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梨的一句话说到了南椿瑾的心坎里去了,南椿瑾此刻低着头,眼泪早已经缓缓而下,只不过她还不愿意露出自己无助的脸蛋而已。 这正是步梨想要的效果,于是她趁着这个机会又继续说下去,“钟楚河将军午后就要被除以极刑了,若是你能够将一切坦白告知,皇上会放过他的,这一切其实说到底都在你的手中了。” 其实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南椿瑾也非常清楚,正如步梨所说的,只要自己一句话想必一切都能够结束,只是……当时的大祭祀的话还在自己的耳中回响,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公主,不要再犹豫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步梨也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她自然是希望这件事能够快点结束,便开始催促起来。 南椿瑾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脑海里头已经有了最终的决定了, 她转头来看向了步梨,“如果我说了,你真的能够保证钟楚河将军不会被杀?” 步梨点头,“我想公主也清楚,皇上和皇后娘娘极度信任我和程彻夫妻二人,而这件事大家都想要得到解决,而不是眼看着两国的百姓因为这件事而遭殃。” 步梨再一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公主,这一切都系在您的身上了。” 南椿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她看着步梨,说道:“不错,我和大将军子所以来到颜国和亲是有目的的。” “目的是什么?” 南椿瑾道:“因为我的父亲。”她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正在病床上如此痛苦的样子,心里头就非常难受。 步梨继续猜测,“是因为蛮国国君的病情吗?” “没错。”南椿瑾并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下去,“我的父王得了一种怪病,一直都治不好,在我们国家,巫医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救治。” 正如步梨所猜测的那样,所有一切的根源就是蛮国国君的病情。 南椿瑾回想着在蛮国国君生病之后的那段时间。 那会儿的她已经无心在自己的寝宫之中玩乐,一想到父王的病便会愁容满面。 “公主,吃点东西吧。”宫女端上来了她一向最喜欢吃的食物,但是她却一点点的胃口都没有,只是摇着头。 宫女只好安慰她,“公主,国君的病就让大祭祀和巫医他们去处理就好了,您得放宽心啊千万不要有事。” 南椿瑾叹了口气,“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那是最疼爱我的父王,我真的恨不得代替他受过。” “若是公主愿意的话还真的能有办法救治国君。” 就在南椿瑾的话才刚刚说完的时候,便响起了另外了一个声音,在场的人看过去确实大祭司。 南椿瑾忙上前来行礼,“大祭祀,不知道父王的病怎么样了?若是真的有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去做。” 大祭祀略微点头,表示很欣慰的样子,“能够得到公主这一句承诺,臣下也就放心了。” 听到大祭司这么说,也就意味着南椿瑾真的能够帮助到自己的父亲,于是她忙问道:“大祭司,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做,你只管吩咐!” 大祭司示意身边的宫女都退下,并且带着南椿瑾进入了寝宫,直言说了两个字,“和亲。” 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南椿瑾差点晕倒,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是她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的。 从前的蛮国也是出过和亲公主的,但都是宗亲之女,再不行也有庶出不得宠的公主,像她嫡出公主又是最受国君宠爱的,这等事情永远都轮不到她才对。 大祭司当然也看出了南椿瑾的惊讶,便继续说道:“想必公主也清楚,如今的颜国军队已经在边境了,若是两国之间开战的话,对如今的蛮国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公主,如今流年饥荒,再加上国君病重,若是此时无法稳定住颜国的军队,我蛮国只怕……” 接下来的话大祭司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南椿瑾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低着头看似在沉思,可脸上满满的都是为难,最终她抬起头来想为自己争取,“大祭司,历来和亲也是有过的,但是都是宗室之女居多,为何轮到我?” 这便是她思来想去都不得解的地方。 大祭司道:“公主,其实臣下们还有一件事一直隐瞒着您。” “什么事情?”南椿瑾紧张地问。 大祭司解释:“当时我们发现颜国和蛮国边境的山中有矿体,那矿体能够治疗国君的病。但是那座山属于颜国的,于是臣下们就商议让钟楚河大将军前往暗中挖出矿体。不想这件事竟然被颜国的女将军步梨所知晓,之后才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身为宫中的女眷,南椿瑾只知道颜国的军队驻守再边境,一副要与蛮国开战的样子,只当是颜国忽然抽风了,却没想到竟然其中还有这样的事。 大祭司又接着说下去,“这件事到底是我蛮国隐瞒了下来,偷取他国的东西,若是传开了国家的名誉也就毁了,但是又不能告知周国,乃是因为我国君病重需要矿体,若是这件事被传到了颜国的耳中,就怕他们会拿这件事来威胁,甚至趁着朝中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而大举进攻。” 听到这话,南椿瑾也愁容满面,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其中竟然还隐藏着那么多的事情。 可她还是不解,“那为何需要我去和亲呢?” “目的自然是想麻痹颜国。”大祭司也不隐瞒南椿瑾,又给她分析了一遍,“若是寻常的宗室之女嫁过去,只怕无法引起颜国以及周国的注意,若是公主身为最宠爱的嫡出公主而和亲,想必更能够引起其他国家的重视,便不会将矿体的时间放大。” “所以我就是一个烟雾弹?”南椿瑾算是明白了。 对于她的这个理解,大祭司也不否认,“希望公主能够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