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动,也没求救的意思。 主要是对方行车方向跟我相反,本能地让路。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这辆科幻感爆棚的重型机车,稳稳停在我面前,那戴黑头盔的家伙,盯了我几秒,不说话不动弹,我扯了扯嘴角,无奈道,“我没挡路,你快回家吧!” 一阵熟悉笑声从头盔里传出,“要是我,早抢了这车,真是个小笨蛋。” 这声音,我心里一乐,急切地问,“白霜,是你?” 车主摘下头盔,一头乌黑长发甩开,帅气逼人地看着我,“愣啥呢,快上车啊!” 不等我废话,她直接扔给我个小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件跟她身上一样的皮甲衣。 看起来轻薄得很,在这冰天雪地里,难道不冷? “快穿上防护衣,不然你扛不住这速度哦。” 在白霜催促下,我没犹豫,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只剩个老头衫和裤衩,套上机车服。 我下意识没追问昨晚不接电话的事,还有那陌生男人和她的关系。 直觉告诉我,乱问可能破坏这美好气氛。 我这回学乖了,女人不愿说的,就不问,有时候,问了尴尬的还是自己。 穿上衣服,才发现这衣服太贴身了,完美展现每寸肌肉。 不过,该遮的地方遮得严实,就算裤裆有点尴尬,也被巧妙遮掩。 不仅设计用心,材质也顶级,穿上不到一分钟,僵硬的身体被阵阵暖流包围,异常舒适。 这就是科技的魅力,让人在这苦寒之地也能自如行动。 接着,她递给我一小黑瓶,让我直接喝下。 有点苦,像咖啡,但比咖啡好,一小瓶下肚,疲惫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精神。 我不禁惊叹,“好东西啊!还有吗?” 她翻了个白眼,“这是补能的,你以为大白菜啊,行了,戴上这帽子,先离开这儿。” 看着那黑漆漆的帽子,我依言戴上,背着包,一跃而上,坐到她身后。 这机车设计不错,就是有个小尴尬,驾驶位在横梁凹槽,后座则是上翘的。 这让我难免贴到她的后背。 我不想让白霜误会,只好努力挺直腰板,保持与她一拳距离。 然而,我多虑了,车一启动,所有努力白费,身体不由自主贴紧,而且贴得死紧。 风呼呼作响,耳里只剩音爆声。 敢说,若不是这头盔护着,我的脸怕是早被风吹变形,万一风里有沙粒,割伤也不是没可能。 起初拘谨,贴着白霜后背,总担心滑下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扶住她的肩,借她稳住自己。 这车一般人驾驭不了,得情侣或夫妻才行,否则,真容易让人误会。 手刚搭上不久,白霜右手一把抓住我左手。 挣扎片刻,我放弃了,主要是她骑着车,似乎撞到小石子,颠簸一下,我顺势紧紧压上,搂住她也就顺理成章。 最初的不适过后,渐渐地,随着时间流逝,我竟也习惯了这份亲密。 只要心无杂念,应该没事吧! 白霜载着我,穿过一座小城,如疾风掠过,未作停留。 原本需几小时的路程,在这惊人速度下,仅一小时,我已手软脚软地抵达一座豪华庄园。 这庄园似曾相识,看了半天,才惊觉,我和李雪曾来过。 当时,我们逃离荼龙牙基地,在这儿歇过一晚。 没想到,故地重游,关键是由不同女子带来,感觉怪怪的。 “白霜,你和这农场的夫妇啥关系?”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认识这对夫妻?你别告诉我,你来过?” 虽然心里头真是一万个不愿意提,可我还是把跟李大夫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一股脑儿倒给了白霜。 这女侠千里迢迢找上门,帮我从泥潭里拔出来,我信她就跟信自己似的。 这事儿,连荼菲那儿我都没漏过半个字,就她一人儿知道。 没想到,她听了这番话,脸上突然有点儿阴沉,悠悠地叹了一句,“没想到,李二小姐的命比我还苦!” 这话里的“苦”字,就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急得直跳脚,“你俩认识?到底咋个苦法,快给我讲讲!” 她手一抬,立马堵住了我的嘴,“打住,打住,这事儿你还是别掺和了。你就记住,这儿是块宝地,安全得很。往后要是有啥人你想安顿,尽管交给这庄园里的老两口,他们就是豁出命也要帮你。” 看来,这地儿跟避风港差不多了。我再次露面,那俩老的见怪不怪,好像早有心理准备。 我让他们去鼓捣吃的,然后跟白霜两个人坐在壁炉边,聊了个底儿掉,简直就是敞开了心扉。 连跟荼家第三次扯证黄了,龙海那堆破事,还有我藏着掖着的那块神秘碎片,全让她看了个遍。 在她面前,我跟透明人似的,没留半点秘密。可她呢,也就稍微透露了一丁点儿,“对不起啊,有些事儿,真的不能带你入局,哪怕是半仙也没门儿,除非你是天师,否则……” 我这才明白,要跟她混同一圈子,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行。连我爷爷都够呛,我哪儿可能做得到。 我有点儿蔫吧,兴许我这辈子就只能在人间烟火里头,远远望着她的背影了。 俩人胡乱填饱了肚子,刚吃完早饭,忽然外头庄园门口冒出来一辆车。我心里头咯噔一下,这是谁啊?结果,车上传来了娃娃的哭声。 我一激灵,这声音……莫不是玄机?我那丢了好久的宝贝侄子? “玄机,是你小子吗?” 我脚底板生风,噌噌噌几步窜到了车前。车窗哗啦一声降下,里头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菜头他们四个活宝。 小玄机乖乖躺在其中一人怀里,小手乱挥,嗓门大得震天响,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陈哥,这小家伙嗓门可真亮堂,估计是感应到你来了,正卖力演出呢。” “可不是嘛,这一路他都乖得跟小猫似的,一声不吭。可一听见你喊,嘿,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赶紧接过来哄哄吧。” 小家伙递到我怀里,小脸蛋哭得通红,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奇了怪了,一到我怀里,立马收声,变得安安静静,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瞅我。 我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小帽子,无意间发现,那第三只眼上居然被人画了个神秘符咒。 本来那只眼睛总是睁着,挺瘆人的,我就想着用帽子挡一挡。但这招顶多算是自欺欺人,治标不治本。