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些无法无天的孤魂野鬼,哪怕给我再多勇气,我也不敢放出来,否则村里恐怕无人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此刻,村子里阴气森森,仿佛变成了鬼蜮。身处其中,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寒冷直透骨髓,与冬日的寒风不同,它来自灵魂深处。 即使在火堆中化为灰烬,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我紧紧裹着衣服,颤抖着继续巡逻。 像我这样冷得发抖的人不在少数,不时能听见院墙那边传来抱怨声。 “这天气预报是不是坏了?突然降温,冻死个人。” “赶紧生火,把电热毯也拿出来,这该死的天气,让人怎么活。” “阿嚏,要下雪了吗?这天气也太反常了。” 我也想骂几句,但只能怪自己,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恶灵是我放出来的,这些鬼卫也是我叫来的。 我真是够呛! 幸好村民们不知情,不然我怕自己走不出这个村,就会被群殴。 还好,那恶灵耐不住性子,没折腾多久,就被一名鬼卫发现了。 当时,它正飘在一个院子里,准备作祟。 幸运的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勤勉的鬼卫发现了。 为了激励这些鬼卫,我承诺,今天帮忙的所有鬼卫,不管是否找到目标,都会供奉三天的神香。 完成任务的人会得到三个月的神香作为奖励。 为了财富,大家不惜冒险,这些护卫们的努力使我们度过了一个惊险的夜晚。 当我听到报告后,立刻赶往那户人家的院子,并迅速将恶灵送回阴间。恶灵甚至来不及看清我的脸,就被抛到了一片荒凉之地,周围全是咆哮的厉鬼。 为了教训这个恶灵,我把它传送到了一个厉鬼的地方,让它在那里疲于奔命,不再有能力出来作乱。 从那之后,每年的七月半都成了我必须格外注意的重要日子,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到人的生命。 我刚处理完这件事,那家的一位老人就起身去上厕所,看到突然出现在院子中的我,场面一度很尴尬。 “咳咳……阿姨,我是陈小六,天气变冷了,我匆忙赶来没带衣服,您能帮帮我吗?”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我,连忙邀请我进屋取暖,并为我准备衣物。 村民们真是善良,离开时,我在桌上留下了一千块钱表示感谢。 解决了恶灵后,我感到一身轻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帮助廖家五口人得到应有的赔偿。如果这事处理不好,我会一直内疚下去。 他们的遗体被送往县城的医院进行解剖检验,这是常规流程,但我可以直接向当事人了解情况,所以并不需要他们再经历这种痛苦。 我在村里找到了一辆货车,车主是村里的一位司机,平时靠拉货为生。 找到他时,因天气寒冷,他已经喝醉了,无法开车。急需用车的我只好向他借车。 村里人都很实在,只收了我五十元的油钱。但我不能占便宜,于是给了他一千元,租用了他一晚上的车,约定第二天早上归还。 经过一番打听,我终于赶到了法医检验科。此时已是深夜,大部分房间都已熄灯。 由于正门有保安值守,白天才能申请进入,且没有正当理由很难获准。走廊里有很多监控摄像头,但这对我来说不算障碍。 我派出一些护卫四处搜寻,自己则留在一楼大厅等候。 不同于寻找四处游荡的恶灵,这次面对的是廖家五位已故之人。 在停尸间里,尸体被白布覆盖着,要从中找出他们并不容易。 我在寒冷中等待了近两个小时,冻得鼻涕直流,身体几乎快撑不住时,几个鬼卫终于匆匆赶来。 “先生,我们找到了你要找的人,但来晚了一步,有几具尸体已经被解剖了。” “全都被解剖了吗?”我心头一紧。 “不全是。队伍里排了不少人,我们只看到三具被解剖了,剩下的还不确定是不是廖家人,需要您亲自确认。” 我心里暗自懊恼,如果早些行动,或许能避免这种情况。 这些鬼卫只认得廖二爷的照片,对于其他家庭成员则不太熟悉,所以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当我赶到一间手术室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那里正排队等着尸检的尸体足足有九具。 那三位被解剖的死者明显是城里人,穿着体面,因意外而亡;而廖家由于经济困难,他们的尸体还未能得到处理,暂时放在较远的地方。 得知廖家人尚未遭受同样命运后,我不禁松了口气。 据说,在死亡后的24小时内,灵魂会经历一个艰难且痛苦的分离过程。 此时若进行尸解,灵魂未完全脱离的身体仍可能感受到痛楚。 环视房间内漂浮的四个幽魂,其中一位正是廖二爷。 还有几位灵魂仍在挣扎着离开肉体。为了帮助他们解脱,我绘制了一个金光符,用力拍打在那些尸体上,使灵魂得以释放。 见到我的那一刻,那三个曾被解剖的灵魂仿佛遇见了救星般激动不已。 可以想象,在他们被困于冰冷无感的躯壳中时,所承受的是何等煎熬。 法医们解剖时无需麻醉,因为尸体没有知觉,但对于滞留的灵魂而言,每一刀都如同切肤之痛。 通过我的帮助,这些灵魂终于得到了解脱,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在那个夜晚,我体验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像活生生被刀割,痛到灵魂深处却无法解脱。 廖二爷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的震惊比发现自己成了鬼魂还要强烈。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结结巴巴地问。 “你能看见我们?。” 不仅廖二爷,连同他的家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疑惑。 我清了清嗓子说:“二爷,各位大哥,小妹,我是来带你们前往轮回转世的。这里不适合久留,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跟我走。” 廖二爷焦急地说:“我们试过了,根本离不开这张床三尺范围,只能被困在这里。” “别担心,我可以帮助你们摆脱束缚。”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