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可不小,不远处一直在院子里巡逻的雇佣兵打着手电往这边晃过来。 我赶紧拉住王本伸过来的手把他拽进窗内,结果就见被他的宽阔臂膀挡在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这个人并没有看我,他反而看着我身边的范秋月一脸激动。 没错了,就这小迷弟的劲儿,绝对是真正的于歉没跑。 这小子竟然和王本一起来的?虽然我们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但确实是没想到他能和王本一起来。 地点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点,我把于歉也拎进来,然后把窗轻轻阖上,把窗帘拉严。 “我去!这么多吃的!” 王本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直接拉着于歉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炫饭。 可别都吃没了!我俩还没吃呢!我赶紧拉着范秋月坐下。 都这个点儿了,叫一次夜宵没什么,要是再叫一次夜宵铁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两个大男人的饭量自然很是惊人,但是却远远没有我和范秋月的大。 直到最后王本和于歉一边喝着热水顺食,一边傻愣愣的看着我们俩吃饭。 “我滴个乖乖,范头儿,叶子,你俩来这边参加拍卖会,人家不给饭啊?” 确实是不太雅观,我想了想抽空说道:“你们俩怎么过来的?” 果然我一提这个王本的注意力就不再吃饭上了,于歉看了我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你跟范头应该看到我们之前发过去的文件了吧?” 之前从贲阳发到省局的文件上有王本猜测我们俩没死的信息,我跟范秋月想着冷处理就没有回复,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跑到这边来了。 王本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身边的于歉。 “说起来多亏了小于!就我这脑袋,你们都是知道的。” 除了王本,我们三个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王本吹鼻子瞪眼的继续说道:“正常咱们局已向省局地文件的话,省局会给一个批复,但之前那份文件省局这边没有给回信儿,我们就猜中间肯定有问题。” 竟然是这里出了纰漏,难道是赵展光?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从他在梦境里的表现来看,虽然他被梦魇教会策反了,但实际上他本人是很纠结的。 但也不排除他是想让王本他们的行为给梦魇教会提个醒。 我们说话间,范秋月已经快速而优雅的进完餐了。 她用餐巾擦了擦嘴,淡淡开口道:“你们这一趟是以什么名义来的?” 王本刚要开口,于歉抢过了话头。 “出差。我们找了一个理由就来省局出差了。” 出差? 我:“那你们怎么会来拍卖会?” “这个我说。”王本抬手挡住了于歉的嘴。 “我们刚才去了省局,想趁着天黑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关你们的线索,然后就碰到了之前一直跟在局长身边的那个男的,他说你们在拍卖会我们就来了。” 之前一直跟在局长身边的人? 我没怎么跟省局局长有过接触,对王本说的这个人没什么印象,转头看向范秋月,她竟然冲我摇了摇头。 她没有印象的局长身边的人,那就说明这个人是在她来贲阳之后局长新提拔上去的。 来不及时深想,门外走廊里突然传来了齐整的队伍行进的声音。 “躲起来。” 范秋月果断利落的下了命令。 我把疑点暗暗记在心里,然后带着王本和于歉直奔我的房间。 等我从房间走出去就见范秋月正在门口和来人交涉。 “老婆,是谁呀?” 我装作困顿的样子走到范秋月身后,伸出双臂自然的搂住她的腰,然后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朝门外看去。 来人是个生面孔,穿着类似侍者的衣服,但看着更精细繁琐一点,应该是个类似于管事儿的人的身份。 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笑着开口道:“钟总,不好意思,打扰了。” 还不等我说话,他直接冷下脸抬手,他身后的雇佣兵当即就挤开我和范秋月冲进屋内。 “什么……” 对于梦魇教会这些人抽风般的行事作风深有感触,我面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揽着范秋月直接躲在一边看着他们四处翻找。 带队的男人也没有闲着,他领着一小队的人直接冲进了范秋月的卧房。 糟了! 我跟范秋月是分开睡的,会不会被发现? 我身体有些僵硬,感受到我紧张的情绪三秋月安抚的用手拍了拍我的手。 “老公他们要干嘛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抱怨的语气中还夹带着一丝恐慌,十分自然。 那队人很快就从范秋月房间出来了,然后又紧接着冲进我的卧房。 范秋月房间的门没有关,我装若无意的扫了一眼。 正对着房门的床铺上干净整洁,连被子和枕头的铺设摆法都和我们刚入住时的一模一样。就像从来没有人在上面睡过一般。 范头儿也太有先见之明了!我暗暗放下了心。 我的房间没收拾过。一看就是住过人的样子,带队的男人指挥着雇佣兵四处翻找。 看他们只在房间内搜寻的样子,我放松了下来。 “钟总。” 原本背对着客厅的男人突然转过身,笑看着我。 我不明所以的回视过去,就见他正对着我,一步一步倒退到窗边,我的心也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提起。 我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还不等我说话,他直接伸手把窗户推开。 窗外的冷风瞬间贯入,男人的衣领被吹的直晃,他俯下身将头探出窗外,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 完了。我心都凉了。 我之前就是让王本和于歉到窗户外面的外墙上藏着。 他怎么直接就去那儿找人? 我搂紧范新月已经做好了夺门而出的准备。 下一秒,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的男人重新站直身体,他脸上的笑意不见,反倒是眉头微皱,烦躁之情溢于言表。 他走到客厅里坐着,在所有雇佣兵都跟他汇报完情况之后,他才不甘心的带着人离开了我们的套房。 干脆利落的把房门关上,将离开离开时的凶恶眼神抛到脑后,我迅速的冲到我房间里的窗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