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印的眼神当中明显闪烁出一抹凶狠,我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和。 他的性格当中自然有他自己狠辣的地方的存在,在察觉到了我的阻拦之后,他毫不犹豫的就直接狠狠地向着我的小腿处踢了过来。 他这一下子丝毫没有留情。 我迅速的向旁边躲闪,但是还是被他给踢中了,小腿顿时疼得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家伙是真的动手啊。 此时我们两个人闹出的动静显然也吸引了我们屋子当中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我就察觉到有人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声音。 床上传出了萧爷的怒斥声。 “你们两个人大晚上的不休息,在这里干什么呢?” 听到了萧爷的喊声之后,我们两个人的争执这才停了下来。 屋子里面很快亮起了一团灯,灯光将我们两个人的脸照亮。 我连忙扯着身旁的陈光印,冲一旁的萧爷开口。 “他准备去阻止他爷爷,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出现在那些人面前的话,我们的行踪很可能就会暴露了。” 我向萧爷表明我试图阻止他,避免他泄露情况。 陈光印却深深的看了萧爷一眼,语气当中却带着满满的坚持。 “我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过去的,刚才我替你们补了一卦,这一趟的行程凶多吉少,而且如果一旦我们去那个地方的话,很可能就是九死一生,大概率是连尸体都不一定能够回来。”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不对劲呀,我出门的时候明显给咱们算过一卦,这一趟行程虽然说有危险,但还算是平安无恙,但是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之后,再一次算卦的结果居然完全呈现出了不同的卦象,到底是哪个地方有问题?” 他的语气格外的凝重和严肃,甚至还在原地不停的打转,好像是在思考到底哪个地方出了毛病。 一旁听到了他说话声的萧爷也止不住跟着皱了皱眉头,他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我知道现在的陈光印似乎已经完全失了方寸,他对自己的卜卦之术似乎非常的信任,所以这一会儿坚决要弄清楚一切的来源情况。 我连忙把他强行摁在了一旁的床铺上,让他做好同时冲他解释。 “这种东西也不能完全相信,而且这些东西说不定会随着我们行走的机遇,然后产生相应的变化,本来就是在变化当中的事物,你怎么可能拥有一个确定的结果呢?” 说完之后我又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床铺。 “我们之前也走过地底下危险重重,不也活着回来了吗?”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摇了摇头,语气相当的肯定。 “不一样的,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和你们所经历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天命之术是不可能改变的,可是这命定之术之中居然出现了差异,这绝对有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发抖。 一旁的我则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看着我脸上迷茫的神色,萧爷冲着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解释。 “准确来说,他们这些擅长八卦算术的人,他们手中所使用的卜卦之术基本上都是占测天下,天下格局,天缘命定,万事万物都有其根源和既定的结局,准确来说他们卜卦的结果中途是不可能会改变的。” 说完萧爷的眼神当中隐隐约约的闪烁出几分哀愁。 “古往今来有不少类似的八卦术士想要通过占卜天命来得知自己的前程,从而改变自己的悲惨的命运,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失败了。无数次的尝试让他们明白,有些结局是注定的,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中更改。” 我睁着眼睛盯着萧爷。 他所说的意思我其实已经大概理解和明白了,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我测出来的卦数本来应该改变的。 而且在出发之前,陈光印应该已经给我们测试过了,确认过我们这一趟的行程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所以说他才会放任自己家的老爷子,跟随着前面的队伍行动。 他很可能也是想着大不了就完成了自己爷爷的这一个心愿,等到了人家发现自己在地底下无所收获的时候,或许就能够回心转意的回来了。 这也是他心里面的期望和期待。 但是显然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我刚才所占卜出来的卦象完全跟以往的不同。 甚至于我们身旁的人都可能遭到危险。 我心底也止不住跟着一沉。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我们的卦象会产生变化?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道悠悠的声音。 我抬头往那个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时才发现开口讲话的是老道士。 老道士伸手指着我。 “咱们出发之前到现在唯一的一个变数就是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的图腾,你说的是不是这个玩意儿,所以才引发的突变?” 一句话顿时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一样,让陈光印猛然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抬头了然的看着我,眼神当中分明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 “对对对,应该就是这个问题,如果能够解决的话,尽快把身上的这个图腾除掉,或许我们下去才更加有安全把握。” 但是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当中,简直就跟天书一样。 我完全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这些。 虽然说之前我们也确实在地底下经历过不少的危险的事情,但是大部分还都在我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 我其实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什么命定天定。 我冲着陈光印摇了摇头。 “我要但凡知道怎么把这个鬼玩意儿给弄下去的话,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说他才会一直存在我的身上。” 我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有办法能够帮得了我的话,那我对你只有感激,但是我想你应该也没什么好的方法吧。” 听着我略微带着有些丧气的话,他的头也深深的垂了下去。 显然一时半会儿我们谁都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来。 而此时的陈光印却突然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猛然间向着窗户的方向跳了过去。 刚才我们几个人都是各怀心思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以及后续的行动计划。 我们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会直接推开窗户跳下去。 幸好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只是2楼,所以说就算是他从这里滚下去的话,大概率也不会受太严重的伤,我们几个连忙扑到了窗户的旁边,往下面看过去。 而此时他的双脚已经落足于地面,正在飞速向着旁边的旅馆冲过去。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我们几个人的原本伸出去的手全部都僵硬在了半空当中。 我们就算是现在追过去的话,大概率是没办法将他从那个旅馆前面给扯回来的。 等他跑到那旅馆当中之后,一旦让里面的人发现了他的存在,那么很可能所有的信息都会被泄露出去。 若是我们几个人不出现的话,那么还不一定能够立刻被他们怀疑,我们也跟了过来。 我们只能心中焦虑无比的看着他,飞速的向着那旅馆的方向疯狂冲了过去,紧跟着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门口。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面面相觑,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重新做回到了椅子上。 一旁的萧爷冲着我们摇了摇头。 “人各有命,而且或许他是对的,那个老爷子也确实不适合来到这样的环境当中,还不如让他们先回去。” 我沉沉的盯着地面,没有开口讲话,同时我慢慢的伸手摸着我的胸口,感受着手上那股冰凉的寒意,不断的顺着我的手指蔓延向我的心底。 我能够感受到身上的那些图腾好像在微微的生长,从一开始的扁平的结构到现在已经略微有些凸起,甚至我手指摸在上面的时候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图腾的纹路。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我的心里面更加的不舒服,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如此怪异的生长,但是很明显这东西待在我的身上会给我带来不少的麻烦和危险。 我真心实意的希望能够甩开这个东西。 我看了一眼窗外,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反正事已至此,大不了就让这一帮人发现,如果他们真的想要算计我们的话,那我就只能先发制人了。 就在我们几个人对立沉默无语的时候,忽然我们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喊叫声。 这个声音相当的熟悉,我仔细分辨了一番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陈光印的喊声。 难道说是那些人对他动手了? 我们几个人立刻迅速的来到了窗户的旁边,向着隔壁那旅馆看了过去,而此时我发现从窗户口处探出了一个人来。 陈光印正在一间房子里面的窗户处,冲着我们招手,大声呼喊着我们几个的名字。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我的心脏顿时怦怦狂跳。 他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事的样子,难道说他并没有被那里面的人给控制起来,那么他大声喊我们干什么? 这不就是把我们的信息给暴露出去了吗? 但是他的模样又非常的焦虑,看样子不断的挥着手试图把我们给找过去。 我咬了咬牙,直接从身上抽出匕首来转身就往那旅馆的方向冲去。 我刚转身的时候,身旁的老道士就扯住了我的胳膊。 一旁的萧爷连声质问我。 “你小子想干什么去?” 我指了指窗户口的方向。 “我这个人不喜欢逃避问题,如果说逃避的话,那么就很可能会把事情给彻底弄脏,所以说与其在这里待着无所事事,还不如干脆去看看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大不了就暴露在捷克他们那一帮人的面前,反正咱们都是要下地的,迟早会跟他们碰上面。” 说完我就轻轻的挣脱开了,他们拽着我胳膊的手。 “咱们这一群人当中也就只有我们几个比较年轻,所以说这种事情我们义不容辞,再加上我之前也是当兵的,如果真的要跟他们对面比拼,我也不一定能够输。” 说完我就转身快速的向着那个旅馆的方向奔了过去。 我倒是要看看陈光印到底在搞什么鬼。 其他几个人没能拦住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冲到的那旅馆的前面紧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我看到了面前那旅馆前台处的老板娘正在那里玩着手机,看到我进来了之后,目光之中明显带上了几分欢喜,她连忙就迎了上来。 “你这是来住宿的吗?” 我摇了摇头,伸手指着上面。 “刚才我有一个朋友跑进来了,我是来找他的。再加上我在对面的已经住了旅馆,真是不好意思。” 听到我是来这里找人的老板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几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冲着我摆了摆手。 “那个家伙已经上楼顶上去了,你要是找他的话就自己过去吧,不过今天的人还真是怪,既然都已经租了房子了为什么还要折腾?” 我听到老板娘的话之后,总感觉她的话中好像有几分古怪,但是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明白,是立刻加快了脚步,向着楼上冲了过去。 当我冲到了楼上的时候,此时的陈光印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前,冲着我挥手。 见我过来了,他立刻就把我拉到了房间当中,一脸焦虑的指着屋子里面的陈涉。 “他们肯定已经察觉到咱们跟踪他们,所以说现在他们人全都已经撤了。” 我惊愕的抬头向着我们四周看了一圈,此时我才发现他们居然在窗户口处挂了几个用纸剪出来的人影。 这些人影大概也就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因为他们屋子里面的光源正好对着这几个人影,所以头是在窗户上面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硕大,就好像真人就站在屋子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