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蓉因为才刚刚被救上来,整个人显得特别的虚弱,就这么躺在床上,默默地垂泪。 杨酒儿和步梨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陪了她一会儿,二人开始到一边商量事情去了。 “你说她到底怎么了?柳城已经殿试高中,皇上还特地给了他官职,王美人为什么还要这么伤心,甚至还要跳水自尽呢?” 杨酒儿思来想去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联想起来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步梨心中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在想,会不会是之前王尚书的事情,王美人还是有很多东西瞒着我们,只不过她一直都不愿意开口,早想着等到柳城公子有了一个结果,她也就追随王尚书去了。” 杨酒儿嘟着嘴巴,一副还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她怎么会如此呢?我们一直以来也不过就是要她帮忙对付凌秋画而已,其他的可什么都没让她做,她自己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步梨摇摇头,究竟王宛蓉知不知道些什么,又为何要寻死也就只有她自己晓得了。若是想去问,也平添了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自然也就不去问了。 “对了,柳城也都已经顺利考取了功名,而她……” 杨酒儿看了里面一眼,接着说道:“她啊看起来一蹶不振的样子,说是帮我们搞定凌秋画也不可能了,留在身边我担心她又会一次一次的寻思,你说这可怎么办?” 步梨想了想,说道:“我们之前也答应过她的,等到事情完成之后一定会送她离开,让她和柳城远走高飞。” “可现在的柳城已经是皇上看重的大臣了,就是我们乐意,皇上也绝对不会乐意让他走的,那他和王宛蓉岂不是白搭?”杨酒儿毕竟身为皇后,非常了解颜悯之。 颜悯之这么多年来就是想在朝廷之中安插一些年轻有为的人,更重要的是能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而今好不容易柳城非常讨他的欢心,他又怎么可能就放过呢? 步梨也明白,现在的柳城对于颜悯之来说非常重要。 她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你来帮忙。” “什么办法?说说看。” 步梨道:“王宛蓉从被救起来到送入你的宫殿,都是昏迷的状态,而且我们也没有让其他人接触了她,现在她虽然醒了,但是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不如……” “不如什么?” 杨酒儿感觉到步梨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所以总感觉有一个什么大的计划。 不过,步梨的语气非常的寻常,“不如你就宣布她溺亡。” “啊!”杨酒儿惊讶地张大嘴巴,“这……这怎么可以!她明明就没死啊。” 步梨这才好好地跟她解释,“可如果她不死的话,她就只能留在皇宫里当王美人,没有办法出宫。现在她这个样子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就当还了她的心愿,让她以另外的一个身份和她的柳城公子在一起。” 忽然,杨酒儿拍了一下手,激动地说道:“我明白了!” 她兴奋地拉着步梨的手,“果然是你呀,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让她先假死,然后另外找个身份留在京城,这样她能和柳城在京城里安家,不必远走高飞了,也可以帮到皇上。” 步梨点了点头,“没错,我所设想的就是如此。” “那好,我马上去找皇上,我马上将这件事告诉他。”说着,杨酒儿回头看着内殿里的人影,“等我回来,顺利的话,她就可以被宣布溺亡了。” 步梨守在外面,果然等到杨酒儿回来的时候,计划按照她所提议的那样发展下去。 而另一方面,原本柳城和颜悯之正在议事,因杨酒儿急匆匆地来找人,这才被耽搁了一下。 等到颜悯之回来的时候,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坐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柳城,似乎显得有些拘谨,而他的演技也刚刚才要开始。 他故作悲伤,瞥了一眼柳城,道:“刚刚皇后来告诉了朕一个坏消息。” 这大殿之中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柳城当然知道皇帝是在和自己对话,忙问道:“敢问皇上发生了何事?微臣可否为皇上解忧。” 颜悯之叹了口气,“后宫里的美人王宛蓉溺亡了。”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会儿轮到了柳城脸色全变了,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切自然都入了颜悯之的眼中,“她投了御花园的池塘。” 柳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程彻和步梨的宅子里的,他的脑海里一直都盘旋着的是颜悯之告诉他王宛蓉溺亡的一句话。 他之所以如此纠结冒名顶替的事情,如此希望自己能够高中,除却了要衣锦还乡之外,还有就是想让自己拥有一个能够和王宛蓉这位官家小姐比肩的身份。 可没想到最终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一路上魂不守舍的。 回到了府上,程彻原本就在,瞧见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柳大人,你没事吧。” 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到晚膳过后,他也没有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 程彻自然从步梨那里知晓了所有的事情,两个人正商量好打算要跟柳城说清楚真相的时候,却迎来了三位尊贵的不速之客。 柳城还关在房中,程彻前来叩叩叩敲门,可却一个声音都没有,他顿时有些担心,推门进去,却见柳城正踢掉脚底下的椅子,原来他正打算上吊自杀。 “柳城!”程彻忙冲过去将人抱下来。 柳城的眼眸之中满是泪水,“程大人,你就让我去吧,王小姐自己一个人会很孤单的,让我去陪陪她吧。” 程彻这个宅子本来就不是很大,这么一个闹腾自然其他的人也都听见了。 而尊贵的不速之客颜悯之和杨酒儿也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瞧着房间里的摆设,不需要得到回答,他们自然也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