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走出客栈,外面的百姓就突破重重关卡,冲到两人面前,大声咒骂。 不比之前寡妇的事情,天火关乎者所有人的性命,他们必须离开。 听说早朝时有大臣帮他们传达声音,可陛下总是力排众议保他们! 这有什么可保的?陛下会害了京都城诸多性命的! “你们就不要再赖着不走了,我们只是让你们离开,又不是祭天,不要让我们太难做!” 对于百姓来说,没有伤到他们的性命,便是最大的仁慈,全然忘记了,他们在这里才有生计。 步梨看着无知的众人,很无力。 迷信深入人心,如果硬要掰扯显然没用,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还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疯狂举动的呢?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徒,全然忘记了探花郎为你们所做的一切!” 掌柜站出来替程彻指责他们,言语之间尽是不满。 人很奇怪,他们即善良又恶毒,对你好的时候,你就是一切,厌恶你时你连一坨屎都不如。 “我们忘恩负义?要是真的忘恩负义,就不会只让他们离开了!” 掌柜的话戳中了个别人的心,恼羞成怒露出更加狰狞的嘴脸,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夫妻与他有杀父之仇呢! “诸位!其实房子被烧并非天火降怒,而是祥瑞!”眼看着矛盾将被激化,步梨急忙站出来阻止。 百姓的做法肯定会让她寒心,但事情缓急她还是清楚的,先把大家稳住而不是迫切诉冤。 “你胡说八道,不是天火,老天爷为什么烧你房子?而不是烧别人的?更何况当时你们不在,仆人也回去探亲了,这火总不会是别人放的吧!” 这人无意间真相了,但没人会相信,他们怒目圆瞪,要是步梨说不出所以然来,事情就不止赶她们出去那般简单了。 “你说的不错,老天爷不会无缘无故的烧我们房子,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出来之前我们已经请教了国师,是不是我们无意间犯天怒了?” 步梨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嘈杂的人群被她的话吸引,按照她计划那般被引导安静下来。 “我本想着知道错在哪儿?就去给上天赔罪,可国师的回答却截然相反,他说这是好事情!” “胡说,房子被烧了,哪里还是好事情?”有人听不下去站出来反驳。 他的话惊醒了许多陷入她故事的百姓,纷纷露出怀疑的表情:“你不会是为了洗脱罪名,故意胡编乱造吧!”又一个真相了的。 “自然不会,我也是这般问国师的,毕竟房子被毁,里面的物品钱财都被烧完了,哪里会是好事?” 故事深入人心,程彻明白她的同意,没插嘴,到关键时候点点头就好,让大家不知不觉就相信了她的说词,增添事情的真实性。 “诸位都知道我们之前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国师说是脏东西找上我们俩,就在屋子里,太过强大,老天爷这才亲自出手收拾它。” 以迷信治好迷信,她用的很灵便。 “你们也知道老天爷能力有多强,一个没控制就把房子毁了,这是个意外,我们要真的是灾星,老天爷为什么要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降下天火呢?” 最后一句话把可信度拉满,众人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脸色顿时尴尬。 “抱歉啊!小妇人无知误会了!你们没受伤吧?” 步梨笑着摇头,对他们无法真心相迎,就像他们无法接受她们身上背着的灾星之名一样。 舆论告一段落,宁苇也到了最终定罪时候。 “诸位的意思是?”他所犯的罪,死十次都不足惜,难就难在他年轻时劳苦功高,不能全部否决。 “陛下,宁苇作恶多端,就算曾经为朝廷为百姓尽职尽责,也不能否认他本就有的罪,若真想弥补,祸不及家人就是最大的宽容。” 宁苇在朝廷树敌无数,树倒猢狲散,恨他的人正好落井下石,公报私仇,左右也没人再帮他了。 南椿瑾也是这个意思,众人的想法一致,定罪很顺利,秋后问斩! 圣旨传到大牢的时候,宁苇正吃着用余威得来的食物,圣旨内容一出,鸡腿掉在地上,瞬间石化。 “不可能!陛下怎么回杀我呢?我为先皇付出那么多,她不能这样对我,以后到了黄泉,她跟先皇怎么交代?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 宣纸的太监不为所动:“大人早已不是之前的大人,这罪罚也不是陛下一个人说的,你当初做事情不留一线,没人会出手保你,都巴不得你早点死!” 话糙理不糙,宁苇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他不在乎那些大臣怎么想,他只在乎自己怎么活! 想来想去,他只有再见一次陛下,才有转机,可她是不可能来看他的!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他不想就这样死了! 颓废靠在墙上许久,他突然回神,还有司垣可以帮助自己,立马想方设法求他出手。 大牢早在南椿瑾掌控中,他的求救信全部被截胡。 司垣在外面同样着急,他进不去救不了人也杀不了他,他嘴里可有他不少秘密,绝对不能留在里面。 但大牢铜墙铁壁,他该怎么办呢? 关键时候,他想起来大将军还在边境,可以让他闹起来,让南椿瑾他们无暇顾及宁苇,到那时就有机会处理他的存在了! 假大将军收到消息,立马制造混乱,这一次他不在局限于骚扰颜国,蛮国本地的百姓同样不能幸免。 将士自然是拒绝的,但他说那些百姓是奸细,有士兵听信,百姓们便逃不掉。 “监斩宁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半个月多做准备,怕有残党来劫法场!” 御书房内,南椿瑾三人讨论关于宁苇的事情。 “残兵败卒,不足为惧!”程彻语气嚣张,真的没把宁苇残余的势力放在心上。 话虽然这般说,他还是做了充足准备迎接监斩日子的到来。 时间一晃而逝,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宁苇被狱卒押着,以一身狼狈景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衣衫褴褛、头发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