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御人符把他们都收编了。 　　 忠诚、勤快、善良，是基本要求。 　　 只要服从八个女人的安排，我一般不管闲事。 　　 虽说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其他人乐呵呵的，唯独李雪笑不出来。 　　 她经常坐在小花园里，望着远方发呆，我总觉得她有心事。 　　 她很少跟我分享内心世界，即使我问，她也不怎么搭理。 　　 这事真让我心里挺堵的。 　　 挑了个风轻云淡的午后，我心事重重地挨着她坐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她才扭头正眼瞧我，“这会儿你不该忙着画符么？跑这儿来，是想偷个小懒？” 　　 我苦笑摇头，“不偷点懒，哪有机会跟你多聊两句？说吧，什么心事让你眉头紧锁？” 　　 她低头不语，没打算开金口。 　　 我哪肯罢休，追问下去，“是不是想念医院的日子？想回去工作？只要你点头，我立马送你回去，绝不拴着你。” 　　 她摇摇头，依旧沉默，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她轻轻抚着小腹，眼神温柔得能化水，我顿时明白了。 　　 女人天生爱娃。瞧瞧我家这俩，陈玄机和小勺药，白天上学堂，晚上回家蹭饭，标准的走读娃。天天见俩小家伙活蹦乱跳，要说她心里没点波澜，我打死不信。 　　 “李雪，是不是也想有个小宝贝？” 　　 “嗯。” 　　 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点哽咽，“可是，这事儿没戏，我不配啊。” 　　 身为变异人，排卵对她来说已是过去式，自然也就无缘孕育新生命。从头开始，我就清楚这结局，早接受了现实。不过，对于李雪这位女性而言，这坎儿怕是过不去。 　　 我试着宽慰她，“陈玄机打小就没妈，几个兄弟帮我拉扯大的，所以，如果你不嫌弃他，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亲侄子。我让他认你当婶。” 　　 面对我的建议，李雪直截了当地回绝，“我没法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侄子，你就别白忙活了。我接受他在我生活里，但要我当妈，这就过分了。” 　　 她这话像冰雹一样砸下来，差点把我冻成冰棍，冷不丁的寒意让人透不过气。 　　 “李雪，别激动嘛，不当妈就不当，如果看见他碍眼，我让他去你那些妹子那儿。” 　　 李雪噌地站起来，一脸烦躁，“我没那意思，你别瞎联想。现在这样挺好，没必要变来变去。” 　　 “呃，这……”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茬。 　　 跟这女侠沟通，那真是让人脑壳疼，难搞的时候简直能把人气疯。 　　 “那你倒是说说，我能干点什么帮你解解压？你指条明路，我怎么才能让你心里舒坦点。” 　　 “别老闷葫芦似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她猛地爆发，吼声震天，“以前我也不是变异人啊。” 　　 “我受够了现在的我，外表活着，其实早死了，只是个行尸走肉，没什么意义，你懂不懂？” 　　 我也不甘落后，顶撞回去，“有我陪在你身边还不知足？你还想要什么，你说啊。” 　　 “我什么也不要，就想清静清静，天黑前，你别来烦我。” 　　 说完，她就把自己关屋里，任我怎么喊门都不开。我怕她想不开，让小鬼进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小鬼没急着行动，反倒问我，“主人，我能带上可心妹妹一起去吗？” 　　 如今的可心，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飘忽不定的小幽灵。 　　 有我的珠子能量滋养，她在魂碗里茁壮成长。 　　 现在，她不必蜷缩在破碗里，能在晚上短暂自由活动。 　　 当然，现在大白天的，小鬼这急性子也太逗了。 　　 “得晚上啊，晚上你可以带她出来玩，记得离人远点，别给人添堵。” 　　 身边有鬼晃悠，对活人身体影响可不小，尤其是女人，天生招阴，小鬼再凑热闹，身体能好吗？ 　　 小鬼听了我的提醒，才反应过来。 　　 不是所有亡魂都像他这么牛气冲天，白天也能现身。 　　 可心还是个小嫩苗，得全方位呵护才行。 　　 想明白后，小鬼嗖一下钻进李雪房间，给我带来个爆炸消息：李雪在哭，原因竟是没法生娃。 　　 她其实比我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抱不抱金砖先放一边，这年龄，已经35了，步入高龄产妇行列。 　　 能生娃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少，如果40岁前解决不了，她能甘心才怪。 　　 没过多久，小鬼又来汇报，李雪不哭了，但她化悲愤为动力，开始啃大部头医学书。 　　 不搞定生娃难题，她誓不罢休。 　　 我如她所愿，没去打扰，也开始琢磨怎么解决这事儿。 　　 首先，我得给李雪一个像样的婚礼，不求奢华，但得正式。 　　 世俗的结婚证，我也想要，这样将来生娃，名正言顺，不是吗？ 　　 我把其余八个女人召集过来，跟她们说了我的想法。 　　 李家七姐妹知道大姐过得苦，我这人也不错，她们很乐意大姐嫁给我。 　　 至于雪娜，小孩心性，自然没意见。 　　 我掐指一算，黄道吉日迅速出炉，一个月后的今天，正是良辰吉日。 　　 八个女人平时挺无聊，有事干，挺开心，一个个乐呵呵地帮忙筹备起来。 　　 有她们张罗，我挺安心的，索性把一切都交给她们搞定。 　　 伴娘让雪娜和李若云来当。她们年纪相仿，兴趣相同，习惯也合拍，一见面就成了闺蜜，这事儿挺让人高兴的。 　　 伴郎直接从仆人堆里挑俩长得还行的，临时客串下。 　　 说到结婚，我突然想起，好久没去看我那位好兄弟了。 　　 大柱子啊，几年没去给你扫墓，不知道会不会怪我。 　　 我带着俩孩子，回了趟李家村。 　　 进村低调，车停得远远的，让仆人提着东西，我们徒步进村。 　　 我不想和老熟人们因身份拉开距离。 　　 事实证明，这样挺对。 　　 村民们一见我，高兴得大喊，“小六儿，你回来啦，好久不见，发财去了吧。” 　　 “怎么老了这么多，瞧你那白头发，比我这老哥还白。” 　　 “这两个小伙子，你儿子？长得真帅气啊。” 　　 …… 　　 这乡音以前不觉得怎么样，如今一听，差点泪洒衣襟。 　　 我可能真老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