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我一直看着这个案子。 通过交通局反馈回来的信息,发生车祸时,司机在玩手机。 通过监控,我们看不到他电话上的内容,只能看到红绿灯转换期间,他一直在低着头,大概几十秒才抬头看一眼,也就是这个时候,车子事故,撞上了黎黎的车。 按照现有的线索来看,整体案子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虽然结果惨烈,赔上了一条还未出生命,但所有事情都有根有据。 想到这,我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个案子确实有根有据,但未免有点太顺了。 案发之后,司机直接承担起所有法律责任,还给出了相应赔偿,期间没有任何诉讼,仿佛知道此事要发生一样,完全想好了后路似的。 这个想法一出,我轻轻抿了抿唇。 根据调查,这个司机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也会承担起责任,但期间难免会有后悔和懊悔等情绪左右,有关于赔偿这方面,可能也会有些拖拉和其他想法,但就这个案子而言,司机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行动的,看着很顺,实则反常。 想到这,我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但是没有证据佐证,我暂时还不能说。 我刚放下资料,范秋月就走了进来。 把新沏的茶放在我手边,她捏了捏我的肩。 “看出什么了?事情真像冯绍康说的那样吗?” 想了想,我摇了摇头。 “现在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等等信息科那边的消息吧。” 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范秋月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先别想那么多,免得用脑过度,放松放松。” 我拍拍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一整天,我们也没等来信息科的反馈。 临下班前,王一想过去看看,但被我拦住了。 “别去了,肯定是还没查出来,查出来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发给我的。” 信息科的人我了解,他办事比谁都认真,听到我今天那番话后,他肯定会全力以赴,没能查出线索,他应该比任何人都难受,所以我们此时不能去打扰,只能静待佳音。 听到我的话后,王一这才断了想法。 “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下班,接到电话再说。” “那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我直接都在局里,有什么事我能直接过去。” “也行,那你自己随便吃一口。” “不用管我,我去食堂就行。” 商量好后,我和范秋月一起返回。 在楼下,我们碰到了小海。 看到他匆匆忙忙的模样,我叫了他一声。 见是我们,他这才停住脚步。 “老大,你们回来了。” “嗯,你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 “我去给冯绍康送点东西。” 听到这话,我挑了挑眉。 “你给他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送以往的一些案例,都是已经发过通告的,官媒也发过的典型例子,他让我帮忙整理一下,说他有用。” 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接过小海手里的东西,仔细看了看。 果然,都是有关于爱恨情仇引发凶杀案的,而且都是典型案例,基本每件事都因爱情而起,但是结果都很惨,尤其是女性,很少有人能生还,而且死的还都特别惨。 看来是黎黎那边不想报警,冯绍康这才想了这招。 看着我,小海有些不解的问:“老大,你说他要这些东西干嘛?他现在不是入股娱乐了吗?难道是想警示旗下的那些女明星?” “应该是这个想法,你先给他送去吧,给他的时候你再好好看一看,看看有没有涉嫌保密的。” “我全都看过了,现在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篇我都和官媒对过,确实都刊登过。” “行,那就送去吧。” 见我没多说什么,小海这才急忙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范秋月问:“冯绍康为什么会让小海送,反倒没联系你?” “可能他们之间更熟悉一些吧,毕竟当时他出事时住的就是小海家,两人相处的时间久,关系肯定比我们更近一些,能看出来冯绍康在为这件事努力,这些东西送出去,不知道能不能等来黎黎。” “如果等不来她报警,但是信息科那边查出猫腻了,我们能接手这个案子吗?” “也能,但是没有报警人,手续多了一点,而且事情发生在黎黎身上,她不想报警,估计也不能太配合,恐怕得费点脑筋。” 听到我的话,范秋月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虽然对方是天王,但是这么渣,手段这么龌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能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她身在局中,而且有爱情在,想法肯定和我们不一样。” “都出这种事了,还不能清醒一点吗?” “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毕竟对方是天王,和其他男人不一样,是有光环在的,而且没有证据确凿,一下就断了肯定很难,这就要看冯绍康那边的了,如果他能说得动黎黎,进展的就能快些。” “希望他能说动她吧。” 我们对视一眼,没再聊这件事,牵着手往回走。 此时的私立医院里,冯绍康看着躺在床上闭目的黎黎,急的在她床前四处乱转。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你着想!你是有事业在身的女人,恋爱脑会毁了你的!而且我们现在根本不在乎你的事业,只是怕你丢了命,只要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可以保护你,护着你一路攀到顶峰,你怎么就不听呢?” 冯绍康急切地说出这番话,床上的黎黎只是偏过了头,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看到她这样,冯绍康气不打一出来,直接转到床的另一侧,又开始喋喋不休。 他说了很久,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但床上的黎黎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冯绍康心里有气,但也不好对一个病人太过分,只能气得跺脚,自己无奈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