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斑如同饥肠辘辘的饿鬼,不停在她皮肤上蔓延,她察觉不适,疯狂抓挠,但效果甚微。 宁雅熏本打算看看什么情况,可是她这里没有光亮,因为坐在囚车里,她不需要视线。 估摸着是许久没换衣服,一路上脏乱不堪,她细皮嫩肉受不住,才犯了痒。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囚车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可大家赶了一天路,又累又饿,早就精神不济陷入昏睡,谁都没注意到囚车里的情况。 第二日天明,官差照旧送吃的来,但怎么喊都不应。 “遭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出大事了。 上囚车一查,果然、人早就没了气息。 官差瞳孔放大,愣愣宣布结果。 为首的人立马查看,发现宁雅熏身上有瘟疫,脸色大变,立马让人熬药,每人喝上一剂预防疫病。 “人死了,我们该怎么办?”没办法跟宁国公交代啊! “人死在流放途中不是常事吗?我们是探花郎的人,何须听他的,如实禀告就可,另外查查她如何得的疫病?” 接下来不能两头得好处了,必须牢牢抓住探花这棵大树。 “是!” 此疫病并非无药可医,发现及时一剂药就可,偏偏她在夜里发病,没人知道,自是救不回了。 而此疫病,早就消失在流放途中了,一定有人刻意为之,必须找出来挡住宁国公的怒火。 “我的儿啊!” 宁苇瘫坐在柱子旁,手里拿着信,嚎啕大哭。 司垣闻声赶来,见此一幕微微蹙眉,上前拿过他手里的信件,内容赫然是宁雅熏的死讯。 “宁兄节哀!”他闷了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来。 “节哀!你让我如何节哀?死的又不是你孩儿。程彻本官要杀了你偿命!” 这一次,他是彻底疯了,一定要立马杀人泄愤。 “宁兄,我这里有他孩子的贴身物件儿,比起杀人、看他们痛苦岂不是更好?”他没敢刺激他,就他冲动行事,能杀得了人就怪了! “好,你立马去送!”宁苇几度昏厥。 步梨看见程译的玩具,神情恍惚,痛苦万分。 好在之前接受了死讯,虽然痛苦,却保留了理智,也因此彻底确定司垣来了。 孩子的死结两方暂时放在一边,司垣帮助宁苇大量收买朝臣,不服者直接解决。 当然、解决的都是芝麻官儿,但架不住死的臣子大多,南椿瑾十分头疼。 每次在凶案现场都没找到证据,眼看着死的臣子越来越多,自己毫无头绪,心烦意乱。 私下里找了程彻商量怎么处理的好?臣子死太多,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再不阻止的话,怕整个朝纲都要乱了。 “此事不难猜测,有人狗急跳墙,陛下只需要彻查宁苇就好!” 程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他最近也在暗查此事,可惜四阁还乱着,他可用的人不多,没找到实质性的线索,对方如同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应该就是之前宁雅熏提到的神秘势力所为。 “但也不能大张旗鼓,闹起来我们在宁国公那里讨不到好处!”暗着来又查不到线索,一时陷入困境。 “最近臣处理事情,对他的约束大打折扣,陛下可以从消弱他势力出手,此事定有缓解,他畏惧你!” 南椿瑾茅塞顿开,等他走后立马办。 随便寻了个由头消弱宁苇的权势,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他背地里消停了,可明面上没有,该针对程彻的一样不纳下。 朝堂上由此出现了这样一个局面,一群大臣车轮战程彻,而他总是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 这几乎成了每天早晨的风景线,南椿瑾管过发现没用,又没造成大的损失,就随他们去了,只要她不听从,盲目治罪探花郎就好。 宁雅熏一死,他是彻底得罪了宁苇,让他不惜暴露多年经营,也要对付他! 而且探花自己最近情绪也不对,她探过口风,可惜没问出什么来! “陛下,京都近来多事,除了各位大臣之死成谜案外,还有偷盗之事屡禁不止!” 在最近发生的一桩桩大事面前,这个显然不值一提,可有人偏偏提出来了,看来不简单啊! “如何说?”南椿瑾眉头紧皱,最近的事情是不是多的过分了? “百姓的血汗钱来之不易、不容有失,可近来西坊有一半百姓的财物都丢失了,有的财物在京兆尹与大理寺共同勘察下,物归原主,可盗窃案依旧在涨!抓了好几十个窃贼,依旧没抓净,二位大臣还兼顾命案等其他事宜,实在力不从心。” 一半西坊百姓的财物被盗!这个消息让朝堂一片哗然,这个数字逆天了。 “……着程探花携京兆尹与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莫要再有百姓遭难!” 程彻接手命令,立马抛下手里事情,全心全力处理这件事情。 “这位大娘,我想知道财物失窃之时,你们在何处?”程彻亲自查访,以确定不遗漏任何信息。 “大人啊!老妇人的棺材本都没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连我这个老太婆的钱都要!” 程彻默默听完她不带重复的咒骂,又把刚刚的问题问一遍。 “当时老妇人在河边洗衣服,二蛋儿、我孙子,回来要买糖葫芦,拿钱时发现什么也没了!”接着又是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程彻同情她丢了钱财,可这直穿耳膜的哭喊声,他快受不住了! 随行的人直接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神情。 一连问了几家,答案都差不多。 也让他找到了问题关键,这些百姓藏钱的藏地隐蔽,没人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找出来并且偷走,凶手的踩点时间一定很长。 接着他们又来到下一家,开门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称是个寡妇。 “大人,你且随我来!”她媚眼如丝,可程彻不为所动。 等到了房门口,她停下,让随行其他人退后:“我是个寡妇,屋内不便进那么多男子,就由大人进去吧!” 程彻抬眸,直直盯得她心里发虚。 “走吧!”程彻将计就计,看她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