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和王上两个人建立的联盟并不是铁板一块。 他们之间的裂隙就是我——李夜! 秦酒就是王上这件事得到了初步验证,我和范秋月再次兵分两路。 范秋月在梦境组织高层里面的影响力很强,但是对于流动性很强的中低层恶魔们来说,他们就不是很了解顶层大人物之间的恩怨纠缠了。 “十八号?你还活着呀!” 之前开大会排名前二十的恶魔除了我和十九号全部被清理掉了,据说清理现场直接被公开出去了,对外的名头说的是有人判出组织。 现在跟我搭话的就是拉我进入梦境组织的人,他的排名不高,混在百名边界,人称小铃铛,因为八卦放风他最强。 范秋月给我的资料里面小铃铛这个人是难得的有正面评价的人。 进入组织不问现实身份是死律,起码范秋月哪里是真的没有任何手下恶魔现实长相的资料,但是长相不公开,进入组织的理由总是要填的。 范秋月说小铃铛忠义就是因为他的转化理由。 他现实里面被父母抛弃,被妻子抛弃,被亲子抛弃,悲惨的一生中只遇到了他的邻居一个好人。 他的邻居奶奶一直温暖着他,但是却得了癌症,没钱没人脉,这两个孤苦无依的老年二人组看不清前路,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小铃铛阴差阳错入了梦,成了梦境组织的下线。 他在现实里面拉人转化为恶魔,相对的,梦境组织帮他照料他的邻居。 “还活着,全靠你给我介绍的富婆,我被保下来了。” 我装作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小铃铛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没满过我。 看来他至少对第二次大会上面的清理行动有预感,这老小子是想害死我这具身体啊! 难道这就是我这具身体的死亡原因? 和范头儿的比起来真的是low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小铃铛嘴上这么说但是眼中对于我还没死的遗憾不要太明显。 “十八!” 突然一道身影冲过来,下一秒我的肩膀就被紧紧抓住,我甚至感觉到了对方的指甲扎进了我的肩膀。 “我哥呢?你告诉我我哥呢?” 是,十九号。 我现在已经不敢认她了。 她制服外套上的排名编号已经变了,五号,她现在的排名是五号,她哥之前的编号。 “幻梦,你冷静一点!” 幻梦?这不是林砚的绰号? 小铃铛和跟在十九号身后追上来的恶魔们听到幻梦这个称呼一点不自然都没有,就像是幻梦本来就是她的绰号一样。 “幻梦?” 我试探性的喊了她一声,原本已经被快要被扶走的十九号骤然抬头看向我。 “你叫我?是我哥回来了吗?” 我话都没说,她就被他身边的恶魔们架走了。 林砚的排名和绰号被她妹妹拿走,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梦境组织就是这么残酷。” 小铃铛手里拿着一个军用水壶,他看着我的眼神五味杂陈。 “人做了亏心事,总是要报应回来的。” 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他转身离开了。 我摇摇头,继续朝底层恶魔的聚集地走去。 此行的任务还没完成,虽然路上的插曲有些让人唏嘘,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一定要重挫梦境组织! 梦境组织底层恶魔平日里的任务简单且乏味,毕竟对付的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对上恶魔可是没有半分还击的可能。 “呦!大家喝着呢?” 我点了杯酒流里流气的混进了一个卡座,没一会儿我就成了经验丰富的前辈。 十几分钟之后,整个酒吧里都在流传着教皇准备篡权上位的传闻,至于事件作证嘛,就是省局爆炸,李夜意外死亡的事件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管会不会牵扯到自己,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我照葫芦画瓢先后在两个酒吧、三个KTV以及几个饭店里面避开监控散播了谣言,然后功成身退,回到我的保护伞——范头儿的身边小鸟依人。 范秋月办公室里面群英荟萃。 教皇坐在她对面,他原本团体内部的人手现在全部站在范头儿身后。 “教师大人!”我挤到范秋月身边,“现在外面都在说教皇大人要谋反!” 呕!这股子白莲味我自己都要忍不住了。 范秋月身后的人倒是没被我恶心到,他们全都一脸痛心疾首的看向教皇。 “教皇,这是真的吗?先是违背王上的命令,现在又要造反?” 哇哦!打起来打起来! “教皇!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秦酒突然门都不敲的闯了进来,也没和范秋月问好,直接质问教皇。 还是年轻啊,沉不住气,这就要露馅了? 我看向教皇,他脸色难看,但是做的很稳,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说话?” 我默默远离茶几,我怀疑下一秒就要上演经典掀桌子环节。 “你是不是还没对我妈死心?你这样对得起我的父亲吗?” 什么?在呢么突然变成家庭伦理剧? 瓜突然被塞到我嘴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范秋月突然握住我的手。 “准备。” 什么? 下一秒,我一脸茫然地眼前一黑。 要说之前入梦和出梦是一个过程,那这次出梦就像是玩游戏突然电源被拔了,断电断的干脆利落。 “这是被弹出了?” 我呆呆地看向身边另一张床上的范秋月。 她脸上的表情怪异。 “你是gay?” “啊?” 面对她稀奇古怪的疑问我都要免疫了。 “你何出此言呐?” 她嗫嚅半天没说出个四五六,反倒是迪迪像是瓜地里的猹,蹦出来喊道:“我刚刚在梦里面感应到有力量想要把所有人弹出梦境。” 这和我是不是gay有什么关系? 迪迪坏笑开口,“发动力量的那个人心底最深的执念是你呦!”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的声音几乎毫无感情波动,“首先,我是个直男,其次,我们的重点不应该是发动力量的那个人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