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郭晓拿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嘴角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终于来了,我找了你好几天了。今日才有探子告诉我你回府了。” 郭晓监视她去向的这件事其实她也非常清楚,否则的话也不会总是这么巧合地找到她这个人。 步梨淡淡地走入了房间,其实心中所想的依然是那一方帕子的事情。有心事的人自然没有察觉到刚刚郭晓在她进入房间的动作。 “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 毕竟她的易容术不错,若是真心想要避开这些人倒也很容易。 步梨并不是很信得过眼前的这个人,所以她不会和这人说实话,“想着从前在将军府的日子心中有些思念父亲,便去将军府几天。” “失去家人确实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情。”郭晓一副哀叹的样子,“你父亲步将军于这个国家有恩,倒也没想到去的这么快。” 步梨可没有心思和他在这里怀念过去。到底是经历过一世的人了,这等生离死别之事倒是看的很快,只不过她心中难以跨过去的便是死亡的真相。她一定要找出杀害步将军的凶手,除却这是关系到自己的仇恨之外,她也看到了背后的问题。 步将军乃是国家之栋梁,若是真的有人动他的话,这背后之人居心叵测,说不定和这国家的阴暗面还有所关系。 郭晓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步梨,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道:“你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 步梨这才回过神来,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也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过去的人,“那便多谢大人了。” 说着,郭晓又为她端起了面前的这一杯茶,“来,这里也没有酒,我们以茶代酒。” 之前,郭晓可从未如此客气地对待她,今日有些奇怪。但是碍于步梨有心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接过了他的茶杯一饮而下。她并没有注意到郭晓的眼神之中暗藏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饮下茶之后,郭晓原本面带笑容,而现在那笑早已经变成了算计,“你自己倒是忙着调查自己的事情了,可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可做好了?” 步梨知晓只要见到这个人,那必定得花点程彻的消息来换。 于是,她说道:“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嫁入程彻府中的目的,大人尽管放心。” “可我已经等不及了。”郭晓的语气变得冰冷,“我觉得既然都找不出程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找不出任何的线索,而最为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除掉程彻。” 步梨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程彻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暗探,虽然不知道在皇帝的身边地位如何,可说到底一个暗探无缘无故死了皇帝绝对会警觉。她可不会这么傻随随便便就被人当枪使,更何况现在她留着程彻也是有用的。 “可是一个暗探死了若是惊动到皇帝那可就成为大事了。” 可郭晓早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看着眼前的人,眼眸满是算计,“你可知道刚刚的那一杯茶水里是什么?” 步梨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不过一会儿不注意难道就被算计了?她会想起刚刚自己进门来郭晓的动作,马上捂着自己的心口,惊讶地瞪着他,“你在茶杯里下毒?” 郭晓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得意的样子,“没错,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在茶杯里下毒了,刚刚的一杯茶就是。” “你想用这毒威胁我让我去杀程彻。” 此刻的步梨只觉得内心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郭晓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难受的步梨,道:“不错,你倒是聪明。而我就是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交易。只不过你内心的那一点小心思倒是让我无法放心,所以咱们的交易还是快一些结束的好。” 步梨难受得额头满是大汗,她只觉得钻心地疼痛让自己都说不出话来。 郭晓挑衅地低下头来,靠近她,“如何?毒发的滋味可好受?” 她早已经无法说出话来,只能拼命地忍受着。 郭晓又继续道:“这便是毒药发作时候你的感受。步梨,这毒药每隔一天就会发作,半个月之内你就会死亡。若是不想死的话,在这个短时间之内杀了程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是本个月之内我必须要见到程彻的尸体,否则的话,你这没用的交易不做也罢。” “你……”步梨恨得牙痒痒,可现在受制于毒药根本就没有办法说话。 郭晓瞥了她一眼,“程彻乃是皇帝的左臂右膀。只要他一死,皇帝必定会慌乱手脚,这一切的希望可都在你的身上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言罢,他便哈哈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步梨终于不用紧绷着,她让自己放松了下来。直到中毒了身体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平静了许多之后她才整理一番从酒楼出来。 “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小心中了这老奸巨猾人的诡计。”尽管她知道郭晓并不信任自己,可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用这么一招。 当她从酒楼出来的那一瞬间,没想到迎面碰到了程彻。刚刚还这里还在计划着杀他,他倒是马上就出现了。 程彻瞥了一眼她出来的酒楼,心中知晓这人只怕又是和郭晓通消息,倒也不动声色,道:“夫人怎么在这个地方?不是应该在将军府吗?” 步梨立即让自己淡定下来,道:“我已经回府了,夫君日日在外面公干自然没有注意到。” “回府?”他用下巴努了努对方身后的酒楼,“咱们家可不是这般模样。” 步梨侧身瞥了一眼,依然镇定地解释道:“在府上见不到夫君觉得有些无聊便出来喝茶了。倒是没想到竟然在此碰到了夫君,倒也是有点缘分了。” “夫人说笑了,若是无缘又怎么会成为夫妻呢?” 这二人一见面有些时候还是会互相斗嘴几句。 程彻仔细地看了面前人一眼,问道:“夫人,可是这酒楼太热了?怎的额头冒起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