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借着寄快递的机会,我又见到了赵玉云,并邀请他一起吃饭。面对我的邀请,他显得既惊讶又开心。“想不想来点啤酒?”我提议道。 “我不太喝酒。”他回答说。“我也是,不过天气热起来了,来点冰镇啤酒挺解渴的。”“嗯,冰凉的东西确实好喝。” 于是我们要了几瓶啤酒。正如他说的那样,他确实不太能喝,只喝了不到两瓶脸就红了。这次交谈过程中,我还特意提了一些需要逻辑思考的问题,结果发现他在这方面的确比较欠缺,甚至连基础的逻辑推理都有些困难。 我抿了口啤酒,脑海中浮现出罗大钢曾说的一句话:“赵玉云这人,身上藏着秘密。”若非有鬼点子,凭他的本事,那些无头案足以让他精神崩溃。我对赵玉云的好奇心愈发浓厚,渴望了解他是如何解开那些谜团的。 酒精对人的作用复杂,既能让人放松也能激发活力。几瓶啤酒后,赵玉云比往常更加健谈。 我故意将话题引向未解之谜,“老实讲,经营这个工作室多年,见过不少奇事,我的体会是有些事情注定没有答案。” “我不这么认为。”赵玉云坚决摇头,“每件事都有其缘由,无解之事便不会存在。” “那可未必,记得大学时有个悬而未决的凶杀案,至今凶手未落网。” “再狡猾的罪犯也会留下痕迹。” “但那个案件确实毫无线索。” 我们争论起来,赵玉云平日里并不好斗,只是今晚酒意微醺加上神秘的话题让他不甘示弱。最终,我说:“这样争执下去也分不出胜负,不如来个挑战?” “什么挑战?”他问。 “我把你说的那个案件重现一遍,看你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经过片刻思考,赵玉云竟同意了。其实这是我验证猜想的一个环节——测试赵玉云是否真的缺乏逻辑分析能力。 达成一致后,我着手准备,力求让模拟场景尽可能逼真。朋友有一处位于旧城区待拆的老宅,正好适合用来布置这场‘犯罪现场’。 我向朋友打了声招呼,便开始在那座老房子周围仔细勘查。这些老房子藏身于错综复杂的胡同里,我多次往返其间,直到对每一路监控的位置都了如指掌,这才规划出了一条安全的行动路线。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着手布置现场。为了使它看起来更加逼真,同时增加破案难度,我特意换上一双44码的大鞋,并在腿上绑上了各15斤重的沙袋。这样即便留下脚印,也能让调查人员感到困惑。 接着,我用一个装满泥土的麻袋来模拟尸体,从屋内的卧室拖到院子里。院子中央有一棵桃树,我想将“尸体”挂在树上。由于够不到,我找来两块砖垫脚,顺利把麻袋挂上去后,再小心翼翼地将砖头放回原处。 当现场布置完毕,我清理掉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然后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径避开摄像头,离开了这片老旧住宅区。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冒险穿过一条直通大沙河附近的下水道。 尽管我不敢保证绝对没有疏漏,但如果我是警察面对这样的场景,恐怕也会头疼不已。我很好奇,赵玉云会怎样解开这个谜团。 完成这一切之后,我回家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我才给赵玉云发消息。“现场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来看看?” 起初他似乎有些疑惑,“什么现场?”但很快他就想起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哦,那个赌局啊,我以为只是开玩笑呢。” “像我这么认真的人怎么可能开玩笑呢?你有空的时候告诉我。”没过多久,赵玉云请了假,我带他来到了那座老宅子前。 当他缓缓步入院中,立刻注意到了悬挂在桃树上的麻袋。“这麻袋就是所谓的‘尸体’。”我说道,期待着他的反应。 “没有真正的尸体,就无法进行尸检。至少要通过尸斑来估算死亡时间。” “那么死亡时间是……”我思索了一下,为了让一切看起来更加真实,我把布置老房子的时间当作了案发时间。 “大概是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差不多。” 赵玉云在院子里四处仔细查看,同时用手机拍摄着每一个细节,确保不放过任何角落。 直到他在院墙角落发现了一个模糊的脚印,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疏忽了。那个脚印是我翻墙离开时留下的,当时没来得及清理干净。 不过,这个脚印是故意穿着大两号鞋子留下的,不会直接指向我,反而可能给调查者带来误导。 “我已经把所有需要拍的东西都记录下来了,给我一天时间整理思路。” “好的,这事儿不急。” “这个地方先别动,保持原样一段时间。” “你以前是不是干过刑警?挺专业的嘛。” 赵玉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曾经为五一六凶案提供过关键线索,但从没提起过。 之后,我请赵玉云吃了顿午饭,并送他回到了单位。第二天中午,刚下班他就打来了电话,提议再次会面于那栋老房子里。 “这么快就有新发现了?” “还不算确切线索,只是一些基于现场情况做出的推断。” “行,见面聊。” 当我到达老房子并等了十分钟左右后,赵玉云也出现了。凭借与警方合作的经验,他对很多事情都有着清晰的认识。他解释说,由于受害人实际上不存在,因此不需要考虑其社会关系或进行相关推测。 “首先看这个脚印。”说着,赵玉云展示了他的手机里拍摄的照片:“根据它,我们可以大致估计出‘凶手’的身高和体重。误差应该不大。从这枚脚印来看,‘凶手’大约有一米八四至一米八六高,体重大概在八十五公斤左右。” “接下来呢?”我问。 “接着就是这棵桃树了。”赵玉云说着,走向那棵挂有麻袋的桃树。麻袋重约一百斤,被一根细尼龙绳悬挂在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