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说了，他们因何招安，我们不是很清楚，为了百姓的平安生活，有所牺牲在所难免。” 　　 一旁的人听不下去了，这事本是阁主决定的，他这般抱怨着，是否认为阁主做错了？ 　　 别的他能忍，唯独这一点，他无法忍受，在他看来，阁主的命令、思想高过一切，任何人都不能质疑。 　　 “你这话说的，我又没说阁主做错了，只是觉得这样做太冲动了，若是想维护百姓平静，办法不止一点儿，何苦在这根藤上吊死？招安实属不妥之举。” 　　 那人不再搭理他，夏虫不可语冰。 　　 他不搭理他，别人自不会自讨没趣，再次寻找目标谈论，直到意见相合为止。 　　 四阁内部先爆发矛盾，是程彻预料到的，但吵的这般凶，甚至闹到他的面前，他没想过。 　　 两派以至三派的斗争，导致矛盾不断激化，言语的争论早已无法弥补心中的愤怒。 　　 既然愤懑不能得到解决，言语闲的苍白无力，落下的一方率先出手，势必了将对方打到服气为止。 　　 吵闹声本就传到程彻那里，他们打架的事情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不在这几日，他们算是闹翻天了，这里的事情本就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一趟，你要一起吗？”他侧着头询问步梨。 　　 步梨放下手里的账本，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头疼，我就不去掺和了，怕看着气到血吐出来，你去处理，处理好了回来说一声就行了。” 　　 程彻也不强求，伸出手往他头上揉了揉，算是安慰，拿起披风便往外面去。 　　 年关已至，有些该处理的东西，也该处理了，以免夜长梦多，没法安心过年。 　　 四阁内部，打斗仍旧继续，从个人恩怨，变成集体群殴，转变的速度与媒介很简单。 　　 “就你们是狗腿子，一个个都成了谄媚之徒，一点都不知道为主子打算，也不想想，再这样下，国还是国吗？是你们这群废物的幻想，早被控制住了。” 　　 程彻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眼底滑过幽暗，说的没错，但欠缺深度考虑，可以栽培栽培。 　　 “吵什么？觉得安排有问题，尽管提出来，私底下吵吵闹闹，甚至打起来像样子？往日里白交代了！” 　　 越说越气，联想起往日里这边的所做所为，更是气的不行。 　　 “看看其余三阁什么时候像过你们这般吵闹，有什么事情听了命令就是，你们管理天下文案，需要心思活泛，可这也太活泛了，不该管的该管的一样不管！” 　　 程彻难得在他们面前说出这么多话来，众人一时怔愣，有人因为懵了，下意识说出心里话。 　　 “可我们说的是事实啊，郭文是什么样的人，长久以来，阁主最应该了解才是。” 　　 听着他的嘀咕声，程彻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同行的人抢先打住他接着要更过分的说辞。 　　 “够了，阁主的命令，是你们能质疑的吗？若是真有不舒服，也得憋回去，都散了、都散了，不然一律按照规矩处罚。” 　　 说到‘处罚’两个字，大家总算有了反应，毕竟这两字的重量他们无法承受，受之必死。 　　 “让他说完。”程彻拦住了准备四散而去的二。 　　 “阁主恕罪，属下一时冲昏了头，还望你大人大量绕过属下一回。” 　　 回神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怎么敢这样跟阁主说话，脸色惨白。 　　 程彻没说话，目光阴沉起来，眼神微微斜视扫过众人，寒冷阴森的气息一下子围住众人。 　　 低压持续蔓延，让他们一度无法喘气。 　　 程彻发了一通脾气，紧张的气氛被打破，相信以后不会有人就这件事情争论过头。 　　 回去的路上，程彻将手指放在膝盖上，陷入沉思中，无人可知他在想什么？ 　　 “把今日插话的人调查一下，另外这几位也一并调查了，”不多时他在宣纸上写下几个人名。 　　 不怪他有此举，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太奇怪了，根本不像因为思想碰撞才闹的。 　　 经过调查，发现他们是之前郭文收买的，依旧在为他效力。 　　 郭文贼心不死，这一次闹一定是出自他的手笔。 　　 程彻知道后，没有立马解决他们，留着还有大用，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你是谁？” 　　 府内，夜起的丫鬟发现一个身影从程译房间里出来，出声叫住他。 　　 那人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很快恢复平静，笑着转回身来。 　　 “这位姐姐，你去哪儿了？可让奴才一顿好找！主子说明日事情多，小少爷上课的事情需早早备着，你还不快准备着，以免迟了被问罪。” 　　 丫鬟还是不放心，满脸怀疑的望着他，突然想起什么后，拉着人进入房屋。 　　 她完全没想过，把后脑勺对着他是件多危险的事情，她一心只想确认孩子有没有事。 　　 程译还在熟睡，听见动静迷迷糊糊不想睁开双目。 　　 丫鬟也不打扰他，见孩子如旧般身体无恙，便把人放走了。 　　 那人走到门口，目光向后看了一下，嘴角斜斜勾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回去告诉主子，奴婢会把小少爷收拾的妥帖的，让他别着急。”丫鬟在他彻底消失时又交代了一句。 　　 她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照顾着，和他们的关系不错，语气难免理直气壮。 　　 “奴才知道了。” 　　 丫鬟没细问，就这样放走了奇怪男子。 　　 不是不问，是奇怪男子没慌乱，伪装成府中的人，丫鬟不了解内务，就相信了他。 　　 唯一值得警惕的，他探过孩子，应该戒备，可孩子没事，心便落回肚子。 　　 奇怪男子走到不远的地方，将手里的东西丢掉。 　　 如果蛊王在此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被丢掉的盒子是专门制造来装蛊虫的，轻易不能买到。 　　 这种东西一出现，装的一定是剧毒蛊虫，否则不会是一次性用完就丢。 　　 第二日，招安如期进行。 　　 接受招安的人三三两两来到指定位置，逐渐站满整个场地，人群拥挤导致有人无法下脚，全部挤压在一起。 　　 “诸位稍安勿躁，相信你们也看见了，还有一部分没出现，我们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