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南椿瑾听到钟楚河的话心里头有些凄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令他担心。 南椿瑾怕的是自己此刻和钟楚河分别就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了。 钟楚河却对未来抱着希望,虽然他也清楚对方心中所想。 “公主,你安心待在这里。颜国皇帝虽然看着不近人情,但是这会儿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只管安心待着,我会很快回来。” 想要出口安慰,可到底是一个大粗人,钟楚河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更好。 南椿瑾只好让自己表现得开心一些,嘴角扯出了笑容,“好,我等着,大将军我等着你来。” 二人再一次深深地看了彼此一眼,钟楚河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南椿瑾还是站在原地,可是在府邸门外的钟楚河忍不住回头又怎么可能看见她的身影呢?在一边的步梨忍不住打趣道:“想来大将军对公主可真的情深啊。” 听到步梨的话,钟楚河先是一愣,刚刚确实是因为情难自禁,此刻忽然听到再回想刚刚的那些行为竟然不自觉地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红晕。 步梨瞧见他这个模样也微微一笑,再也没有说什么,便上了马车。 因为事态紧急,他们几乎是夜以继日地赶路,就想着缩短时间赶紧到底蛮国边境。 “公子,前面便是蛮国了。” 因为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看似只带上了六七个仆人一般伪装来到边境。 杨酒儿迫不及待地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果真再过去便是一片草地,便是蛮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步梨将人往马车里塞,“小心一些。” 程彻吩咐下来,“今夜就在此原地休息,等待吧。” 虽然他没有说完整,但是等待什么,所有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 这一次虽然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但是步梨和程彻都不打算住在客栈之中或者到山寨之中借宿,毕竟这一次前往蛮国国都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因此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边境的隐蔽山林之中搭了营帐,准备休息等待蛮国的迎亲卫队的到来。 因为赶路赶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搭起营帐有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一路上跟着的人包括步梨也想着能否好好地休息休息,便早早地入了营帐。 而程彻丢不下四阁的事情,到夜间总要寻找一个时间好好地问一下四阁来报的人员。 钟楚河夜间却有些睡不着,他抬头看向对方,便是蛮国了。回想着这段时间在颜国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可无论如何他也要看到南椿瑾安然无恙,他也要南椿瑾能够安安全全地离开颜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夜间总是颇有感慨,钟楚河不敢再看过去,收回了目光,却瞥向了步梨的营帐。那里灯光还没有熄灭。 “这么久了,若非有步梨,我与公主又如何能够度过颜国的一个又一个的危机?”钟楚河想得入神,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步梨营帐前面。 他想叫一声,但是却没想好该怎么跟步梨说那些感谢话,于是又徘徊了一会儿,他心中想着,可若是就这么贸贸然地进去只怕会将人给吓到,而且大晚上的,还是明日再说吧。 脚步抬起正要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却又想:明日一大早蛮国的卫队就要过来了,到时候只怕更加地忙碌,也没有如何时间可以真诚地向她道谢,不如还是现在吧。 这般想着,他又走到了营帐之前。抬起头,看着微微亮着烛光的营帐,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怎么说好呢?” 毕竟是一个大男人,这等事情反倒是没有了主意。 另一方面,因为防止钟楚河和其他的人窃听到四阁的事情,程彻都是走得大老远,这会儿回来将刚刚的一幕都瞧在了眼里。 他心里头觉得奇怪,为何钟楚河竟然在营帐前走来走去,莫非到了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要对步梨不利? 就在钟楚河最终站在营帐前深吸一口气的时候,黑暗之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却见一把长剑直直地往自己的方向而来,而且是朝着自己的要害位置而来。钟楚河吓了一跳,立即镇定下来,抽出自己的随身大刀接过了对方的招数。 持剑之人一晃而过,钟楚河看清楚了他的脸,竟然是程彻。 他内心有些惊讶,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对方又是一剑劈过来,招招狠厉,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钟楚河只能一直防守着,直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了,这才转而进攻。 营帐之外刀剑击打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因为奔波劳累已经熟睡的步梨和杨酒儿醒来,杨酒儿揉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什么声音啊。” “不好!”步梨大喊一声,因为是有人攻击,拉着杨酒儿,手中下意识地抓了一旁的长剑就冲出了营帐。 却见只有两道身影正在互斗,定睛一看竟然是程彻和钟楚河。 杨酒儿也觉得奇怪,低声问道:“他们两个是疯了吗?” 二人根本就不相上下,步梨只好出手,冲进了二人的战斗之中硬是阻止了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程彻冷笑一声,“不如问问钟楚河大将军,为何要在步梨和医师的营帐之外徘徊?难道心里头没其他的想法吗?” 因为杨酒儿的身份尊贵,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更加不能让人发现,因此对所有人的身份都只是神医谷的医师,一行人也就只有程彻和杨酒儿知晓她的身份,当然暗中保护的那些人也是晓得的。 钟楚河听到程彻如此语气,便晓得他误会了,忙解释,“程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想着这一段时间多亏了步将军,我与公主才能够安好,只不过夜色之下又对着家乡心中颇多感慨,想着从未认认真真地谢过步梨将军一回,这才打算来感谢。” 程彻又问:“既是感谢,为何要在营帐之中徘徊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