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向导疑惑开口。 只是他们所说的话,我们一句都没听懂。 我们几个齐齐转头看着古兰,她叹了口气翻译。 “他们在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为什么我们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他们!” 解释的工作就只能交给古兰,我相信她不会出卖我。 更何况她早就知道我身上的纹身,如果真有大问题她应该会提前向我解释。 现在重点是,我必须得在车里面藏好。 外面的迷雾越发的浓密,我有些担心待在另外一辆车里面的张悠悠和陈东伟。 虽然说他们的身上并没有跟我一样的纹身,但是那两个向导虎视眈眈,万一要是对他们出手,我担心后果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就在我盯着外面的迷雾发呆的时候,身边的古兰拿出了本子来,在本子上面画下了我胸口处的几个图腾。 当她将这几个图腾纸张递到了那向导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骇然的神色,以至于他的身上都在止不住微微发抖。 看着他们如此异常的表情,看样子这图腾一定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或者说异常危险。 向导手舞足蹈,似乎是在跟古兰交流图腾的情况,在听到了他的解释之后,古兰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凝重和严肃。 我在一旁看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这图腾代表了厄运或者有其他的预示,我担心古兰临阵倒戈也会把我给丢下去。 外面那些古怪的影子以及那迷雾当中奇特的声音,我是实在不想再经历过一次了。 就在我紧张不已的紧紧抓着门把手的时候,两人已经交流完毕。 那向导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古兰扭过头来看着我们语气异常的严肃和凝重。 “他们认为,这种图腾代表着厄运,准确来说他们这里信奉两个教派,我之前应该跟你说过的山王和黑神。他们的信仰不同,所以族群当中的鬼师立场也各有不同,你身上的图腾代表着黑神,黑神主雾,他们认为此番劫难便是黑神的信徒带来的,而他们的信仰则是山王。” 难怪另外一辆车里面的向导避我如蛇蝎,硬生生把我从车里面给丢了出来。 原来是他们认为这迷雾都是我引起的,是因为我是黑神的信徒,与他们的信仰相冲突,这才会将我从车里面给丢了出来。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来轻轻的抚摸着我身上这凸起出来的纹路,我实在不知道这东西跟黑神到底怎么样扯得上关系。 甚至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身上的类似于纹身一样的图案,到底是谁搞到我身上来的。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看样子这向导应该是完全听不懂我讲话的,我戳了戳古兰的胳膊。 “那要不要告诉他我身上的情况,只是如果与他们的信仰冲突的话,很可能我还是会被丢下去的。” 我有些紧张,不知道古兰的态度如何,毕竟她跟这里的民族相当熟悉,我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萍水相逢。 彼此之间虽然有一些了解,但是并没有太多亲密的关系,我也不觉得她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们这一边。 现在一切都只能赌,看看她是否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古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她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我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了我们的车玻璃上,车都忍不住跟着这巨大的撞击声晃了晃。 我们几个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司机更是迅速回头向着车玻璃看了过去,当我们看清楚了右侧车窗上那一张脸的时候,我们几个顿时僵在了原地。 那巨大的拍打的声音还在继续。 透过车玻璃,我居然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大声求救的声音。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那声音极其哀怨,那人身上还有许多条血口子,这家伙分明就是刚才将我撵出车里面的向导之一。 看到他浑身淤血的模样,我顿时心头一跳。 按理来说,他们在另外一辆车里面藏得好好的,甚至有我作为靶子,吸引了那些迷雾当中东西的注意。 所以他们只需要在车里面好生呆着,只要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那么就绝对不会遇到危险。 我们这辆车里面有这么多的人,都没有遭遇那些怪物的突袭。 他怎么跑到车底下去的? 心中茫然,不过看着他浑身都是血痕的模样,刚才心中的那抹怒火与愤怒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推我下车的这份仇,我竟然要在他的身上讨回来,但绝对不是现在。 若是放任他丢在外面不管,那我跟刚才他们那见死不救的模样又有什么区别? 我下意识伸手准备去扯车门,但我刚刚伸手就被一旁的萧爷给摁住了手背。 他冲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当中闪烁着凝重和严肃。 见我回头疑惑的盯着他,他轻轻摇了摇头。 “外面的跟你不一样,人已经没了,把人放进来只会是把我们几个人也都拉进去,它是某些东西吸引我们打开车门的傀儡。” 这一句话瞬间把我给弄懵了。 我扭过头去向着车玻璃外面看过去,他脸上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的焦急。 他脸部的皮肤都皱成了一团,浑身害怕地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他用力的敲打着车玻璃,满脸都是恳切目光悠悠的落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求你们了,外面的怪物追过来了,再不开门我就要死在这了,求你们让我进去吧。” 他态度异常诚恳,而且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也并不像是死人。 但是我更相信我身旁的萧爷,更别说刚才这家伙还出卖过我。 我慢慢的把手伸了回来。 此时我才发现好像除了我圣母心泛滥以外,其他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动作。 他们都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冰冷的扫射着玻璃窗外的那人影,完全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 几个人察觉到我的目光向我看了一眼,老道士轻轻开口。 “在场的都是一些身怀异术的人,我们都能够看出来他身上的问题,就连司机也是多年生活在这儿的,他当然也清楚,面前这个已经不是活人了。” 我扭过头去向着司机看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脸上也满是惊恐,甚至于手指都在紧张的微微颤抖。 看样子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留意到了我们窗外的这家伙身上的问题。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完全没留意到问题的所在。 一旁的钟念神色变得异常的凝重。 “他竟然会跑到下面来,那么说不定就是另外一辆车上的人都上套了,如果说他都跑下来了,我担心待在另外一辆车上的张悠悠他们也未能幸免。” 一句话瞬间让我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张悠悠和陈东伟两人跟我差不多,基本上和这辆车上的人都不在同一个层面。 我们几个只能算得上是伸手不错的普通人,而这辆车上的大部分都身怀绝技。 我顿时有些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因为我们三个之间关系亲近,所以就三个人一块跟着古兰坐在那辆车上。 我们当时就应该把萧爷他们拉过来几个,这样平均分配的话,或许还能够保住我们的安全。 也许那个时候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人死在外面。” 我伸手扭住了车门把手。 我静静的盯着外面,疯狂敲击着车玻璃的那位向导。 只要身后的人能够给我方案,哪怕是让我冲下去救人,将张悠悠和陈东伟给带回来,我定然义不容辞。 毕竟他们两个人可都是陪我走过风雨的,我绝不能让他们死在这。 见我伸手再次摁住了车门把手一旁的古兰连忙伸手摁住了我的胳膊,冲着我摇了摇头。 “别着急,现在不是下去的好时候,那个家伙还在用这个向导来作为引诱,试图把我们给哄骗下车。这个时候如果真下车的话,那么才是找死你先在这里等一等,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只是他的话就更加印证了刚才钟念的猜测。 想必另外一辆车上的所有人可能都深陷危险之中,我真担心如果不尽快过去的话,他们可能都会死在车上面。 就在我心情紧绷到极点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紧跟着我的肩膀上一沉。 一阵温暖的体温顺着布料慢慢的传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回头时才发现,搭在我肩膀上的是钟念的手。 她的眼眸当中带着对我的安慰,说话语气格外的平稳和安定。 “不要太过分担心他们两个,我向你保证,如果一旦外面这个家伙离开,那么我就会尽快的放出我的蛊虫,咱们两辆车的距离不远,能够让我的蛊虫过去的话,或许能够探明另外一辆车里面的情况。总之现在我们所有人都不能下车,否则很可能全都得葬送在这迷雾当中。” 在绝境的情况之下都异常冷静的钟念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足以证明这车外的东西异常的危险,绝对不能够轻而易举的触碰。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立刻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向后退了退。 我刚才在观察车窗外面那个向导的时候,也隐约感觉到他的头一直都在朝向我的方向,他虽然是在冲着车里面的人喊话,但是好像全程都在拿我作为目标。 显然他观察这些人的表情的时候也已经判断出来了,我是他们当中的薄弱点,如果能够攻破我的话,那么就可以从下面逃生上来。 但是显然我的这一退,很明显就激怒了车外面的那个家伙。 他当然也看出来了,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任何的帮助和支援,也绝对不会打开车门放他进来的。 他勃然大怒,忽然猛然间双手死死的扣住车玻璃紧跟着猛然低头狠狠地向着车窗上面砰的一声撞了过来。 砰砰的声响如同爆裂一般狠狠的砸在车玻璃上,他的头转瞬之间就被砸的血肉模糊一片。 他仍然在大声的怒吼着。 吼叫声伴随着他砰砰砸玻璃的疯狂的举动,让他如同疯子一般,更让我的心脏怦怦狂跳不止。 我迅速的扯住了身旁的那位向导。 “怎么办,你们这车玻璃经不经得住撞?” 大部分的车都经过严格的测试,车玻璃也是能够承受住撞击的,但是也受不住这个家伙如此疯狂。 他如果继续再这么撞击下去的话,我真担心接下来的麻烦是我们无法控制和处理的。 就在我心神慌乱不宁的时候,古兰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胳膊。 “别担心那么多,这个家伙撑不了太久的。” 就在说话的时候,忽然那外面猛然撞击玻璃的声音逐渐缓缓的减弱了下来。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向车玻璃看了过去。 此时外面的家伙一脸的血肉模糊,他的五官都因为刚才的疯狂撞击而导致鼻子还有脸部都塌陷了下去。 他的一张脸现在如同一个张血肉模糊的面皮一样,完全看不清楚脸上的五官。 只是他嘴角处还带着一股极其怪异的微笑,他的身体缓缓下移,直到一点点的如同匍匐在地上的蜘蛛一般,迅速的向着迷雾当中钻了过去。 他离开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死,你们都得死!” 他那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徘徊在我们的身旁,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尤其是他离开之前那冰冷冷的一眼看得我浑身上下止不住发寒。 只是我盯着车玻璃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后背冒出了一层薄汗,我终于知道,刚才我看的那个向导师,心中一直勇气的怪异是什么了。 那个向导他全程所说的和求救的话都是用的汉文,所以我才能够听得懂。 按理来说这个向导他根本就不懂汉话,所说的全部都是他们地方的方言,所以我们交流的过程在中才需要古兰这个翻译在中间做周旋。 可刚才我竟然能够完全听懂那向导的话,这么短时间之内他不可能流畅的说汉话。 难怪他们几个人刚才第一眼看到那向导的时候,就说这家伙已经不是原本的他,这是被别的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原来是我自己太过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