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熟悉的脸
我看着离开那山峰也不太远,心想范同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们擅长的,在河面上发挥不了作用,甚至,如果碰上象剪径强盗一样的部落,给我们来个火烧连河,那时想跑也不容易,十分被动。 “我们过去看看,如果碰到有人,就问问!”我站起来说。 纯狐三人好象有些忌惮,但也没有反对。这周围的部落,奇奇怪怪的,很令人担心。 我原以为那些人是布谷族的,但纯狐三人又说不是,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近山峰了,这山峰不算高大,只是林木极密,不时还飞走一大片鸟,不断叫着“布谷”“布谷”,我这才想起,布谷鸟,其实就是杜鹃,啼血的杜鹃。 从山峰下面往上望,果然发现顶部的树木很多被折断了,可能真的有一条路,杂草也清理得颇为干净。 我看看也就百米的距离,正要上去看个究竟,这时听到一些人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看到有一伙人,扛着东西,从山顶右侧处走了过来。 “他们抬着的,就是那鲲鹏雌鸟!是捕鸟的那伙人!”范同叫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精赤着上身,又满是纹身的男人,披头散发,看起来颇为诡异。 “这些是什么人?”我问纯狐。 “不知道,这些人不是附近的。”苍狐说。 纯狐也有点奇怪地说:“这些人不但敢深入此处,开出一条山路,还到这里捕捉鲲鹏,一定不是普通人。” 范同想上去看看,我阻住他,总觉得上面这些人,来历不明,颇为蹊跷。 “等他们走近了,看看再说。你有没有觉得,情况越来越复杂,不再象在九垒族时那样的安全和安静。”说完,拉了拉弓弦,弓弦经过刚才的火堆烘烤,性能已恢复,但我们的箭不够,如果有什么事,得要有个防范方案。 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危险感。 范同可能感到了我的情绪,四周看了看,说:“我们不能退入水中,如果有危险,只能两旁散开,躲进密林中,但是……这是不是更危险了?要不,敲起雷鼓,吓走上面的人,也是可以的。” 我摇摇头:“我觉得,是我们的种种超常举动,惊动了神族,它们背地里一定在打着什么主意,安排陷阱让我们钻。以后,如非必要,还是不要使用带有标志性的招式,以免泄露行踪,引来神族。” 纯狐几人见到我和范同神情紧张,不由得也拈弓搭箭,分散站着,显示她们在这方面是训练有素的。 这些人居高临下,显然也发现了我们。 气氛一下子有点紧张。 他们也停了下来,在看着我们。 我们在下面的表现,相信他们全都看到了,对我们也有忌惮,是很正常的事。 双方对峙了一会,忽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清脆而带点稚气的女人声音,但满是愤怒: “尔等何人,杀我鲲鹏!” 我们五人一听,面面相觑,我杀了一只鲲鹏,你们不也捉了一只吗?这是五十步骂百步。 “这鲲鹏不是何人所养吧?”我问纯狐。 纯狐摇头。 “尔等不仁,天命殛之!”话音刚落,“呼”的一声响,山上忽然掷下一物,速度极快,将近眼前时,才看到是一块面盆大的石头。 范同笑了一声,手中鼓槌一挥,呼啸有声,“当”的一声,石头裂成数块,弹往一旁。 范同的力气真是越来越惊人,我都觉得有些不可理解。难道在观天台被电击过后,他真的产生了什么异变吗?想到这里,暗暗吃惊。 “幼稚小童,也敢犯我!”苍狐冷笑了一声,“嗖”的一箭,往上便射去。 看她手法,老练之极,很准很稳。 箭射进那些人当中,也不见有人呼叫,我却看到,里面有人一张手,将箭抄到手里。 “上面那些人,不简单!”我低声对他们说。 上面又是“呼”的一声,抛下几块石头,我们几个急忙连跳带拨避开了。 范同有点着恼了:“老子给你一下厉害的看看!”说完,拐着脚往山上便冲去,我想拉也没拉住。 范同现在本事大了,脾气也大了。 他腿虽然有点跛,但施展起流影秘技,跑起来却不慢,在杂草乱石丛中飞跃而过,一下子就冲到了山顶之上,我也飞快地冲了上去,跟在他后面,狐族三女也随后跟上。 “敢尔!”只听得一声清咤,眼前一花,一张银色的大网已经罩了下来,范同却直直地站定了,不知反抗! “范同,小心!” 网很大,我想将范同拉开,结果连自己也被罩了进去,心里本来很惊讶为何范同不闪不避,抬眼一看,却连我也呆住了,动弹不得! 这山峰,在西河一侧,并不高大,杂草丛生,树木不高大,却茂密,几不透气,光线也昏暗,这些人不知道从哪而来,用工具将树木间的杂草清理掉,开出一条弯曲小路,在小路上,大约有十来人,有数名壮汉正抬着那雌鸟,雌鸟此时已被一张网困住,看上去,身体足有两三人长,不知道为什么全无挣扎之力,也不嘶叫,但双眼明明在睁开,在转动着。 这十数名壮汉之中,有一人,此人是个女的,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年龄,高挑而清秀,头上绑着很多小辫子,身上也是穿着疏爽而暴露的麻衣,她手里拿着一张网,正是这张网,将我和范同罩在里面。 我和范同都没有反应,到了现在,还没有挣扎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小女孩! 这是一张敦煌舞者的脸!鹅蛋型的脸型,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眉毛,小而圆翘的下巴,神情有几分娇媚和**,又一脸的满不在乎。 这是蒙媚的脸! 除了身型没有蒙媚那样丰满外,无论脸蛋和神情,甚至眼神,这少女长得都跟蒙媚一模一样! 我心里登时便有晕眩的感觉,令我晕眩的,是这个神界与我们的人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其中的关联,令我觉得无法理喻,却又隐约能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