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时间墨迹,大叫道,“全部退后,李楠你把何航丢一边儿去!”受伤的裴家人纷纷退后,李楠闭上眼,顶着鬼吼扛起何航,一溜烟跑了。 我冲到裴燕身边,一指点在她眼皮上,同时虚空画五行木符,汇入了她双目。 目作用于肝,我要她肝生木气! 裴燕再次痛叫,身体血流如注。 我不等她肝生木气,调头跑向蒋才,画一道五行土符,打入他口中。口作用于脾,我要他脾生土气! 做完这两件事,我迅速后退到院子边缘,收敛了所有气息。 藏风聚气的风水格局再次平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李楠也死死捂住何航的嘴,不准他叫。 片刻后,裴燕的惨叫微弱了,她再次捂嘴,可以忍受痛感了。 我知道她肝生木气了,缓解了地气的肆虐。而她身体表面,龙脉不再复生,但鳞片也没有脱落。 一切都静止了。 “周离,还能转嫁吗?” 夏媛在我旁边,压着声音问。 裴振国他们也在看我,但不敢说话。 我不太确定,现在只能等,听天由命。 终于,三分钟后,裴燕再次痛叫,她身上的鳞片又开始脱落,而中央土同时翻涌了起来。 我心头大松,众人也大石落地,不少人喜极而泣。 渐渐的,中央土的翻涌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有一头土龙在冲刺一样。何航被摁在地上,见到这一幕又挣扎起来。 李楠直接给他一巴掌,差点把他扇晕! 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两分钟后,地气冲到了蒋才身边,消失了。 中央土停止了翻涌,而裴燕的鳞片几乎掉光,露出血淋淋的身体来。“快看,蒋才长鳞片了!” 有人叫了一声,我们一看,果然,蒋才迅速被鳞片覆盖,很快就化作了一条人体山脉! “断土!” 我叫了一声,裴振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扑到中央土上,将泥土疯狂扫开! 桥梁断了,地气回不来了! 我长呼一口气,缓缓坐下,妈耶,太险了! 地气进入了蒋才的身体,蒋才化作合气出脉穴了。 而中央土一断,地气再也不能回去了。 “燕,你感觉怎么样?”裴振国一头血,冲去看裴燕。 裴燕身体极度虚弱,身上还残留着很多鳞片,不过都是脱落的了。 她的皮肤也掉了一层,需要慢慢养伤了。 而且她的脸也无法复原了,会一直这么嫩,以后就是娃娃脸了。 我缓了一口气,过去以太清气滋养裴燕,免得她活生生痛死。 她一边哭一边道谢,然后看向何航,脸上是无尽的悲伤。 李楠一把将何航丢过来,“这挺厉害,没有被鬼吓死。” 何航何止没被吓死啊,他还恢复了气力,恶狠狠看我,“周离,你干的好事!” 我摊手,“周家没有半途而废的规矩,我可不会救人救到一半就走。”何航还要骂我,但裴振国一把揪住他,连扇三个巴掌,“你这个疯子,我宰了你!” 何航被打得血流如注,但却丝毫不慌,他反而怒喝,“我要跟裴燕离婚,以后我跟你们裴家再无瓜葛!” 裴燕一颤,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裴家人愤怒之余纷纷骂道,“你不想离婚都得离,狗东西!” “离,马上离!”裴振国又扇了一巴掌,一把将何航丢开了。 何航爬起身,可惜地看了看蒋才,咬牙道,“我还要当大官,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他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十分狼狈。 “周哥,就这样让他走了?”李楠不忿,裴家人也想抓他。 “他走不了,相信很快就要下马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运了,现在裴燕解脱,何航只能等着牢狱之灾。” 我说道,“以后裴家跟他一刀两断,不必再理会他。” 这是最好的结果,何航自有天收,不必费劲。 “周大师说得对,以后何航是何航,裴燕是裴燕!” 裴振国咬咬牙,“大家休息一下,先养伤吧。” 每个人都受了伤,李楠都在流血。 我们收拾了一下残局,纷纷上了救护车,至于蒋才,挖个坑埋了,他已经不是人了,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一个星期后,李楠出院,而裴家人也陆陆续续出院。 裴振国特意给我送来了两千万,让我收下。 我是不想收的,毕竟已经收了何航的报酬了,李家一件事不收两份钱。不过裴振国坚持要给,还说是裴燕的意思。 李楠就帮我收下了,当做我们三人组的劳务费。 我则多问裴振国一句,“裴燕跟何航离婚了吗?” “已经办了手续了,何航还被抓了。有个古董商举报他收取一尊青龙铜像,价值上亿的。” 裴振国说了后续。 我一怔,青龙铜像? 真是从哪里始就从哪里终,何航收的第一份礼就是青龙铜像。 我们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也不多叨扰裴家了,就此离开了医院。 在车上,夏媛同情道,“裴燕太可怜了,老公疯了,孩子没了,哎。”她多愁善感,不过她这话让我心里一动,孩子…… “李楠,那个婴儿是怎么处理的?”我看向李楠。 李楠愣了愣,“裴燕的孩子吗?好像埋在后院了,早就埋了,我看保姆挖了坑的。” 后院? “不可能,如果埋在后院,后院就有了死婴戾气,无法藏风聚气的。”我一口否定。 李楠挠挠头,“是后院啊,可能埋得深,没有影响藏风聚气。” 我摇头,这跟深不深无关,婴儿出生就死亡,还死得凄惨,必定戾气横生,埋得再深也没用。 “走,回一趟别墅,我要亲自看看。” 我心里莫名有点不安,感觉不太对劲。 李楠苦兮兮道,“周哥,我一身伤,累得要死要活,别去折腾了吧?咱回去买别墅啊。” “不行,回去看看。”我严厉道。 夏媛也说回去看看。 李楠无奈,只好开车回裴燕的别墅。 裴家人正打算回北方,车子都安排好了,见我们来了全都疑惑。 裴振国握住我的手,“周大师,还有什么吩咐吗?你尽管说。” 我说了婴儿的事,我想挖开看看。 裴振国迟疑道,“裴燕情绪不稳定,挖婴儿恐怕不妥,我们也不想看到婴儿,哎。” “没事,就我们几个人挖,我觉得不对劲。” 我说得十分严肃。 裴振国也就同意了,偷偷叫了两个人来,跟我们一起去后院。 李楠又问了管家,确定了埋婴儿的地方。 “就是这里,草皮下面,埋得挺深的。” 李楠指了指一个地方。 我们开挖,下面的泥土果然是翻过的,何航肯定把婴儿埋在了这里。不过我们挖了好几米深,下面空空的,哪里有什么婴儿? 李楠奇了,喊来管家问,“你不是说这里吗?” “是这里啊,还是我们几个保姆壮起胆子埋的。” 管家一口咬定,自己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