样那样的野草都活着。”    “我想让每一棵野草都有选择的权利,他们可以自由的选择以何种方式生存,只要愿意付出同等的代价。”    “胡先生,风雨要来了!    我已经快站在那里,那是天海之间的连接,是光明与黑暗的节点。    风雨就要来了,那里没有避风港和雨棚,我畏惧,却倔强的站在那边。    因为风雨就要来了,有人撑起了一片天,有人点缀了朵朵云,有人刮起了风,有人聚起了云。    而我,我要搅动这满天乌云,引发这场风雨。    人啊,不能总靠别人,我要给自己撑起一片头顶,以便在未来自嘲的舔舐伤口,这样总比模仿绝望冒充孤独显得强悍。    胡先生,智慧总会慢慢增长,你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人,不少事儿。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需要一些变化,比如草籽飞上了天,在云朵里开出了花儿?    胡先生,我出师时,阅历浅的可笑,我的目光也实在是短的可笑,就像我以前肤浅的从眼底嘲笑那些怯懦的人,没想到我也是一个怯懦的人。    一个经历几十年光阴的人,哪怕时光浅显,事例浅薄,可叠加起来也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小时候就像一棵野草,然而我不同于其他野草,他们只顾着自己,而我会抬头,也会四下张望。    从我发现野草的反抗精神羸弱的像个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时,我便很警惕自己。    我发现,它们不到无法生存的境地,总是习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所谓的君子之国的野草们,就在懦弱中茁壮成长,默默的养成了传说中的文化氛围,养成了传说中的齐国的脊梁。    无语,果然。    野草们忘记了发出自己的声音,忘记了从草体上蹦出,从鸟粪里发芽,从盐碱缝隙里降生,不是为了活着受委屈,受委屈的活着!    可他们忘记了反抗,忘记了结伴。    忘记了野草,鲜花都是生命。    忘记了他们也可以去永远湿润的水浇田,去风和日丽的小河堤,去广阔无垠的旷野!    他们在盐碱地活着,整个一生,全部都贡献给了悲苦,而快乐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也没想过。    自我经历某些事儿后,便多想了一些事儿。    我想,如果他们不能有砸碎一切杂碎的勇气,他们只能默默受委屈,默默的活着直到活不下去,哪怕活不下去,他们就认命的活不下去。    可那真的很无趣啊!了无生趣啊!    然而一个人能放下牵绊,义无反顾的去践行自己的坚守,去直抒胸臆吗?    这显然是很大的矛盾。    因为他们的勇往直前套上了枷锁,便显得低头向前…    但这绝不是可以卑躬屈膝,到死都不反抗的理由!    矛盾混乱,混沌模糊。    可笑的是,尽管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也永远不敢反抗。    他们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不默默,不无语?站出来呐喊?站出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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