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部分,还得等岛主慢慢攒齐。 别看就这么几句话,对我来说可是醍醐灌顶,收获颇丰,时不时还觉得身轻如燕,前所未有的畅快。 说实话,要是我能完整学完这篇经文,说不定不用踏足仙岛,就能一脚迈进天师的门槛。 这想法有点离谱,但实现的概率还真不小。 可眼看船一天天靠近岸边,我开始犯愁。我和龙海的想法一致,不必急着登岛,万一上了岛,目标分散,再想像现在这样,顺手牵羊拿经文,可就难上加难了。 但也不必慌张,我这边盯着岛主,而龙海早溜到驾驶舱捣鼓去了。 自从我们上船,这舵手的位置一直空着,掌舵的正是岛主,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总能让船头指向正道,靠着那几十号水手的力气,稳稳地在波涛中航行。 这谜底就算琢磨了二十多天,我和龙海也没参透,但我们成功让船拐了个弯。 上次遭遇大风暴,就是这么操作的。 等到风平浪静,船自动回到了正轨,简直神了。 现在,龙海调整了航向,似乎是要往来的路回返。 这样一来,等岛主察觉航向偏差,再修正,时间就被拖延了。 没办法,为了那篇经文,只能出此下策。 或许岸上也有其他机缘,但那些飘渺不定,很可能一番寻找,两手空空。 而现在这个机会摆在眼前,哪有放着近路不走,非要绕远的道理。 我在岛主屋外等得花儿都谢了,大约半小时后,他开门见山,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过来,把事情料理一下。”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藏着? 我此刻藏身之处,有个大木桶遮挡,但岛主好像有透视眼,轻易就找到了我。 我略显尴尬地站起身,急切地说,“前辈,我马上到,您别急。” 我正要抓起死人的脚拖走,却听见岛主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这群人,整天围着我转,是嫌自己不够烦,还是觉得我老人家慈悲为怀,不会对你们动手?” 话音未落,我肋下一疼,竟不知何时被他扣住了命门。 我疼得嗷嗷直叫,连忙求饶,“前辈,我们只是想求您的经文,真没别的意思!” 我干脆把话挑明,心想再不设法让岛主多透露些,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显得更真诚些。 果不其然,我坦白承认后,对方的手嗖的一下松开,那股钻心的疼痛也随即消失。 “难得遇见个饱读诗书之人,知晓《般若无相真经》者,如今已如凤毛麟角,你是陆地上难得的佼佼者。” “罢了,看你人还不错,这功法给你也无妨,明早过来取吧,别再死守着了。”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这一掐也值了。 我赶忙向岛主道谢,心里美滋滋地把尸体拖走了。 可我哪里知道,岛主这是在逗我玩,他根本不想便宜我这个外人。所谓的经文内容,他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前面那几句。 我当时差点没气得吐血。 因为信任岛主,昨晚死掉的那人,我没做拓印。 后面他究竟扎了多少人,我也没再去跟踪。 这意味着,我们想要经文的计划泡汤了。 没有花哨的招式,也不往死里招呼字数不足,凑不成完整的句子。 一本好端端的书,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说不心痛是假的。 但又不能把岛主给吞了,只能把这份怨气埋在心底。 尽管我们费尽心思让船拐了个弯,路线早就变了。 然而,随着海岸线越来越近,我意识到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低调点儿好,免得自讨没趣,成了笑话。 龙海对这个结局最是恼火,他一直担心龙牙的弟子们会把事情搞砸。 因此,每当轮到这四个人时,他总要千叮咛万嘱咐,才肯罢休。 没想到,最后竟是栽在我手里。 心里那个难受啊,真恨不得找个沙袋痛揍一顿,好好发泄发泄。 于是,我约了龙海到甲板上,在一个夕阳西下、万籁俱寂的傍晚,俩人脱了上衣就开始干架。 就是想打一架,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我俩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最后我败下阵来,败在了岛主留下的那块青紫印记上。 都过去三天了,这痕迹不但没消,被龙海这么一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散架了。 “师伯,你没事吧?” 龙海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没想到我有这能耐,咳咳……我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我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啊,这种伤可不是你造成的,得了,别在这儿碍眼,好好歇着去吧,哎哟……真是疼死我了。” 疼得我腰都直不起来,也不知道岛主安的是什么心,真够狠的。 他最好从现在开始就祈祷,千万别落到我手里,否则,今天的痛苦,必定加倍奉还。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笔账,结果,就在这时,一个巨浪突然冲破护栏,狠狠地朝我扑来。 那一刻,脑子里闪过一万句脏话。 都这么惨了,这海浪还来欺负我。 借着我浑身湿透的模样,龙海不厚道地笑了,“哎哟喂,师伯,你最近是不是霉运缠身啊,抽空还是给自己穿条红裤衩吧。”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我缺件红内裤。 不行,红袜子或红腰带也行啊,总之得来点红的。 然后,我就盯上了龙海的小红背心。 这哥们穿得这么红,明晃晃的就是在勾引我吧。 我理直气壮地朝他伸手,“给我!” “什么?” 龙海愣了我几秒,这才回过神,赶紧护住自己的红背心,“师伯,你不能这样啊,我也需要这件红背心,这是上船前我特意准备的,就这一件呐。” 一刻钟后,我如愿以偿,腰间多了一条红裤腰带。 旁边的龙海没了心爱的红背心,双手捂胸,遮住重点部位,一脸委屈地嘟囔,“师伯唉,你这是土匪行径,枉为人师,你太过分了。” 我不仅不觉得羞愧,反而洋洋得意,“呵,废话少说。我要是挂了,你觉得你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