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们再次从两队变为一队,只不过这次的前进方向与之间保持一致,与教皇和少年的方向截然相反。 我抱着范秋月和赵医生仍然靠墙停留在原地,身边的恶魔不断越过我们跟上大部队。 梦见组织应该是在内部发布过公告,宣布此次入梦者只有两人。 因为这群恶魔看到我们三个行为异常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过激反应。 我眼看着赵医生在我面前艰难的做着自我侦查,最后我选择直接拉着赵医生闯进了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 进门之前我留意到门牌上写着的是主任办公室。 怀里抱着一个小拖油瓶,另一只手还拽着一个没有反应的木头人。 我们三个人一进门就对上了坐在办公桌后面,顶着张五官割裂的脸的恶魔的视线。 什么情况! 我们三个心里有鬼单独聊聊也就算了,这怎么还有一个落单的恶魔在这里呆着?他不会一直从头儿呆到现在了吧? 情况不明,我在心中将这个恶魔的危险等级直接提高到了前三——不亚于直接撞上教皇的危险程度。 那个恶魔看到我们三个突然闯进来的人之后,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翻看着他桌上的病历。 这我更是看不明白了,但敌不动我不动。 我们僵持了没几秒,就见那个恶魔把手上的病例啪的合上扔到了一边。 “你们谁看病啊?搁我这干站着干嘛呢?” 猝不及防的发展。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猜测,最后抱着范秋月小心的上前。 “医,医生,俺带着小宝来医院看病,外面的护士让我们进来找你,你是给俺小宝看病的医生不?” 说完话我抱紧怀中的范秋月,屏息凝神的注意着我们面前恶魔的反应。 那个恶魔直接像挂在脖子上的人听诊器戴到耳朵上,然后朝我们招招手。 靠!怎么误打误撞还碰上了? 他还真是个儿科医生? 我寻思着,这人八成是个没搞清楚这个梦境模式的恶魔,原想把他糊弄过去我们好脱身,但没想到他竟然还真就是个儿科医生! 这,这多冒昧啊! 恶魔的身体有没有基本的生理反应啊? 我忐忑不安地抱着范秋月做到恶魔面前的小的椅子上,我把手背的时候,拳头已经握得紧紧的,时刻准备出击! 那恶魔拿着听诊器在范秋月身上听了两下,然后收回听诊器用手在一张纸上写了半天,然后扯下那张纸交到我手里。 “没啥大问题,你拿着这个纸就开药吧。” 那个恶魔边说一边不耐烦地边门那边摆了摆手,看他的样子,像极了我们打扰了他清静的摸鱼生活。 这人是在玩我吧,是在玩我吧? 我不确定的看了眼范秋月,她直接回了我一对白眼。 下一秒,我把范秋月放到办公桌上,直接伸手用那个听诊器把那个恶魔绑在了他坐着的椅子上,顺手把他刚刚放在我手里的鬼画符一样的药方塞进了他的嘴里。 恶魔显然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三个人。 我扯起一边嘴角故作邪魅一笑,“小伙子,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他们这种人的话!” 我猜我一定笑得很难看,因为范秋月抛过来的的白眼儿已经快把我淹了。 能被梦境组织吸纳的人肯定会有他的弱点,比如,贪生怕死。 五分钟过后,恶魔乖巧的跪坐在地上,我抱着范秋月坐在椅子上,赵医生站在恶魔身后。 “说吧,外面那么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办公室里呆的好好的?” 这个梦境里只有恶魔和入梦者两伙人,这个恶魔一定听得见外面的吵闹声。 那恶魔已经被我们吓的差不多了,他一听我的问话,直接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个恶魔姓李,姑且管他叫做小李吧。 小李是昨天刚成为恶魔的,听说今天有个大型活动。 他给负责他的那个老手塞了点钱,然后把他召进梦境组织的那个人就嘱咐他想活命的话,今天晚上就在办公室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 “那招你进来的那个人也参加今天的梦境了吗?” 小李点点头,我有些无语。 “他参加活动,你翘班,你就没想过这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朝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大哥说今天晚上肯定会死很多人,他不怕,但我是个新人,最好还是老老实实躲着。” 这倒是与我的猜测相符。 我不禁问道:“你大哥是谁?” 小李一脸我骄傲我自豪的大声喊出了两个字,“圣子大人!” 赵医生像是知道什么,猛的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瞪大了双眼看向他们俩。 这是坐在我怀里的范秋月奶声奶气的问道:“圣子是那个骑大象的哥哥吗?” 可能注意到范秋月是个小孩,小李并没有对她提出的问题感到奇怪。 他好生好气的回答道:“对呀。” 我一看就范头儿现在小孩的人设立得不错,索性就把审问主导权交到了她手上。 她的经验可比我丰富的多,没一会儿,小李知道的那点东西就被她套话套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小李再也说不出什么新鲜消息之后,赵医生果断手起刀落,把他给敲晕了。 小李对于圣子了解的也不多,目前仅限于知圣子表现在他面前的性格是怎么样的。 这下麻烦了,圣子这个新出现的角色搞不好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很大影响。 这时,赵医生把小李安置好之后回到我们身边,轻轻敲响了办公桌。 我和范秋月直接抬眼看向她。 “我知道圣子。”赵医生微微垂头,并不看我们两个人的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跟我和我男朋友同时进入梦境组织的一个人。” 我敏锐地感知到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头。 “就是他出卖了我们俩,最后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她话说的零碎,但我和范秋月身为当时的当事人,十分清楚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