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她还不忘安排:“父皇还需要入殓,你让院首来一趟,另外去请杨姑娘也来一趟。”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蛮皇的事情,其余两件重要的事情,她交给重臣去处理就好。 “是!奴才这就去!”大太监本应该陪着蛮皇才对,但他怕南椿瑾会恐惧,才一直陪在她身边,得了一条条命令,他再安排下去。 “还有那药童,他既然不愿意坐皇位,就代表他不愿意暴露皇家身份,不过父皇入殓一事,还需他在场,你亲自去把人找来!” 南椿瑾说到药童时,语气十分沉闷,她其实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拒绝这样一个香饽饽? 看看大祭司,他就为了这个位置煞费苦心,而他明明可以得到,却放手了。 多年来的分离,让他们有了疏离感,自然就有了怀疑的心。 “是!”大太监得了命令,火急火燎去找人。 南椿瑾也是临时做的决定,看大太监年岁大了,还这般劳累,有些过意不去,,想要叫住他另外派人去,可已经被他跑没影了。 罢了,或许只有父皇身边的人才能把人给请来吧! 很快,所有人都会聚在一起,她们身上都穿着白衣,神情庄重、肃穆为蛮皇描眉画眼。 等蛮皇的尸骨收殓完毕放入龙棺之后,天色已经黑暗。 “诸位,明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麻烦到你们,所以今晚就住在皇宫吧!” 南椿瑾没有说实话,是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太孤寂也太可怜。 “是!”这行人里一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会看不出她所想,最后都没有戳穿,听话住下来。 “那公主,我先陪你回去吧!”步梨开口,她有些体己话要同她说。 其实步梨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怕夜深人静之时,她低落的情绪会特别活跃的时候,怕她一个人多想,有个人陪在她身边会好一点。 “那一起走吧!”南椿瑾看了她一眼,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独自走在前面。 皇宫一片雪白,因为蛮皇的薨世,这里更加的安静,只余几人脚步走动的声音。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还没有那么脆弱!”步梨没想到率先开口的人居然不是她。 “父皇再世时常常将本宫如同男孩子一般教养,所以这一次,我也该像男儿一样,伤心却又隐忍,不乱分寸!才会安慰他的灵魂!” 步梨不再说话,她看出来了,公主的眼界并非小姑娘,伤心是伤心,但没那么脆弱。 “是我多想了,那先回去了,您一路小心!”她跟着来,虽然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回去,但还是蛮开心的,至少圆满了自己的担忧。 等人走远之后,南椿瑾才收回视线,对着暗处的人道:“出来吧,别躲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跟随的宫人才反应过来警戒四周。 一个弱小的人影从暗处一点点走到灯光之下,直到全部身影出现,他们才认出来者是谁! “公主怎么发现我的?”药童笑着,眼里有丝丝宠溺与惊讶。 “这里是皇宫,如何能逃过本宫法眼?你也是来宽慰我的?”南椿瑾询问。 药童摇摇头,走到她身边站定:“伤心那是劝说就嫩好的?你有分寸,我放心!” 随行的宫人认出来他是谁,自觉退后三步,让他们有机会说些体己话。 “所以你来做什么?” “我们兄妹多年未见,父皇又去的突然、我只想来看看你,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药童说到此处,神情低落。 南椿瑾知道他在思念父皇,所以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关于我的事情吗?” 她转移话题,没在父亲的事情上多做停留。 两个人在夜色的笼罩下越走越远,他们聊了许多关于幼时的趣事。 “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就变了,也没再出现在我面前,再后来、你的消息在我的世界里尽数消失。” 南椿瑾说到这里,表情开始复杂起来,那时候她还小,对于兄长与父亲的事情知之甚少。 说到往事,药童眼里出现少有的释然,因为之前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看来,他所有行为都格外幼稚,只是一场被算计的结果罢了。 “那时候因为朝局动荡,我被委以重任,结果却并不理想,此后父皇再也没有派任务给我,我以为我不受他待见!” 南椿瑾还是第一次听见关于他的事情,瞳孔收缩,怔怔的看着他,心情复杂,难怪当初会发生那么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情。 “可是以今时的情况来看,父皇对你并不是失望!”南椿瑾想起来父皇询问她们谁来坐皇帝时的表情,并没有觉得兄长能力差才对。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我觉得留在宫中也无用,倒不如做个潇洒王爷了却残生!” 这是他当时最真实的想法,现在看来,恨不得捶醒自己。 “却不想因此正好撞到大祭司的阴谋上,他利用我‘游手好闲’,你又年幼不知事来威胁父皇!” 所以他才恨自己为何不再努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样父皇觉得有依靠,便不会妥协。 “父皇当时见我如此颓废,觉得真的不堪重用,就把视线转移到你的身上,好在你虽然是女子,但也不比男子差,就是年纪小还需培养,因此他被迫服下大祭司给的毒,以求你的休养生息,直至成为苍穹巨树为止!” 这些事情对于南椿瑾来说太陌生也太残忍:“所以这次父皇中毒如果不喝当年大祭司给的毒就不会死了对不对?” 药童见她哭了,脸色难看,板着脸训斥:“你不能这般想,把父皇置于何地?你以后是皇帝,君主不会错,错的只能是臣子。比如我、当年若非我受不了打击,父皇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把赌注压在你身上!” 经历这么多,他早已看透,当年事情没处理好,多半是大祭司搞鬼,父皇想给他时间成长,所以没有安排任务,做出不待见他的假象,却被他当真,白白浪费了父皇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