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对我的识大体很满意,但仍故作矜持地说: “传承未必独享,八字还没一撇呢,或许咱们都能沾沾光。 即便事与愿违,传承也可能择主,谁碰上谁幸运,没啥好争的,反正都是为了龙牙,为龙牙战斗就行。”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听着耳朵都起茧了,连忙打断他: “我休息够了,下油郭村怎么走?快指路!” 此时,雷霸天坐在我副驾上,急忙掏出地图,用红笔圈出一个地方给我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地方竟然是在山城里! 哎呀妈呀,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鬼地方溜出来,这会儿又要回去,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你们的目标,研究院那帮人也虎视眈眈盯着呢,人家有大炮坦克的,你们有啥?” “这个嘛……咱有你啊!” 大伙儿眼神里透着指望,好像我就是那万能钥匙,能开所有锁,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看见龙海那倒霉相没?你们确定有我就万事大吉?不怕也像他那样,横着进,竖着出?” 我心里直犯嘀咕,真没想到,这山城里头藏着个阎王庙,更没想到的是,这山城还孕育出两位牛人。 想想这山城的人,五百年前才搬来,或许他们搬来,不只是图个清静。 当然,也是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那些乱坟岗哪儿来的。 外头死的人少,多数都是当年下油郭村的受害者。 这村子不靠山城边,得穿过乱坟岗,再翻两座山。 那儿最近打通了隧道,和外界通了气儿。 古朴的村落,风景如画,引得人动了开发旅游的心思,想造福子孙后代。 谁知道,一开工第一天,挖掘机就挖出了阎王庙,还顺带送走几个村民,吓得人一愣一愣的。 研究院的弟子遍布五湖四海,各行业都有高手,这事儿不经意间就被他们知道了。 偏偏那新打通的隧道,几个村民死后,说塌就塌了,路堵得严严实实,只好走老路,从山城这边绕。 我心里对回去抵触,不想见金兰,怕她那深情目光,更怕自己无能为力,心酸啊。 唉…… 最后,还是在白羽他们软磨硬泡下,我不得已再次踏上了回山城的路。 这里离山城不远,是最近的城市。 接着,我轻车熟路地拐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后头还紧紧跟随着一台车,载着那五个风水大师,组成五芒星的关键角色。 等咱们晃悠回我那寒碜小院时,夜已深沉,月亮都打起了盹儿。 我悄悄一瞄,见院子里灯火摇曳,那位老爷子显然正屋里忙活着什么。 叹了口气,我没多啰嗦,踩下油门,决定继续前行。 时间紧迫,得跟研究院那帮人赛跑,绝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 再说,我真心不愿这位老伯因此遭殃,人家来山城图的是安度晚年,可不是来玩命的。 车子缓缓挪动,生怕惊扰了山城的宁静。 可就算咱这样小心翼翼,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山城居民哪能轻易入梦?瞬间,火光冲天,半边天都亮堂起来。 领头的正是菜头他们四个,站在高地,居高临下冲我们喊: “里头的听着,想活命就麻利儿滚出山城!” 看这架势,上次炮火之后,他们对外来户是彻底没了好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瞅见无数箭矢对准了车,更有巨石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滚落,把咱碾成肉酱。 事态紧急,我连忙跳车,冲菜头喊道: “自家人,别冲动,我们没恶意!” “哟?陈兄弟,你不是撤了吗?咋又折回来了?” 菜头脸色有点挂不住,本以为好不容易把情敌送走,眨眼间我却又杀了个回马枪,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心里头原先没啥波澜,此刻却泛起一阵怨意,对我讲话的语气,也不复往日的热络诚恳。 我心知肚明,但还是耐着性子,准备细细解释一番。 “菜头,这次来真的没啥坏心眼,就想去乱坟岗看看,跟你们无关。放心哈,我车上都是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慈眉善目的,没半点恶意。” 说话间,白羽他们几个颤巍巍巍地互相搀扶着下了车,个个儿都像七十好几的模样,说实话,这里随便找个年轻后生都能把他们几个轻轻松松搞定,要这么提防,确实有点过分了。 菜头听了,警惕松了些,但还是不太乐意地说: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咱们山城真不想再见外人了,李兄弟,你得理解哈!”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懂你意思,要不是老前辈们有急事,我也不想打扰。放心,我们没恶意的。” 他摆摆手,示意山民们收起武器,接着问我: “啥时候走?” “这……尽快,不拖泥带水的。” 想赖,也得看赖得住不,唉…… 菜头他们问这,其实是想看看我的态度。 这时,金兰风风火火地听说我来了,直奔过来,跑得急,鞋都跑掉一只。 “陈小六,你咋又回来了?就爱拿我寻开心是吧!” 她刚下决心要忘掉我,我这一出现,又让她心里翻江倒海。 就在昨天,她发现自己例假没来,身体还有点不适,找村里的女大夫一查,竟是怀上了。 没想到今天就碰上孩子他爹,这缘分,啧啧! 没等我开口,她就冲过来,一把拉我到一边,贴耳低语。 她突然扔给我一个炸弹消息——她怀孕了,这消息威力十足,炸得我晕头转向,差点儿站不住脚跟。 一时间,我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小生命。 我懊悔地说: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直接娶了你,唉……” 这样,孩子就能名正言顺,有爸有妈,不用像我一样,从小就没了双亲,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儿。 我可不想我的孩子过得不幸福,那样会让我想起小勺药那孩子,活得就像地上的一滩泥,连渴望一丝温暖都觉得是奢望。 她高兴过后,也渐渐平静下来,轻声说: “跟你说这个,不是逼你结婚,只是希望将来你能抽空来看看孩子。你忙你的,我知道你志向远大,我这种女人,是绑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