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地朝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心中满是欢喜和感激。看着荼菲手中的药引子,我知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但是在渡口堵截的岛民是不会轻易让他们这两个陌生人上船的,我思索了片刻,视线转移到了一间无人小屋,里面的岛民已经离开,但匆忙之际没有收走门口晾晒的衣服。随即拉着荼菲进去。 没多久,就有一个本地岛民打扮的一对夫妻出现在门口。荼菲闻着衣服上的海腥味皱眉,我解释道:“隐身符用着不方便,你忍忍。”说着将渔帽盖在她那祸国殃民的脸上。 两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混上了船,随着风浪离开了这让他们惊魂动魄的岛屿。 我发誓绝对不会来第二次,绝对。 抵达靠岸,给荼菲办了个手机留了号码,她就直接来个原地消失,估计是自己溜达去了,不过天大地大,反正她也能找到我,也不去想太多,找人问清了地点好回荣城,只是这里离荣城还差好远,不过…… 我看着不远处的山林,那个方向是……家。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既然来了,那就走一趟吧,正好这么久没见爷爷了。 我看着路上熟悉的场景,不禁回想起以前,那个跟在我身后去山上采药的小芍药,抬眼看到村口挂着白布,瞬间心一紧。 村里的老人我都认识,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这个时间…… 我还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行动了。 “诶!小六?那不是小六吗?” “对诶,都长那么俊了。” “阿牛婶,村里谁出事了?”我认出来这个妇女,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因为没有儿子,经常偷偷给我塞鸡蛋,把我当自家儿子一般。 “唉,是乌婆婆,她呀早就算到了自己的时间。把遗物都整理好,给村长一点钱说是简单点就行了。但你也知道乌婆婆是村里的巫医,所有人都被她治过病,大家就凑了点钱,给她好好送送终。” 听了这话,我也想起了那个总是笑的很慈祥,把苦药材骗他吃的老婆婆以及小芍药……小芍药! “婶婶,我去看看芍药。”还没听见阿牛婶的恢复就已经跑了。 “这孩子,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说完摇摇头整理篮子里要烧给乌婆婆的金元宝。 一进乌婆婆的大门,就把众人的眼光吸引。 “好小子!你怎么回来了?” “是小六啊,回来就好。”一群村民围着我嘘寒问暖的。我是不知道该回答谁。 “小六过来。”听见那听了十几年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哽咽。那白发老头正在整理乌婆婆的衣着,小芍药站在旁边捧着水盆。 “小六哥哥,婆婆她……”见着亲人一般红彤彤的眼睛正望着我。 上前将人抱了抱,安慰的拍了拍他。 “爷,我来吧。”我从爷爷手里接过毛巾,仔细的将乌婆婆的身体擦拭干净,并为她穿上寿衣。 爷爷满意的眼神看着我,显然我已经得到他的认可了。 为乌婆婆举办一场简朴的丧礼成为了必要的安排,仅置备一口棺椁,选定一个适宜的黄道吉日下葬,让逝者得以安息。 出乎意料的是,她留下了大量珍贵的丹门医术传承,其中包括一套亲手整理的孤本医籍,并给小芍药留下一封遗嘱,大意是要他自行领悟其中的医理知识。 即便不能完全参透,也由于天命使然,她已无法提供更多的讲解和指导。她的精气神,命数已尽,无力回天,但传承人只有芍药一个,人还没多大,她就没精力教导,只好采用这种方式延续师门秘传。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秘籍收纳入特制的箱笼中,预备在适当的时候送给小芍药。同时,我也时刻关注着小芍药的生活状况, 经过三天的忙碌,终于完成了所有世俗事务,这个曾深藏我内心牵挂的地方,心情无比复杂,心中满是愤慨,却又不知向谁宣泄,想找个人痛快地打一架,却连个打架的对象都找不到。 跟爷爷聊聊很多,还有村里的家人们,看着他们渐渐苍老的脸和冒着白丝的头发,人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思来想去,我最终拨通了荼菲的电话。这个女人似乎天生具有招惹麻烦的特质,一旦置身人群中,冲突便源源不断。 未料到接通电话时,她的嗓音异常响亮,甚至令我耳膜一阵刺痛。 “你这个铁石心肠、寡情薄义、冷酷无情的家伙,居然还有脸打电话来,我都已经被你的冷漠无情害死了。” 若她在眼前,恐怕早已口沫横飞地喷我一脸。就她现在这股精神抖擞的劲儿,说她遇到什么事,那真叫人难以置信。 “我马上就要回到荣城,正准备去吃宵夜,你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不来就算了,我自己一人也能去,我不相信这个世界如此单纯,连个坏人都找不到。虽然要避免挨打挺难,但想找个人打架却相对容易得多。 我确实过高估计了她,她仅仅回应了两个字:“不来!” 一个多小时后,我来到了城里一条繁华休闲街的转角,那里有一家生意极为火爆的烧烤店。店内的美食是否美味并非关键,重点在于服务员们身姿火辣,容貌动人。 我独占一张小桌,随意点了十串烧烤,并配上一小瓶白酒,打算以此买醉,一解心中的苦楚。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如此放纵自己喝醉过,此刻痛苦的情绪汹涌而来,不禁想体验一下酒入愁肠的滋味。 自晚上十点起,我一直吃到凌晨十二点,期间喝了足有三瓶白酒,总量将近一斤。不出所料,我渐渐感到飘飘欲仙,最终醉倒在了桌子上。 幸运的是,此时店里客人稀疏,店主并未催促我离开,反倒是好心地送上一壶茶水,帮我醒醒酒。 就这样,在半醉半醒之间,我陷入了醒醒喝、喝完吃、吃完睡的无限循环之中。 突然,邻桌一位女士发出了尖锐的尖叫, “臭流氓,你要干什么?滚开!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